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聲音,心頭登時一凜。
沈餘之!
衛文成眨眨小眼睛,說道:“姑娘家的比賽有什麼好賭的,你們說是不是?”
簡思越目光淩厲地看著他,說道:“隻要是比賽,就會有輸贏,你管男人女人做什麼?”
他想賭,不為贏錢,而是想讓大家夥兒擦亮眼睛,一起盯著比賽,以防有人暗中搗鬼,戕害簡淡。
衛文成不想組織賭局,隻是因為他心虛。
誰都不是傻子,衛文成心裡的小九九不難猜。
這是英國公府的莊子,如果首輔大人的親孫女當真出了事,齊王世子和蕭家都會吃上掛落。
齊王世子與衛文成的關係好,但不等於他樂於被衛文成算計。
“十三弟來啦。”齊王世子笑著同沈餘之打了個招呼,又道,“十哥比不上你有錢,出一千兩湊個熱鬨吧,賭靜柔贏。”
蕭仕明道::“我出八百,賭我家五妹贏。”
幾位世子帶了頭,其他人也沒什麼好猶豫的,你一百,我兩百的出了賭資。
簡思越簡思敏共出五百兩,崔曄和崔曄各出三百,都壓簡淡贏。
大家夥兒站在賽道外圍,一邊看美人賽馬,一邊聊著天,倒也快意。
廣平公主怕曬,獨自在涼亭裡觀看。
她把沈餘之叫道身邊,說道:“簡三的騎術真不錯,過障礙時輕鬆自如,顯然比靜柔高上一籌,肯定也是練過的吧。”
沈餘之的目光緊緊追隨著簡淡,笑道:“她在林家練過。”
廣平坐直了身子,“這你都知道?”
沈餘之不置可否。
廣平公主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問道:“老十三,你想怎麼報答簡淡?”
沈餘之道:“這還用問嗎,當然是以身相許咯。”
“噗!”廣平公主一口茶全噴到旁邊的嬤嬤身上了,她用袖子抹了把嘴,“你是親王世子,以身相許怎麼可以?”
沈餘之一抖扇子,翹起二郎腿,“怎麼不可以,我父王已經提過親了。”
“啊?!”廣平公主麵色發白,下意識地往簡思越那邊看了一眼,叫道,“不行,絕對不行。”
沈餘之冷哼一聲,沒理她,目光重新落到正在迎麵跑過來的簡淡身上。
第二圈了
,她仍在第一位,跑的非常輕鬆。
靜柔和蕭月嬌一左一右咬得很緊,靜安和靜怡落後三個身位,隻要簡淡沒有重大失誤,她們就絕對贏不了。
衛文成眉頭緊蹙,在草地上來回踱著步子。
方二小聲道:“要不就算了吧,隻要她不死,日後總會出來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衛文成搖搖頭,道:“我跟靜安郡主都說好了,這時候罷手,豈不是太沒麵子?”
方二道:“那你有辦法嗎?我提醒你,沈餘之可不是好惹的,我的那些表兄弟,沒一個敢得罪他的。”
他觀察了一下周圍,“你瞧見那幾個人沒有,都是他的護衛。”
衛文成擦了把汗,“行了,我還不知道他嗎,彆廢話了。”
“廢話?”方二瞪著牛眼睛,“你還敢嫌我廢話?我告訴你,今兒這事兒要是弄砸了,那幾位剝了你的皮都是可能的。”
“行了行了,彆說了,我不搞她了還不行嗎?”衛文成想到自家老爺子,乾脆地放棄了掙紮。
老爺子曾說過,仇肯定要報,但前提是不能把自己搭進去。
兩人商議完畢,回到場邊時,簡淡已經在跑最後一段路了。
靜安經過時,跟衛文成交換了一個眼色,但衛文成避開了。
靜安明白,衛文成臨陣退縮,不乾了。
大熱天的,她跟個傻子似的策馬狂奔,出一身臭汗,卻被人撂挑子了。
心頭的那股暴戾之氣陡然升起。
你不乾,我乾,膽小鬼!
她把左手的袖子一折,一隻長長的縫衣針從接縫裡鑽出來,略一用力,便紮到了馬脖子裡。
馬匹吃痛,嘶鳴一聲,猛的提速,向靜柔郡主撞了過去。
靜安猛帶韁繩,強行帶馬錯過靜柔。幾乎是同一時間,她將長針拔出,讓其落到草叢裡。
此時,她已超過靜柔,距離簡淡還有半個身位。
“駕駕!”
簡淡聽見後麵的動靜,心知不好。
她有心回顧,但距離最後一個雙重障礙已經不到二十丈了,稍有差池,追風跳起時就會撞倒障礙,輸是必然,傷也是必然。
略一思考,簡淡雙腿再磕馬肚,隨後將左腳馬鐙從腳下脫下來,蓄力待發,做好側踹的準備,同時又注意與障礙的距離,一
心二用,精神高度緊張。
“駕!”驚馬被靜安奮力驅使,逐漸往簡淡靠攏……
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