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蟬衣認真無比的同路郎中學了幾個時辰,原本她確實是存了其他目的,可是學著學著便入了迷,越發敬佩起了路郎中的水平,幾個時辰仿佛一眨眼便過去了。
“謝謝您路郎中教我這些,今日受教了,”花蟬衣說罷,準備掏銀子,卻被路郎中拒絕了:“不用了,不瞞你說,我也許久沒碰到過你這般喜愛醫術的人了。”
路郎中對花蟬衣的印象說不出的好,心說若這是自己的弟子該有多好。直到顧承厭和路十七從內閣走了出來,路十七在他耳邊悄聲說了什麼,路郎中才無比認真的打量起了眼前的花蟬衣。
居然是顧承厭帶著她來的。
不一般,這女子當真是不一般!
顧承厭是何等人物?性格看著好相處,實則求他辦事比登天還難,更彆提這種說不上多大的事,簡直就是在浪費他的時間。
花明石送客的時候,目光在顧承厭身上來回打量了一眼,這才同花蟬衣道:“蟬衣,你如今年紀輕輕便守了寡,沒找到下家前,還是在咱們村子裡和漢子保持一些距離,在京裡沒什麼,在村中難免被人說了閒話去。“
“誰敢。”顧承厭微微挑眉,打量了花明石一眼:“更何況,閣下焉知在下不是沈夫人的下家?畢竟在下如今再醫館做工,近水樓台麼。”
開玩笑的語氣,可花明石明顯變了臉色,花蟬衣看著大哥有些難看的麵色,眉心不禁微微蹙起,
也不知這顧雁回是不是真的腦子不怎麼夠用,玩笑總是胡亂開,大哥是個實心眼兒的性子,花蟬衣不在乎花家村那些嘍囉怎麼想的,還是比較在意大哥的想法的。她對沈東子的心,至少近幾年不會輕易改變,她也不希望大哥誤會自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二人回村的路上,花蟬衣沒理會顧承厭,顧承厭原本心中的煩悶不覺加深了幾分道:“花明石又不是你親大哥,村中那麼多人誤會你我的關係也沒見你說什麼,何必因為這點小事同我生氣?”
“我沒生氣,就是不想理你。”花蟬衣道:“你也真是,何必什麼玩笑都亂開?我大哥性子直,死心眼,有時候聽不出玩笑話來,你莫要戲弄他,免得他又憑白為我操心。”
花蟬衣原本就是告訴一下顧雁回以後莫要開這種曖昧不明的玩笑了,誰知他卻難得認真起來了,反問道:“若是我令你大哥,或者沈家二老誤會了,你又當如何?”
顧承厭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沒意識到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的意味,他昔日呼風喚雨慣了,心下稍有不滿,說起話來語氣便沒那麼中聽,更彆提他同花蟬衣相處的時候,極少來那些虛的。
花蟬衣以為這廝非但沒意識到自己做錯了,還在這裡挑釁,想了想,認真道:“你怎麼同我開玩笑都無所謂,我大哥麵前我也忍了,若是鬨到我公婆那裡去……我這小醫館自己一人倒也也忙的過來。”
花蟬衣沒明說,不過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沈家二老是她如今的底線,若是姓顧的在沈家二老麵前開這種玩笑令他們心裡不安,花蟬衣便也不準備讓顧承厭繼續留在醫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