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有咒術師站在這裡,當著他們的麵說“仰慕”!
而且表現得如此情真意切,誠懇熱烈。
一時之間竟無人說話,以至於給了五條櫻機會繼續說下去。
“咒術界能平穩地發展到如今,靠的是誰?”她突然抬頭,隔著屏風掃視四周,目光灼灼,提高音量:“要我說,全是各位大人的功勞!”
屏風後麵的爛橘子們聞言,腳趾紛紛脫離主人的管控,忍不住動了動。
五條櫻繞著場地來回踱步:“也許有人不理解您們的付出,但我不一樣,可能是自小耳濡目染,我非常清楚管理是一門很難的學問。”
聽起來沒毛病。
一部分爛橘子聽進去了,漸漸認真起來。
“各位大人為此勞心勞力,又不像奮戰在前線的咒術師,擁有很直觀的戰績,這就會讓一些人忽視您們的工作成果。”她突然站定,左手握拳擊打右掌心,義憤填膺:“這也太不像話了!”
不少爛橘子都隔著屏風點頭。
沒錯,太不像話了!
終於有人忍不住問:“在你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
五條櫻儼然沒有半分該有的拘束,沉吟片刻,表情一變,用一種信任又期盼的眼神看向出聲的方向。
“我想不出什麼合適的辦法。但以我的智慧做不到的事,不代表各位大人做不到。”
“不管是智慧還是遠見,您們都遠勝於我,我相信一定可以想出妥善的應對措施。”
係統忍了又忍,實在憋不住:【yue!這你也說得出口?!】
五條櫻說得出口,不但說得出口,她甚至覺得還不夠。
“雖然隻能隔著屏風看見各位大人的影子,但光是看影子也能想象得到您們一定高大威猛、氣宇軒昂。”
此時已經沒人記得找她來是乾什麼的了,一部分的人腳趾開動,左右開挖。一部分人十分自信,被誇得飄飄然。
剩下的人,諸如五條大長老,他閉上眼睛,並默默催眠自己:什麼大風大浪我沒見過?小場麵,這都是小場麵!
五條櫻絞緊衣擺,小臉紅撲撲:“不瞞各位大人,因為過於仰慕您們,我甚至把這裡的屏風,以彩繪的形式,畫在了我的床頭。”
這回不光五條大長老,不少爛橘子都頭皮發麻、渾身彆扭,難以描述,唯有組過樂隊的樂岩寺嘉伸能夠精準地概述——這是碰上私生粉了啊!
五條櫻雙手捧臉,極力克製仍泄露出幾分激動的語調:“這樣每天早上一睜眼,看到這扇屏風,我就動力滿滿!”
“所以各位大人要是覺得我做的哪裡有問題,一定要隨時找我過來呀~”
五條大長老痛苦地閉眼。
又到了他該發聲的環節,但是……這怎麼好意思開口啊?一開口豈不是大家都會想起來,底下那個是我家的?
他聲音乾澀地如同被塞了一嘴撒哈拉沙漠風吹日曬的黃沙:“誰還有什麼
問題?如果沒有(),此事就此了結。
……
……
看來是一場誤會。
是啊?()?[(),這是個多好的孩子!”
“特級咒術師任務繁忙,我們就不要耽誤你的時間了,今天的聽證會就這樣吧。”
“沒錯沒錯。”
可彆再來了,他們消受不起!
*
“同為特級,那兩個家夥都那麼忙,你怎麼這麼閒?”
醫務室裡,家入硝子送走來治療的咒術師,剛要點燃一支煙,聽見推門聲回頭看去,本以為是下一個病患,卻意外地發現是五條櫻。
“可能是因為我的人脈比較廣吧。”五條櫻懷裡抱著什麼東西,狗狗祟祟地進來,發現醫務室沒彆人,才挺直腰板,把東西掏出來放在桌子上。
家入硝子頭也沒回地整理著各種器械,明明才是高專的年紀,卻因為過早地成為社畜而沒有年輕人的朝氣,她有一搭無一搭地問:“我看你不像是受傷的樣子,怎麼想起來過來找我?”
為了確認她沒有受傷,特地回頭瞅瞅。這一回頭,就看見桌上的東西。
一瓶羅曼尼康帝紅葡萄酒!
她動作一頓,立刻放下手裡的東西,快步走過去,看了五條櫻一眼,眼見對方隻是微笑地看著,沒有阻止的意思,於是小心地拎起瓶子看看標簽,深吸一口氣,更加小心地把它放下,甚至不願意把視線從它身上移開。
這可是被譽為世界酒王的頂級的葡萄酒,是所有愛酒的人都不能拒絕的誘惑。這瓶還是從特級園產出的,更是極品中的極品,當然價格也很極品。
價格對於咒術師而言倒還好說,問題是這東西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
她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艱難地找回理智。
“說吧,有什麼事求我?”
五條櫻又掏出兩個杯子,嗔怪:“怎麼我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硝子學姐也太見外了吧。我就不能是專門跑過來維係人脈的嗎?”
家入硝子收起煙,抱著胳膊:“用羅曼尼康帝?”
五條櫻開瓶倒酒,從容以對:“對,區區一瓶羅曼尼康帝而已,怎麼能跟我心中硝子學姐的地位相提並論呢?”
話說到這個份上,就算是明知道可能有陷阱,也忍不住往下跳了。
家入硝子:“你的酒量怎麼樣?不會像悟那麼差吧?”
五條櫻非常自信:“怎麼會呢?”
*
怎麼會呢?悟是一口倒,她可是一杯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