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的,誰是他親愛的伊萬!
鬨不明白自己的這個宿敵今天是吃錯了什麼藥,但是祁以南知道他絕對是話裡有話。
但是讓他意外的是,樓羽笙說完這句之後便戴上了麵具,並沒有再說什麼彆的來解釋一下。
祁以南抿著嘴,惡狠狠地踩了那隻方才作亂的鞋子一腳,板著張撲克臉戴上了麵具,陷入了海德帝國的世界,不再去想剛才樓羽笙那番意味不明的小動作。
反正他們來日方長。
嗯,“來日方長”。
在熟悉的眩暈感中,祁以南感覺到自己又再一次變成了長發的少年伊萬。但是當他試圖想要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什麼也看不見。
然後他就聽到了那個欠揍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這麼快就又見麵了呢,親愛的伊萬。”一陣細碎的聲音,樓羽笙似乎彎下腰來離他近了一些,似乎是在幫祁以南稍微整理了一下腦袋後麵的軟靠枕。
祁以南眼前一片黑暗,他摸索著一把抓住樓羽笙的手,皺起了眉頭:“我怎麼了?”
樓羽笙輕輕摸了摸他瘦削的臉龐,不急不緩地將他臉龐的一縷長發勾到耳後,然後一字一句道:“你失明了。”
房間內的氣氛驟然變得沉重。
這好比審判一般的語句讓祁以南心裡“咯噔”了一聲,不過他馬上反應過來了不對,捏著樓羽笙的手一下子攥緊,用上了強硬的力氣,冷笑道:“繼續編啊,張口就說我失明。我是問你蒙住我的眼睛是為什麼?”
樓羽笙歎了口氣,被發現之後的語氣好像有點委屈:“遮光布啊,剛剛我把你的眼睛給蒙上了。”然後他湊近了祁以南的臉,仔細端詳了起來,“不過沒想到,這樣子的伊萬看起來也很勾人呢,總覺得像是被封住利爪的孤狼,讓人光是看著就有種淩虐欲……”
祁以南眼角抽了抽:“你果然是變態吧?”
如果不是雙手被束縛住了,他現在就想把樓羽笙趕緊送到精神病院好好拿儀器從頭到尾掃一遍看看,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竟然長歪成這個樣子。
但是樓羽笙的視線卻率先像是一台掃描儀一般將他細細打量了一遍,視線的溫度過於熱切,即使隔著眼簾上的一層布,都無法阻攔。
下一刻,樓羽笙的反應卻讓他始料未及。
“你還真的是一點都沒變……怎麼辦,我太開心了。”樓羽笙捂著眼睛,低低地笑了起來。
從胸腔發出的共振仿佛在貼著祁以南的身體一點點傳導到四肢百骸,然後觸電般的血液細小流動,伴隨著讓寒毛都豎起的戰栗感又以千萬倍的強度反饋到大腦中。
祁以南甚至有種錯覺,身上每一方寸的皮膚都仿佛變成了隻會傳導對方情緒的介導材質,隻有在他的話語和觸碰中才能燃起烈焰。
這種感覺太過危險,讓人的心臟在及早抽離和再靠近一分之間猶豫地徘徊。
像擺鐘,像船槳,像丘比特拉弓又放的惡作劇。
他抿了抿嘴,想做些什麼擺脫這種情緒,便推了推樓羽笙:“為什麼把我眼睛蒙上?咳……我是問還有什麼彆的原因。”
雖然直覺告訴他樓羽笙方才說的“原因”也是其中一個,但是他實在不想再聽一遍了。
樓羽笙坐到他身邊,手指開始繞著他微卷的長發玩:“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他的聲音突然沉了下去,聽不出確切的情緒,“占卜師-布裡格斯,其實是被你殺死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