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摸不著頭腦,疑惑道。
“我有那麼菜啊?”
“人的眼睛很脆弱,你有很多不好的習慣。”陸成軒對他說。
“挑我毛病?”林深蹙眉,不爽道。
陸成軒心平氣和地說:“不是挑你毛病。喜歡揉眼睛、長期看電腦、手機還有遊戲機,對眼睛都很不好,你還經常熬夜看。前麵
是平坦的路。這麼多年沒有近視已經非常幸運了。”
天生逆反心理的林深壓根聽不得這種話,習慣性要發火,卻在把陸成軒的手甩開那一瞬間慌了,下意識停下腳步。
陸成軒把他在黑暗中摸索的手接在掌心,默不作聲繼續往前走。
他不吭聲,林深也轉頭就把剛才為了什麼生氣忘得乾乾淨淨。
兩人很快到達醫務室,校醫這會兒正好閒著,看見有人過來立刻放下手中的書,背手走上前:“這是怎麼了?”
“不太清楚,好好的突然眼睛看不見了,可能是光線刺激。”陸成軒說。
“看不見了?”
校醫納悶了一下,轉過身招手:“過來看看。”
能在學校醫務室值班的醫生對於大多數常見病症多多少少都要涉獵一些,說句小病全能王也不過分,更彆說眼前這位大夫以前就是開小診所的,資曆比較深厚。
林深被帶到醫務室的椅子上坐下,按照醫生要求睜開眼睛,描述突然看不見的經過和此時此刻的感受。
很快醫生就把手中的眼底鏡放下。
“應該是強光下大量光線進入眼內導致黃斑部刺激,所以突然看不清,出現黑影,這種情況在光線弱的地方過段時間就會恢複。先觀察一下吧,如果長時間看不清就要去眼科看看是不是黃斑部灼傷或者角膜損傷。”
林深心裡咯噔一下:“我不會真的會瞎吧!?”
“你之前遇到過這種情況嗎?”
“沒有過,第一次。”
“近視嗎?”
“不近視,我火眼金睛!”
“那大概率沒那麼嚴重,你去後麵休息一下吧,閉目養神不要睜眼。”
和醫生溝通過後,林深老老實實任陸成軒把自己拉起來朝著某個方向走。
醫務室往裡走有一個單獨的小隔間,裡麵放著三張病床給需要的人提供休息。
陸成軒先把窗簾合上,隨後又走回來把床邊的淺藍色床簾拉嚴實,儘可能讓林深所處的空間處於昏暗狀態,以便於他恢複。
林深聽動靜和感受光線變化就知道陸成軒大概在做什麼,他摸索著靠墊往後躺倒,發現這感覺簡直熟悉到不能更熟悉,往後一靠生無可戀地感歎:“我二進宮了。”
在絕對私密的環境內,林深半靠在潔白的床鋪上,微微側著頭,雙手舉在頭頂隨意展開,整個人幾l乎是以一個毫無防備的姿態閉著雙眼靜靜躺著。
陸成軒的視角可以清晰看到他從脖頸到鎖骨那一條凹凸有致的曲線。
還有因長時間處於室內過分白皙的皮膚襯托下泛著濕潤光澤的嘴唇。
空氣中隱約傳來喉結滾動的聲音。
“你試過嗎?”
正在打盹的林深在聽見聲音的時候才想起旁邊還有個人,腦回路一時間沒連上,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過去,微微抬起下巴:“什麼?”
“接吻能不能戒煙,你試過嗎?”陸成軒說。
話音落後,林深喉嚨如同被看不見的手緊緊掐住一樣呼吸瞬間凝固,心跳也緊跟著慢了一拍。
如果陸成軒沒有提,他幾l乎忘了這茬。
話是自己親口說出來的,當時沒有解釋清楚,隔了這麼久無論說什麼都是亡羊補牢為時已晚。林深大腦短路思緒亂糟糟一片,甚至有些慶幸此刻不能睜眼,還可以通過表情管理維持表麵上的平靜。
片刻後,林深乾巴巴地咳嗽一聲。
“當,當然,哥們簡直身經百戰!以前親嘴都不是為了戒煙,純開心,親一個換一個,就是玩兒,懂嗎?”
回應他的是良久的沉默。
林深咽了下口水,即便什麼都看不見也能感受到空氣中詭異的氛圍,心中愈發不安,但還是維持著犟種人設,硬著頭皮問。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陸成軒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平靜,語氣也很正常:“所以你早就和彆人試過了。”
“那當然。”
林深緊閉著眼睛,通過抬高嗓音的方式遮掩心虛。
“拜托,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人家小林都沒羞沒臊每天黏著許歲年這樣那樣有礙觀瞻不成體統,難道我還能是什麼都沒經曆過的小處男?輸給他?開什麼玩笑!”
空氣安靜了一會兒,沒有任何回應傳來。
林深既覺得到處搞曖昧初吻還在沒麵子,又覺得被太陽閃瞎很丟臉,努力給自己挽尊,舔舔嘴唇假裝思考。
“接吻能不能戒煙我倒還真不知道,小林說原理是不能讓嘴巴閒著,聽起來挺有道理,回頭我試試。”
“現在試吧。”
“啊?”
林深大腦發懵,心裡還在尋思怎麼回事兒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的脖子和下巴一起被人用柔緩且無法抗拒的力度掐住,完全動彈不得,隨後輕輕上抬。
緊接著,有什麼柔軟濕熱的物體壓在唇上。
觸感陌生,撲麵而來的氣息卻從未有過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