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方才的淺嘗輒止。
這個吻落下來的時候甚至有些凶狠。
林望野刹那間有種即將要被整個拆散的錯覺,唇齒被熱切入侵的時候大腦皮層又被從未有過的興奮感反複衝刷,幾乎轉瞬墜入其中。
所有感官都隻為這個吻服務。
甚至連試探都沒有,雙唇貼合那刻時淵就順著林望野毫無抵
() 抗的唇齒長驅直入,手指緊扣著他的下巴掌握主動權。
帶著酥麻感的奇異電流順著神經在全身遊走。
林望野心跳劇烈急速,唇瓣細嫩的皮肉被反複碾壓,連呼吸都被徹底掌控。
他的大腦很快因情緒爆發和換氣不嫻熟變得混沌,沒有任何多餘的力氣胡思亂想,能做到的隻有閉上眼睛生澀回應,沉浸其中去感受。
逐漸掌握技巧的時淵吻得越來越凶。
林望野呼吸劇烈起伏,想要試圖通過撇開頭暫停這個吻爭奪氧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扣著下巴。他鬆開掛在時淵脖子上的手,剛輕輕推了他一下就被抓住雙手手腕按在頭頂。
毫無反抗能力,他幾乎在被掠奪。
缺氧產生的窒息感和深吻帶來的刺激迫使林望野腎上腺素爆炸,時淵從未如此清晰展現出的占有欲攻城略地,讓他感覺自己的靈魂正在被標記。
他放棄所有抵抗,顫抖著手指反抓住時淵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幾乎是獻祭般熱切給予回應。
令人臉紅心跳的水聲縈繞,空氣粘稠焦灼。
直到林望野因極度渴求氧氣滲出生理眼淚,全身發軟幾乎要化成一灘水,嗓子裡溢出幾聲破碎的嗚咽,時淵才終於結束這個吻。
雙唇分開牽出銀線,拉遠距離時被驀然扯斷。
林望野吸入久違的氧氣,躺在床上急促喘息,眼神有幾秒鐘甚至是空洞的,直到片刻後緩過來之後才重新恢複神采。
在這個過程中時淵始終注視著他,目光甚至有些危險。
哪怕有充足的心理準備,這一切還是有些過火。
林望野唇瓣在長時間吸吮摩擦下微微發麻,他呆呆望著天花板,被動擴充新的知識點。
原來吻得太久,嘴巴會失去知覺。
少年的雙唇浮上殷紅的色彩,泛著濕潤的光澤。時淵眸光漸深,喘息頻率短暫淩亂了幾秒,默不作聲注視他許久後低下頭,在他唇上輕印了一下。
這蜻蜓點水般的溫柔甚至比剛才火熱的入侵更讓林望野動情。
他嘴唇微動,最後卻沒有出聲。
時淵知道他在等什麼,鬆開虛扣在林望野下巴上的手,用指腹輕輕觸碰兩下他的唇角,如同在撫摸最寶貴的藝術品。
“我喜歡你,林望野。”
四個字不長,一生嫌短。
話音落後的瞬間,林望野又紅了眼眶,但卻沒有再掉眼淚,而是彎起眼睛和嘴角,眸中浮現勢在必得的笑意,伸出胳膊勾著時淵的脖子把他拽下來手腳並用死死抱住。
“這還拿不下你!”
少年的聲音如感冒般沙啞,上揚的語調難掩雀躍。
回憶少年初次闖入實現那天,時淵忍不住唏噓:“第一次在學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隱隱有種預感,看來第六感還是很靈驗的,遲早都要被你拿下。”
林望野笑著抱緊他,心說那當然。
你麵前的這個快樂小狗本就是你帶著長大的。
是你親自教他樂觀善良、正直勇敢。
讓他從小就是世界上最快樂的小朋友,一點點慢慢長大,成為你最希望看到的樣子。
所以你怎麼可能會不喜歡。
你天生就會喜歡他。
時淵首次在人生中感受到如此幸福圓滿的時刻,反手將林望野擁入懷中,整顆心臟被徹底填滿,儘是沉甸甸的愛意。
本就經常持寵行凶的林望野徹底沒了顧忌,偏過頭咬了一口他的肩膀,湊到他耳邊說:“剛才你有點過分了,至少要讓我喘口氣吧?”
“我還可以更過分。”
“你唔嗯……”
這次時淵沒有通過任何手段強行控製,可林望野還是在他吻上來的瞬間閉起眼睛,頃刻間沉淪於此。
柔軟的唇瓣輕觸即分,緊隨著再次追隨著貼上。
呼吸交纏,欲擒故縱的撤出和熱切的挽留你來我往,如同一場彼此角逐的戰略遊戲最終宣告和解,轉化成難舍難分的溫柔和眷戀。
身下就是床鋪,一切仿佛很合時宜。
時淵及時察覺到危險,在擦槍走火之前結束這個吻,鬆開林望野坐起身。
剛才那樣親密無間的抱在一起,林望野怎麼可能感覺不到某些變化,他被吻得有些發懵,腦子反應卻快,鬼使神差的爬到床頭拉開抽屜。
抽屜裡的方形紙盒和管裝凝膠如同引線般把時淵為數不多的衝動點著了。
他用儘畢生忍耐迅速把抽屜推回去,調整好呼吸回頭詢問林望野:“你想乾什麼。”
“乾......”
你啊。
林望野及時讀懂時淵眼神中的警告懸崖勒馬,堪堪保住自己搖搖欲墜的純情小狗人設,迅速改口:“渴了,要喝水。”
時淵長長吐出一口氣,站起身開門出去。
片刻後他拿著保溫杯回來,打開蓋子遞給林望野。
不尷不尬的沉默中,林望野“噸噸噸”喝下大半杯水,乾澀的喉嚨總算舒服很多。
“還要嗎?”時淵問他。
“要。”林望野點點頭,然後把保溫杯放到床頭櫃上,朝他抬起下巴:“親親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