第二張神明卡牌(2 / 2)

“你呀,怎麼整天就惦記著穿好看的衣服?”

“好看嘛,說不定白醫生和楚先生能多看我一眼呢!”

雖然楚牧在鎮上充當的是醫生助手的身份,但不知為什麼這些人都愛喊他一聲先生,在這裡先生也算是一種尊稱。

“你真是不知羞!”

“你自己不也喜歡偷偷看楚先生嗎?彆以為我不知道的,哼!”

那是倆個小姑娘湊在一塊聊天,隻是恰巧站在楚牧和白棠的必經之處,每次當他們走過的時候,那些年輕又活潑的女孩總愛湊在一起笑笑嘻嘻地衝著他們打招呼。

此刻,其中一個女孩就推了另一個女孩道,“彆說了,他們來了。”

“白醫生,最近都沒怎麼看到你,聽說你病了,現在還好嗎?”一個女孩紅著臉看著白棠問道。

她很緊張,一邊握緊手中的藥。

“我聽說這種藥對治療傷口很有效果,送……送給你!”她紅著臉遞上手上的藥。

白棠臉比她還紅,隻是拒絕的態度很堅決,“不用啦,我是醫生啊,手上肯定有傷藥的,這些你留著自己用吧!”

“啊,是嘛!”小姑娘有些失望地收回了自己的禮物。

另一個小姑娘看到楚牧,結結巴巴地打招呼道,“楚先生好!”

楚牧琉璃色的眼珠轉向她,聲音清冷淡漠,“你好!”

簡單地打完招呼之後,楚牧和白棠就朝著霍爾家繼續前進了,這點小小的插曲誰都不會放在心上。

到了霍爾家,他家的小女兒才七歲大,正是活潑可愛的年紀,也是個愛鬨愛玩的性子,經常到處亂跑,這次被狗咬了之後正被大人狠狠教訓著,她是一邊抹著淚水一邊喊疼。

看到楚牧,這位小女孩立刻眼睛一亮,小辮子都翹了一下,“白醫生和楚先生來了。”

楚牧讓小女孩坐好,然後掀起她的褲腿,檢查被狗咬傷的地方,咬的很厲害,傷口幾乎潰爛了,這狗咬的也太狠了,小女孩的腿上除了齒印還有劃痕。

楚牧隻是輕輕碰了那傷口,小女孩就縮回了腿,掛著淚珠喊道,“疼!”

小女孩的母親摸摸她的頭,有些生氣又有些心疼地道,“叫你下次還頑皮,竟然為了一塊飴糖就和狗打架,你是在找死嗎?”

小女孩撅了撅嘴角,“我贏了。”

小女孩的母親真是無奈地緊,其實也皆因家裡窮,孩子連塊糖都買不起,這才答應彆人的挑釁,為了塊糖就和狗打架。

小女孩的父親在一旁沉默了很久道,“明日我便和斯達一起去科斯鎮吧!聽說那裡的工資是這裡的一點五倍,隻要我多掙些錢就好了。”

隻要多掙些錢,家裡的生活水平高了,小孩子就不會為了塊糖乾出這樣危險的事情了。

楚牧和白棠幫小女孩處理好傷勢之後,便起身離開了。

十日後,他們出去出診的時候,又聽到了很多居民談論科斯鎮的事情,說是那裡的工錢已經漲到兩倍了。

於是便有了更多的人前往科斯鎮打工。

鎮上的居民又少了些。

一個月後,科斯鎮上的工錢已經漲了三倍,去的人更多的,隻是回來的人總是很少。

這日,那些離開格林鎮去往外地打工的人終於回來了,格林鎮的很多人家都開開心心準備起了晚飯,異變就發生在這夜。

霍爾家的小女孩拉開了大門,像隻輕盈的小鳥兒一般飛入爸爸的懷裡,仰頭問著,“爸爸,給我帶糖了嗎?”

下一秒,她臉上的笑容熄滅了,她驚懼地道,“爸……”

後麵的話卻被麵前的人打斷了,身著黑色的鬥篷的霍爾一口咬上了自己的女兒。

小女孩發出了痛苦的尖叫聲。

希思黎的家裡,希思黎的母親正在燈光下繡著舊衣服,聽到了敲門聲,便去開門,看到來人她的臉上露出了溫暖的笑容。

“希思黎,你怎麼這麼晚回來呀?晚上太危險了,明日回來多好……”

希思黎的母親的嘮叨聲被打斷了,罩在希思黎頭上的黑色兜帽落了下來,露出了裡麵猩紅的雙眼。

“希思黎……”希思黎的母親後退一步,卻是已經晚了。

希思黎伸出尖銳的爪子扣住母親的脖頸,然後一口咬了上去,瘋狂地啃噬著母親的血肉。

半晌,希思黎母親的手垂落了下來,手中緊緊握著的補了半天的那件希思黎最為喜愛的裙子也掉落在了地上,染上了塵埃和鮮血。

……

那些披著黑色鬥篷連夜趕回來的人,在家人歡喜迎接的笑顏裡,掀開鬥篷,朝著至親至愛咬了上去,鮮血淋漓之後,歡笑變成了哭泣。

在這一夜,小鎮上的許多人家都被血獸包圍著,無數的人在血獸的撕咬中死去或者變異為血獸。

此時,教堂內

白棠正對著鏡子反複看自己脖子上的傷口,“啊,留疤了啊!”

加西亞神父溫柔地笑道,“留疤是個好事。”

白棠桃花眼裡浮現出一抹淡淡的憂愁,他撐著下巴十分哀愁地歎了一口氣道,“留疤就不帥了,況且……我還沒找女朋友啊!”

楚牧此刻正拿著一張卡牌端詳,聽到白棠的話,他微微抬眼,長長的睫毛下是冷漠至極的琉璃色眼珠,他輕啟薄唇道,“留疤總比變血獸強。”

“什麼?!!”白棠一驚,險些跳了起來,“血獸?!!難道我會變成血獸?!!”

楚牧敲了敲桌子,“考慮到血獸的來源,可能性很大。”

這些日子,楚牧雖然時常和白棠出去就診,不過也在調查血獸來源以及血祖的事情,就如西方故事裡的吸血鬼一般,血獸通常是人類被血獸咬了後產生的怪物,它們天生就渴望鮮血。

喜歡咬人,被它們咬傷未死的人有很大可能也會變成血獸,

而血鬼通常是由吃了很多人類的血獸進化而成,當然也有一部分是高等級的血鬼賜予鮮血而一步登天。

所以白棠是有極大可能變身成血獸的。

加西亞神父微笑著安撫白棠,“所以說留疤是件好事啊!”

若是傷口沒有結疤完好無損,那麼白棠就很有可能會變化成一隻血獸,考慮到他是被血鬼咬傷的,那麼更有可能是變成一隻血鬼。

白棠看看楚牧又看看加西亞神父,小心翼翼地問道,“如果我真的變成了血獸怎麼辦啊?”

加西亞神父神色溫柔地道,“不用擔心,我的劍又快又穩,會讓你毫無痛苦地死去的!”

白棠立刻“嗖”的一聲跳了起來,距離加西亞神父遠遠的,然後他又貼近楚牧,桃花眼閃光水光,殷切地望著楚牧道,“老大,你不會因為我變成血獸就殺了我吧?”

楚牧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桌子上的木盒上輕輕敲了敲,他手指修長而有力,常常讓人覺得像是一件藝術品,在白棠的注意力轉移到的他的手指後,才發現他的手指敲擊的地方正是一個木盒。

那木盒白棠還見過,正是存放著楚牧挖出的那顆血鬼心臟的木盒。

白棠整個人都驚恐地失了魂。

加西亞神父隻是想著殺了他,楚牧想的卻是挖了他的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大更恐怖啊!!!!

於是,他又跳開了,決定離這兩人遠遠的。

他真是孤獨弱小又可憐。

加西亞神父的眼中閃過笑意,這件事他們自然早就考慮過,早在楚牧給白棠換藥的時候,就給他塗上了預防變異的藥水,所以他才能平安無事地活到現在。

隻是這事他沒說,楚牧也沒說而已。

楚牧轉而和加西亞神父談起另一個話題,“科斯鎮的薪資已經是格林鎮的三倍有餘了。”

聞弦歌而知雅意,加西亞立刻就領會到楚牧這句話的言下之意。

半個月之前楚牧就和他談起過這件事,科斯鎮的薪資漲的太快了,快得不正常,這裡麵必然透著古怪,他也通知教廷的人查探此事了,隻是遲遲沒有消息。

加西亞神父下了一個決定,“明日我去科斯鎮看看。”

楚牧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隻是話音剛落,他手下的木盒和加西亞口袋中的漆盒一起嗡嗡作響起來,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察覺到了古怪。

加西亞立刻拎著劍道,“我出去看看。”

隻是剛走幾步,他又回頭從懷中拿出一把鑰匙遞給楚牧,“如果我有事的話,就麻煩你……”

楚牧接過鑰匙什麼都沒說,但是加西亞神父卻是鬆了口氣。

白棠看看加西亞又看看楚牧,總覺得這兩人之間藏著什麼他不知道的秘密。

“砰砰砰!!!”

教堂的木門被狠狠敲響著,門外傳來驚慌的哭喊聲,“神父!快開門啊!求求你了!”

那聲音又急又慌,還十分嘶啞。

楚牧走到一旁的窗戶旁邊,借著教堂前微弱的燈光看到不遠處十來個人驚慌地跑了過來,在他們身後的黑暗中有無數雙猩紅的眼睛,似乎正在窺探著這裡。

教堂的大門被加西亞神父打開了,一群人衝了進來,他們神情緊張地關緊大門,楚牧看了一眼,這些人之中有這個小鎮上的居民也有之前走掉的那些玩家。

他們很是狼狽,身上都是傷痕,臉上還帶著驚恐之色。

“外麵……外麵……”許是竭儘全力奔跑過來,這些人喘的連話都說不完。

“外麵有很多血獸。”楚牧開口道。

“是……是的……”其中一個瘦弱的男子道。

“嗚嗚嗚嗚!!!!!!”另一個女子突然捂著臉崩潰地哭泣道,“上帝,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懲罰我們啊!!!”

楚牧看到外麵還有不少人向著這邊跑來,隻是這些人要慢些,他們的身後也跟著一群血獸,時不時就有跑得慢,然後就被血獸撲上吞而食之,他的慘叫聲被淹沒在一群血獸的吞食聲之後。

這座小鎮已經成了血獸的狂歡之宴了。

外麵的慘叫聲是如此劇烈,加西亞神父已經忍不住握住門把手想要衝出去,殺了那些喪失神智地血獸,卻被逃進來的幾人攔著。

“讓開!”加西亞神父道。

他推開一旁的人準備出去,卻立刻就有另一個人上前攔著他,“加西亞神父外麵太危險了,您不能出去。”

“對啊,外麵都是血獸,不能開門的!”一個人驚叫道,“不能開門!一開門他們就衝進來了,加西亞神父,您不能開門的!”

這些人擋在加西亞神父的麵前,阻攔著他去救自己的同胞。

楚牧眼一冷,他將手中的鑰匙丟向了白棠,“拿好!”

隨著冰冷的機械轉換聲,他手中的金屬球已經變成了黑冷的彎刀,他握著泛著冷光的彎刀,在這些人的身後冷然道,“讓開!”

擋在門口的瘦弱青年看到楚牧提著刀走過來,想要怒罵,卻在看到對麵那位神情清冷的麵容時,噤了聲,不敢多說什麼。

實在是他的眼神過於冷肅,讓人不由自主地害怕退卻。

“你……你……要乾什麼?”一旁的矮胖的男人唯唯諾諾地道,

楚牧沉默不語,他隻是冷著臉直接揮動手中的彎刀,速度很快。

矮胖男人驚懼地喊道,“不要!!!”

那刀驟起驟落,穩穩停在矮胖男人的喉間處,微微刺破了他的皮膚,隻要再往前一寸便會刺穿他的喉嚨,讓死神降臨在他的頭上。

“讓開。”楚牧道。

這一次,再也無人敢反抗他,隻因眾人皆知與溫柔的神父不同,他真的會砍死攔在他眼前的人。

棕色的大門被緩緩推開,楚牧踏出門檻,提著黑色的彎刀,抬眼看向黑暗中的一雙雙猩紅雙眼,微微舔了一下微微凸起的牙尖,心中難得起了那麼一絲戰鬥欲。

來吧!

就讓他看看這群血獸有多強!

恰巧此時,一隻血獸朝著他撲了過來,尖銳的爪子帶著銳利的鋒芒,卻在靠近楚牧的時候被一刀砍斷,接著楚牧後退一步,側身躲過它的另一隻爪子,隨後刺中它的心臟,然後抽出。

血獸倒在了地上,氣息泯滅。

楚牧轉身迎上另一隻血獸,揮刀砍去,他的動作極快,在血獸的爪子攻來之前,便已經砍斷對方的脖頸,隨即又一隻血獸被他殺死。

同一時間,加西亞神父也攻向了另外的血獸,他的劍尖沒過一處便有一具血獸死去。

白棠是很害怕這些血獸的,但是看到楚牧出去,也隻能跟了過去,他一邊靠在楚牧的身後,一邊射向那些楚牧看不到的血獸。

皆是一刀致命。

有因害怕躲在教堂不敢出來的人,也有在外拚死殺血獸,挽救人的小鎮居民,他們拿著簡陋的武器,一邊咬著牙一邊和血獸搏命。

可是實力懸殊,多是慘死在血獸爪下。

霍爾的妻子是一位自小就做農活的人,她自小起最大的優點就是力氣大,在霍爾發狂的時候,她就一邊摟著自己被咬破脖頸慘叫的女兒,一邊拿著菜刀砍向霍爾。

“殺千刀的,老娘殺了你啊!!!!”

一邊砍,一邊淚流滿麵,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經變成了吃人的怪物,不能心軟,隻有殺了他,她和她的女兒才能活命,可是多年的夫妻情分又讓她痛苦絕望。

她的力氣實在夠大,一刀又一刀地砍向了霍爾,雖然不能致命,也阻擋了霍爾的攻擊。

“咳咳……”被她抱在懷中的女兒氣息薄弱,卻還堅持地說道,“媽媽……心臟……”

那日,白醫生和楚先生治療小女孩的傷口的時候,小女孩偷偷問如何打贏一隻狗。

楚牧便道:任何生物心臟都是其最為脆弱的地方。

小女孩:那我隻要攻擊狗的心臟就可以了嗎?

楚牧:嗯,隻是心臟被擊中了,那狗也就死了。

小女孩吐吐舌頭:那就算了。

此時,她就想起了楚牧的話,她掙紮著道,“媽媽……攻擊……心臟……”

聲音很弱,卻很堅定。

聽了小女孩的話,霍爾的妻子怒吼著一刀看向他的心臟,唯恐一刀不夠,又砍了一刀,直到那具高大的身體倒下。

她心中鈍痛,卻不能在此刻哭泣,她要帶著女兒找到安全的地方。

卻在此時,她背對著的地方,一隻血獸已經將爪子悄悄地伸了過去,那爪尖又細又長,卻是朝著霍爾妻子的後心而去。

小女孩被母親橫抱著,卻正好看到了那個畫麵。

她驚恐地睜大雙眼,尖叫道,“媽媽……”

幾乎是聲嘶力竭,然而那爪尖卻還是穿過了她的母親的身體。

霍爾的妻子倒下了身體,她懷中的小女孩卻被緊緊抱著,那血獸的爪尖又再次揮起。

小女孩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無助而絕望。

誰能來救救她們?

神啊!您為什麼對您的子民如此殘忍?!!

卻在此時,一道冷淡清寒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同時一雙微涼的手覆住了她的眼睛。

“閉眼。”

一道人影站在她的身後,揮起了手中的彎刀。

作者有話要說:寫到最後的時候,我覺得牧牧太帥了!我要親自為他打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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