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羽笙緊閉著眼睛,還沒有來得及適應穿梭平行世界和意識降臨帶來的眩暈感,就聽到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女聲在自己耳邊響起。
他隻能感覺到臉上戴著一個分量不輕的麵具,其他境況一概不知。
“夜晚就快要開始了,不快點閉上眼睛可不行呢,要乖乖聽法官的話哦。”
她是誰?
一瞬間心裡湧起無數個疑問,但是樓羽笙沒有輕舉妄動,隻閉著眼睛感受著周遭的環境。
雖然細微,但仔細聽能聽到中央空調的聲音——既然有空調,那麼這個世界應該和上一個年代相差不大。
正這麼想著,樓羽笙突然感覺這空調的風好像有點過於大了,吹得皮膚生疼,而且自己臉上原本沉甸甸的麵具竟突然感覺不到一點重量了!
樓羽笙猛地睜開雙眼,入目所及之處卻是一麵足有一人高的盾牌,暗沉得發黑的紋路布滿鐵鏽,正中央依稀刻著枚看不出原樣的家族徽章,和一串分辨不清的文字。
這……這絕不是亞洲文化的產物,更不是“現代”存在的東西!
難道這個世界是個古歐洲背景?
樓羽笙從地上爬起來,此時太陽已經完全下山了,他提起放在身邊的油燈,勉強辨認出自己正處於一片黑密密的森林邊上。夜裡呼嘯的風聲卷著陰冷的腐葉潮氣刮過,嗚咽的細碎聲音仔細聽上去好像狼的嚎叫聲,令人不寒而栗。
森林旁邊的小木屋裡還有幾個醉醺醺的大漢,此時都已經東仰西歪地昏睡不醒,連陣陣妖風將木門吹得獵獵作響的巨大聲響都沒能把他們吵醒。
樓羽笙翻了翻其中一個人的記錄本,得知這是守林人勞爾的房子,而今天是月圓之夜,幾個人原本是要一起守夜聊天的。
但古怪的是,他怎麼都沒法叫醒這些人。
實在是太奇怪了。
就好像……這片區域隻有他一個人清醒著似的。
小屋的後麵不遠處就是一個小村莊,樓羽笙思索片刻,便決定拿上那個盾牌去一探究竟,臨走的時候他圍著屋子找了一圈,也隻找到一根櫸木棒作為防身武器。
聊勝於無吧,他掂了掂那根“柴火棍”。
可是令樓羽笙失望的是,整個村莊裡也彌漫著一股極其不詳的氛圍,他途經的每一戶都是大門緊閉,死氣沉沉的模樣,這讓樓羽笙不禁越發地懷疑他自己是否就是村子裡唯一的“遊魂”。
但他的疑慮很快就被打消了,當他走到一座城堡門前的時候,城堡裡光輝明亮的水晶吊燈簡直可以閃瞎他的眼睛。而同樣地,半條街之外的艾莉裁縫店二樓,也隱約透出了油燈搖曳的亮光,透過老舊的窗戶可以聽到手搖縫紉機正“吱呀、吱呀”地響著,還有少女疲倦的咳嗽聲傳了出來。
所以……現在至少還有兩個人醒著?
樓羽笙糾結了片刻,便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豪華城堡。
——資本家的糖衣炮彈害人不淺!
就在這時,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突然在樓羽笙耳邊響了起來:“守衛,請選擇你今晚所要守護的對象。”
這是那個“法官”的聲音!
樓羽笙一晃神,就已經在豪華城堡的門口停了下來。發酸的手腕拿不住笨重的大盾牌,而讓它“鏘”地一聲落在了地上。
“守衛,你已選擇富豪-伊萬作為你今晚的守護對象。”
什麼?等等!
在那道聲音之後,樓羽笙就感覺自己腦袋開始發暈,雙腿幾乎快要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他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拉著城堡大門拚命敲了起來。
迷迷糊糊中,樓羽笙好像看到門突然開了,而那張被城堡的水晶吊燈映照得立體感十足的臉不是祁以南是誰!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樓羽笙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祁以南驟然靠近,異於常人的炙熱呼吸打在他的頸側——樓羽笙突然察覺到不對,下意識地握緊櫸木棒打去——
一片鮮血濺起,染紅了貴族矜貴的絲綢襯衣。
樓羽笙還是晚了一步,穿心的劇痛中,他被睜著猩紅雙眼的祁以南……或者應該叫他富豪伊萬,用狼人的尖齒一口咬斷了頸動脈。
上一秒還沉浸在與祁以南重逢喜悅裡,下一刻就被他的謀殺狠狠打到地獄裡。
“天亮了,守林人勞爾被狼人殺死。”法官的聲音頓了頓,繼續說道,“本輪遊戲結束,狼人,也就是富豪伊萬與裁縫女兒艾莉這對村莊裡的秘密情侶共同獲勝!”
情侶?
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