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 68 章(1 / 2)

豫州,官署。

張晗一手撐著腦袋,一手轉著毛筆,略有些煩躁地看著書案上的竹簡。

馬超興奮的聲音忽然傳進來,“主公,主公!”

他三步並兩步地跑了進來,一點兒也不規矩地抱拳行了個禮,然後便賤兮兮地湊了上去,嚷嚷著說道:“主公,我與張佑維已經將豫州的匪患都清理乾淨了。”

“你什麼時候履行承諾,再與我比試一場!”

是的,賊心不死的馬超依然還抱著打敗張晗的宏偉願望。

張晗越看他越像某種精力旺盛的寵物,皺著眉推開麵前這顆毛茸茸的腦袋,道:“孟起啊,我現在正忙著呢,這事以後再說吧。”

馬超瞬間耷拉下了腦袋,但仍不死心,懨懨地坐了下來,可憐兮兮地盯著她看。

張晗微微側身,換了個方向繼續琢磨著書案上的書信。

馬超鍥而不舍地跟著她換了個方向,見張晗依舊不搭理他後,好奇心大起地伸手去搶她手中的書信。

“馬孟起!”

張晗一時不察,竟真被他搶了過去。

“你是不是又想挨揍了!”

她為人曠達,並不怎麼在意禮數,然而此刻,她真的很想替馬超板正板正規矩!

馬超敏銳地覺察到了危險,乖乖地將搶過來的書信上交。

張晗接過書信後,反手就給了他一個暴栗,語帶威脅道:“你要是再不消停點,我就隻能去找壽成公談談心了。”

壽成是馬超他老父親的表字。

馬超條件反射地抱住了頭,滿臉無辜地說道:“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雲遠,曷雲能來?”

“主公,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啊?為什麼奉孝先生要在軍報的最後寫這句詩?”

張晗聞言對他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這熊孩子,怎麼就剛好看見了最後一句呢?

“啪——”,張晗還沒想好該怎麼胡謅,就聽見門口傳來了竹簡落地的聲音。

法正驚愕失色地站在門口。

張晗卻比他還要錯愕。

法正這滿臉撞破彆人奸·情的表情,肯定是聽見了剛剛馬超的話。

那她要是保持沉默,豈不是就默認了她與郭奉孝有私情?可她又不能義正言辭地否認,萬一法孝直認為她這是惱羞成怒了怎麼辦?那豈不是越描越黑!

……算了,張晗放棄了掙紮,對著一臉虛心好學的馬超說道:“這幾句詩主要用來表達思親之情。”

“你的奉孝先生大概是思念故土了,所以想借此讓我們多照拂他在潁川的族人。”

馬超不疑有他,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而一邊拾起地上的竹簡,一邊旁聽兩人說話的法正,此時忍不住露出了一臉見鬼的表情。

這首《詩經·雄雉》分明……就是首怨婦詩嘛,也虧得張晗能一本正經地胡謅成這樣。

……也不知道當初教張晗《詩經》的那位夫子,現在到底是何感想。

張晗一想到自己待會兒還要應對鬼精鬼精的法孝直,便一個頭兩個大,對著罪魁禍首馬超恨恨地磨了磨牙,說道:

“子曰:不學《詩》,無以言。孟起作為獨掌一軍的大將,怎麼能不通《詩經》呢?”

馬超的臉色逐漸變得驚恐。

“我虛長你幾歲,又與令尊有幾分交情。想來壽成公是不會怪我越俎代庖的……”

馬超大驚失色,如喪考批地哀嚎道:“主公,我錯了。”

“孟起便回去將《詩經》抄個兩三遍吧,我過兩天會親自檢查你的功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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