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野去而複返,對老師說:“老師,我想請假。”
“嗯?”正在翻教案的英語老師抬起頭,“為什麼?”
林望野咬咬嘴唇,選擇撒謊。
“不太舒服,頭
疼,想去醫院看看。下節課是曆史,我不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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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班主任要到請假條後,林望野轉頭就朝著醫院的方向飛奔。
時淵剛打完今天的點滴,看到他推門進來還很意外,翻出手機確認了一眼時間之後再次抬頭,出聲問他:“還沒放學,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從得知這一係列事情開始,不知是走廊的風太冷還是受到的巨大衝擊觸發了某種鈍感力,林望野整個人始終都是麻木的。
時淵仿佛是那道情緒的堤壩。
當他出現,林望野滿肚子委屈就如同洪水般洶湧而出,眼眶唰的一下紅了。
時淵立刻擰起眉頭,坐起身:“誰欺負你了?”
林望野有滿肚子的話想說,可那些對時淵來說全都是痛點,無論提起任何一件都會揭起鮮血淋漓的傷疤。
他不想哭,又不知道怎麼解釋,隻能站在病床邊拚命搖頭。
可這樣的他看在時淵眼中就顯得更加無助了,時淵看他什麼都不說,表情愈發沉重,努力控製著不說重話,緩著語氣開口:“有什麼事讓你不開心了?”
這樣的臉色林望野很熟悉,不說實話肯定不行。
林望野不想讓他猜來猜去更加擔心,使勁兒把眼淚往回憋,頂著濃重的鼻音小聲說:
“我問了趙悠悠你家的事…現在是心碎小狗……”
聽他這麼說,時淵反而狠狠鬆了一口氣。
他垂下眼捏了捏眉心,歎息道:“嚇死我了。”
用最快的速度重新整理好情緒後,時淵抬起頭,一眼看到林望野正撇著嘴委屈巴巴地注視著他,禁不住啞然失笑,朝他攤開掌心。
“來坐下。”
之前放在床邊的椅子也許是在護士紮針的時候被搬走了,這會兒在距離較遠的牆邊。
林望野沒有去拿,走上前側身直接坐在床邊。
上次哭的太丟臉,這次經過不懈的努力林望野總算是沒掉眼淚,隻是眼眶憋紅了一圈。
時淵拿著紙巾發現也沒什麼好擦的,抬手用指節拭去他眼角和睫毛沾染的淚花,輕聲說:“彆難過,我沒事。”
林望野低著頭,聲音有點啞啞的:“原來你一直以來這麼難,我吃得飽穿得暖已經這麼幸運了,之前還告訴你覺得自己辛苦。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矯情啊……”
“怎麼會。”時淵趕緊說,“不要胡思亂想,我從來都沒這麼認為。”
林望野掀起眼簾:“真的?”
時淵立刻點頭:“當然,難道你覺得我會騙你。”
聞言,林望野總算微微放心,坐著想了半天,攥緊拳頭對他說:“你妹妹的病我會幫你想辦法,你彆著急,這次絕對不讓她出事。”
時淵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思索著問:“這次?你之前見過她?”
林望野
() 這才驚覺說漏嘴了,
趕緊找補。
“妹妹現在嚴不嚴重?之前有遇到過危險的時候嗎?”
“她是急性淋巴白血病b型中危,
現在不算特彆危重。”說著,時淵神色中也難掩憂慮,輕歎道:“但治療花銷實在太大了,很難說能不能拖到我可以賺夠錢的時候。”
林望野抿了抿嘴,又望向天花板把眼淚往回忍。
白血病算不上什麼絕症,隻要不是高危那一類,治愈的幾l率就很大。但這種病要長期和病魔抗爭,要化療、要吃藥、完全治愈需要移植骨髓。
整個過程醫保能報銷的很少,真金白銀要源源不斷的往裡砸。
其中的花銷根本不是普通家庭能承受的。
時淵當然有能力賺夠這些錢。
可就像他說的那樣,他需要足夠的時間。
上輩子孤身一人的時叔叔足以告訴林望野,病魔並沒有在時間上進行任何寬容,根本沒有給任何機會。
“我行。”林望野說,“我能想到辦法。”
時淵抬眸和林望野四目相對,對方眼中那堅定的信念感徹徹底底將他震懾住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真的看到了曙光。
隻不過理智很快回歸,讓他忍不住在心底歎息,揉揉林望野的頭發:“這可不是幾l千幾l萬能解決的,你不要難為自己。”
“我知道,給我十年我也賺不到這些錢。”
林望野深呼吸,邊思考邊說:“但我……但林深家有錢,幾l十萬甚至上百萬是借得出來的。”
時淵笑容有些苦澀,輕輕歎氣:“我知道你和林深還有陸成軒關係很好,他們家裡也有這個條件。但成年人一定清楚這是個無底洞,他們的家人不會幫忙的。”
林深在和家裡冷戰,陸家情況複雜。
這事兒的確不太好辦。
但人總不能被困難打倒,林望野算了算,心裡還算是有幾l張底牌在。
退一萬步還能做個DNA鑒定。
如果他是他爹的親兒子,他就直接豁出去找他爺爺認親去。反正檢查報告在那裡誰都不能不認。
林望野篤定地對時淵說:“我有辦法,讓我試試!再不濟也能拖一拖”
看他如此信心滿滿的樣子,時淵也不願意再潑涼水,隻好點頭:“那你答應我不要胡思亂想,彆做自己能力範圍之外的事情。”
林望野點頭如搗蒜,“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窗沿上的積雪一點一滴融化,今天陽光很好,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格外柔和,一點都不刺眼。
時淵注視著眼前的少年,心臟被暖流占據包圍。
即便自己打心眼裡覺得無力,對方也不一定能真的幫上什麼忙。
可那股信念感莫名其妙給他注入了很大的能量。
仿佛事情真的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將手從林望野頭頂轉移下來後,時淵盯著他的側臉實在沒忍住,打破心底那層邊界感輕輕捏了捏。
軟軟的,觸手是溫熱的暖意。
像是剛蒸好的蜂蜜蛋糕帶著彈性。
林望野心跳瞬間節奏加快,眨眨眼睛把臉湊得更近了些。
“林深說我臉特軟,是不是很好摸?”
這一瞬間,時淵眼中翻雲覆雨,倏然收回手。
“他摸你臉乾什麼?”
林望野看他收手失望的努努嘴,避開這個話題。
“他手賤來的。但你可以摸,我想讓你摸。”
上一秒還有些生氣的時淵立刻將那些不舒服的情緒拋諸腦後,指尖動了動卻沒再伸手,而是問他:“我和林深有什麼區彆?”
“他手賤的話摸摸也不是不行。”林望野說著,微微扭了下頭把側臉轉到他那邊。
“你的話,親親也行。”
“……”
時淵感覺胸口如同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整個心房都在顫。
正在此時,病房門突然被敲響。
兩人倉促的回頭望去,看到林深隔著玻璃往裡麵瞅了瞅,確定找的人在裡麵之後用力捶門。
“小林開門,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