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沈餘之回答,他先到了簡淡跟前,大手在她右肩膀上輕輕一拍,“哈哈哈,小丫頭好生了得,又救吾兒一命。”
簡淡屈膝行禮,“民女見過王爺。”
“都是自家人,免禮免禮。”睿王又是哈哈一笑,“時候不早了,回家去吧,讓世子送你。”
“多謝王爺,多謝世子。”簡淡擰不過專橫霸道的兩父子,與沈餘之一起乘著肩輿去了兩家交界處。
上梯子之前,沈餘之說道:“驚馬的事隻怕有些蹊蹺。你大伯與慶王府沆瀣一氣,你和簡老大人務必加倍小心,刺殺他們未必敢,但飲食上要多加注意。”
“好。”簡淡若有所思,“我會注意的,世子也要小心才是。”
沈餘之牽起她的手,拍了拍,“放心,我不會讓你做寡婦的。”
簡淡一聽到“寡婦”二字,臉上差點破功,心道,你可拉倒吧,就好像你沒讓我當過似的,那可是整整三年呢。
她使勁抽出手,“世子回吧,我上去了。”
沈餘之不高興了,又把簡淡的手扯回去,使勁摩挲兩下,說道:“小心些,千萬彆再把傷口掙開了。”
真是小孩子脾氣。
簡淡在心裡歎了口氣,無奈道:“世子,我還得去鬆香院請安,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沈餘之這才鬆開她的手,“好,你先回去,得了空我就去看你。”
……
從梯子上下來後,一直心事重重的白瓷終於有了問問題的機會。
她一改以往大大咧咧的樣子,神經兮兮地湊到簡淡耳邊,說道:“姑娘,咱們怎麼又回來了,不用跑路嗎?”
簡淡道:“他住的偏,隻要淑妃和慶王想掩蓋,這件事就不會發出來的,你不必擔心。”
慶王和沈餘之在宮裡都有經營,但贏的是沈餘之,他的實力顯然
更勝一籌。
即便需要擔心,也該是慶王世子,而不是沈餘之。
白瓷如釋重負。
兩人鑽小路,迅速回到香草園。
香草園的院門是開著的,簡淡主仆一進門,簡思越就從正堂迎了出來。
“三妹,你怎麼樣了,要不要緊?”他大概一夜沒睡,眼底有淡淡的黑,膚色發暗,但精神尚可。
“還……好吧。”
熟悉的家,溫馨的味道,還有大哥殷殷的問候,簡淡終於完全放鬆下來,鼻頭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她彆開視線,深吸一口氣,把哭意壓了回去,“大哥,我沒事,讓你擔心了。”
簡思越沒理會她的虛言矯飾,目光徑直落到她的左肩上——她穿著玄色男裝,血跡雖不明顯,卻也能看出凝固的一大片暗沉的紅色。
“進屋再說。”簡思越的眸光暗了暗,聲音亦沙啞了兩分。
兩人剛進正堂,簡思敏便從簡淡的臥室裡鑽了出來,頂著一腦袋的亂發,顯然才醒。
“三姐,你沒事吧。”他跑到簡淡身前,圍著她繞了一圈,然後問白瓷,“傷的嚴重嗎?”
白瓷沒有了擔心,又活躍了起來,“姑娘是箭傷,傷口不算大,但很深,骨頭傷了一點點,還有些餘毒未清。”她提了提手裡的藥包,“禦醫說,把這幾劑藥服完就好了。”
“中毒了?什麼毒?”簡思越的臉徹底冷了下來。
簡淡給白瓷使了個眼色,說道:“不要緊,養幾天就好,大哥不必擔心。”
然而白瓷並沒有看她,道:“禦醫說是鶴頂紅。”
“哢嚓!”簡思越手裡的茶杯碎了。
簡思敏也嚇得目瞪口呆。
報信的人隻說簡淡受傷,可沒說中毒,而且中的還是鶴頂紅。
簡淡這是在鬼門關裡轉了一圈啊。
簡思越額頭上的青筋直跳,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沈餘之!”
白瓷何時見過這樣的簡思越,嚇了一跳,悄悄往門口溜了幾步,悄悄躲出去了。
簡淡硬著頭皮勸了一句:“大哥,世子不告訴你實情,也是怕你擔心,你就彆生氣了。”
“哼,我看他不是怕大哥擔心,是怕大哥生氣才對。”簡思敏氣呼呼在簡淡旁邊坐下,老大不高興。
簡淡瞪了他一眼
,打發了紅釉和藍釉,把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尤其是驚馬那一部分。
“大哥,可以肯定的是,慶王的人不會跟蹤我,這樣的小事很難傳到對方的耳朵裡,但一模一樣的禍事第二次發生,極有可能說明一件事……”
簡思越的臉色沉的嚇人,“你的意思是家裡有奸細,還是說大伯父他們……”
簡淡道:“我覺得是後者。”
簡思敏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了,“大哥,三姐,你們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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