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聲笑語中,戴著毛絨玩具頭套的男人和畫著埃及豔後妝容的女人碰杯笑作一團;戴著頭巾金鏈的大胡子和一身金光閃閃thug life嘻哈風的男人稱兄道弟,互相欣賞著彼此脖子上誇耀身份的大金鏈子;連cos成怪盜基德的魔術師都和cos成某國領導人的胖子都有說有笑的,胖子剛幫助魔術師變了一個詭計很精妙的魔術,滿臉都是崇拜仰慕纏著魔術師問東問西。
但是當一個打扮並不誇張的男人走過他們身邊的時候,他們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肌肉萎縮般淡了下去,熱絡的社交氣氛混入了一股冰冷的氣息。
這也不怪他們,恐怕任何人看到這個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深藍色西服筆挺契合的男人都會不寒而栗——他的打扮,正是大名鼎鼎的食人魔漢尼拔。
“漢尼拔博士”在遊輪上遊蕩了一圈,目力所及之處都是忙著喝酒聊天的人,但始終沒能看到他心裡期盼的人,不禁有些失望。
他向侍者要了一杯長島冰茶,便向休息區走去。
“你為什麼不放過我!”
突然一聲壓抑的怒吼聲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漢尼拔博士”向走廊儘頭看了眼,好家夥,那個手裡拿著刀子的人不正是讓人尋覓已久的酒保?
隻見被酒保拿刀抵著腰的男人臉上戴著個銀蛇的麵具,微微眯起的眼睛正昭示著他快要告罄的耐心,身上帶著極其危險的氣勢。隻可惜咄咄逼人的酒保正沉浸在自己的驚懼中,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離他到底有多近。
“可惡的條子……竟然能夠追我追到這裡來。嗬……不過你肯定想不到,這次先發製人的會是我吧!”酒保一揮手,臉上原本看著儒雅老成的小胡子已經因為麵部肌肉的抽搐掀了起來,看起來狼狽極了,“你這樣看我做什麼,就算叫喊也沒有用。要是你敢出聲把人吸引過來,那我就連帶著把他們一起弄死!”
——“哦?是嗎,我想不到的隻是你竟然這麼愚蠢。”
一道冷然的聲音突然從他身後傳來,這聽上去並不陌生的嗓音卻宛若地獄惡魔的召喚咒語,讓酒保心裡一陣顫抖,他脖子一痛,便永遠失去了意識。
“怎麼會有人笨到用麵具認人的啊,簡直蠢到無可救藥了,這樣的一個家夥竟然能夠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走這麼多天,我這是什麼糟糕的運氣啊,連重要的事情都被耽誤了。對吧寶貝兒?”利落解決掉酒保的“漢尼拔博士”,也就是樓羽笙抬眼看向方才被酒保攔住的男人——祁以南,他竟然扮成了一個戴著銀蛇麵具的食死徒。
祁以南摘下麵具看著他:“怎麼,我的‘嫌疑人代號’什麼時候變成寶貝兒這種惡心的名字了嗎,讓樓sir這麼大老遠非要跑到這裡來找我,批逮捕令了嗎?”
樓羽笙一下子被祁以南看陌生人一樣的眼神砸暈了,滿臉心虛道:“我來這裡的目的,你都已經知道了?”
祁以南瞥了眼已經不能再掀起風浪的酒保,冷笑道:“是啊,知道的不能更清楚了,連視頻都裡裡外外看過一遍了。”
聽到“視頻”二字,樓羽笙幾乎是一下子就頭皮炸了起來:“你說什麼!”
祁以南玩味地把著那一模一樣的銀蛇麵具,好整以暇地說:“你慌什麼,哦……難道說,樓sir其實是個有膽做,沒膽承認的人?明明連幫我換浴衣這種謊話都能捏鼻子認了呢——”
樓羽笙一把按住他的嘴,滿臉鬱卒:“可以了可以了,你就不要再說下去了。”
祁以南的嘴唇碰在他手指上,眼中一道精光劃過,突然朝樓羽笙指根的地方咬了下去!
“啊!”樓羽笙痛呼出聲,一下子把手縮了回來,抗議道,“喂你知不知道這是創意的剽竊!明晃晃的抄襲!你怎麼可以直接複製粘貼我的勞動成果呢?”
“嗬嗬,你把酒保殺了這事我還沒說什麼呢,你倒是惡人先告狀了起來。”
“哎呀呀,祁董事長果然是個憐香惜玉的個中好手呢,真讓人感動~趁著還沒死透,人工呼吸還是有一線救回來的希望的,彆氣餒呀。啊不對不對,脖子都斷了,人工呼吸也是漏風,那祁董事長如果對冰戀有興趣的話……”
祁以南咬牙切齒道:“我的意思是我本來想要親手解決這個渣滓的性命的。不過——你要是現在死掉了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你的‘熱情建議’,勉強考慮一下冰戀。”
“那個還是算了吧,不過祁董事長真的好懂的呀,我一向對你十、分、熱、情的~而且酒保這個事情,畢竟我是專業的,你要是自己去報仇,萬一出什麼意外那我可就要心碎了~”樓羽笙不好意思地捧住臉,但是扮成漢尼拔博士做這個“嬌羞”的表情……看起來比電影裡的食人魔更加駭人了。
樓羽笙看著祁以南微妙的表情,終於意識到臉上的易容,一把將假皮麵具揭了下來:“嘖嘖,我說怎麼明明做了好事還被你說呢,原來是因為頂著一張反派臉,擋住了我高大上、偉光正,一看就是正麵人物的麵相啊。”
祁以南手插在兜裡,雖然不想聽他的鬼話,但不得不說,現在聽著樓羽笙的鬼話,竟然會心思縹緲地想到他當時在視頻裡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本來想懟樓羽笙的話,到了嘴邊不知為何就變成了:“嗯,我都知道的,謝謝你。”
他的嗓音在認真訴說的時候帶著可以迷惑所有人心的魅力,而當他的目光隻專注地看著樓羽笙一個人的時候,那種可以讓靈魂為之戰栗的感覺,是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做到的。
祁以南突如其來的正經讓樓羽笙一下子臉上變得冒煙似的滾燙,耳垂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紅彤彤的。
這副模樣讓祁以南腦子裡最後的理智和克製灰飛煙滅。
他狠狠地咬上樓羽笙的嘴唇,兩人跌跌撞撞進了賓客休息室。
樓羽笙見祁以南在自己脖頸間啃咬得越發狂野,便推了推他。
他剛剛想起來,這間休息室好像是虛擬成像的“觀景室”。
祁以南剛剛在他玉色的鎖骨上方種下了一顆草莓,抬頭看他:“怎麼,衣服都脫沒了,你現在想反悔了不成?”
樓羽笙搖搖頭,但笑不語地伸出三根手指。
“三?什麼意思?”
變成兩根:“二……”
最後是:“一。”
樓羽笙嘴角露出狡猾的笑容,把身後的窗簾拉開了一條縫:“surprise!驚不驚喜啊寶貝兒?99樓頂層豪華套房夜景!”
99層……
祁以南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雖然知道是vr虛擬現實的“假景”,但是這種代入感實在是太強了。
他簡直想把樓羽笙腦袋撬開來看看裡麵到底裝的是什麼玩意,定情之夜他給的“驚喜”就是這個?
這他x的明明就是驚嚇吧!
一愣神之間,已經足夠讓樓羽笙抓住祁以南的漏洞。轉眼之間,他就將祁以南反壓在沙發裡麵,剛才祁以南的那點優勢瞬間蕩然無存。
他的嘴唇湊到他的耳畔,輕輕咬了一口:“我倒是不介意被你怎麼樣,但是,我現在更想上你。”
樓羽笙用手撫摸著他的腰腹,睫毛像是一把小扇子一樣垂下來,帶著欲望的眼神像帶著小鉤子一般,目光直白又火辣。
祁以南一直都很清楚樓羽笙是個長相萬中挑一的美人,但是他似乎總是因為宿敵的身份而頻繁忽視這一點,這當然也有樓羽笙平時氣勢太過強勢的原因,但是此時,他才真正感覺到,樓羽笙的麵容和他身上掠奪者特有的氣質混合在一起,那種驚心動魄的美,簡直就是要人命!
“你不介意被我上?”祁以南艱難地從美色中回過神來,抓住了他話裡麵的重點。
樓羽笙埋頭下去舔了舔舌頭,如願聽到祁以南難以抑製的呻吟,糾正他自以為是的錯誤關注點:“no no,我說的是,現在我更想上你。”
樓羽笙手指微微伸了進去,讓祁以南一下子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