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嬌嬌的腦海裡“嗡”得一聲變成了一片空白。
她可以感覺到淮英近在咫尺的氣息, 雙手無力的搭在他的肩膀處,感覺到口齒之間的空氣一寸寸被掠奪。
到最後,連腿都酸了。若不是淮英摟著她的腰,現在恐怕已經坐到了地上。
許久之後。
淮英鬆開手,她摸著自己微腫的紅唇,麵色羞紅,雙眸蕩漾著春波。
這一次, 是淮英主動……
這是不是可以說明淮英對自己的心意?
再看向他時,淮英正襟危坐, 衣衫有一絲淩亂, 整個房間裡都充滿了旖旎的氣息。
隻是,他那雙漆黑的眸卻無比深沉、冷徹, 好似之前瘋狂索吻的人並不是他一樣。
餘嬌嬌微愣。
她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
這大魔頭不會敢做不敢認吧!
“淮英!你剛才親我了!”她特地強調說:“你看我嘴唇都腫了, 你要負責。”
淮英的坐姿比以往都更加的清心寡欲。
他鳳眸虛著,嗓音帶著一絲慵懶:“剛才,我在為你解毒。”
“……?”
他下巴微抬,好似給了她天大的賞賜:“月華之毒。”
“……”
餘嬌嬌猜中了淮英的反應, 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她從地上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裙擺, “太晚了, 睡吧。”
這會兒,反倒是淮英露出了微怔的神色。
原本以為她還會說些什麼……
這個小東西, 最近不是一直喜歡講一些似是而非的事情?見她熟練的從櫃子裡抱出新的被褥, 鋪在地上後便躺了上去。
淮英的喉嚨輕輕滾動, 剛才親吻時留下的香甜已經慢慢散去,他突然發現,她的味道令自己著迷。
這是之前都從未有過的感覺……
心底裡的那一絲躁動,再不斷的加重,到最後一呼一吸都會隨著她的舉動而產生變化。
為什麼三番五次的要救她?為什麼不能看著她死?為什麼想把她帶在身邊?
淮英的呼吸微微加重,卻見餘嬌嬌一動不動,連呼吸聲都逐漸平穩。
她睡了。
自己還在這胡思亂想的時候,她就已經睡了!
淮英冷哼一聲,他伸手一拉,扯過了床簾。背靠著床欄,想要閉著眼再過一遍心經,思緒卻總是飄到床邊餘嬌嬌的身上。
偏偏她還出現了輕微的打鼾聲。
淮英心底的燥意幾乎按捺不住,他坐起身,伸腿踢了踢她的背部。
“起來。”
餘嬌嬌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怎麼了,淮英?”
“到床上去。”
“哦……”
她乖乖的抱著枕頭,爬到了床鋪的裡端。餘嬌嬌打了哈欠,躺下身繼續睡。
淮英下床離開了。
她一個人霸占著整張床鋪,一直到第二日自然醒來,發現都已經中午了。
而房間裡,隻剩她一個人。
餘嬌嬌照常起來洗漱、吃飯,發現門口站著一個十分眼熟的人。
“是你。”
在鄴城的時候見過他,當是他一個人殺了許多侍衛。
青年大約二十歲左右,穿著一身夜行衣,腰側掛著一張銀色麵具。
他五官倒很一般,是那種丟到人群裡就會看不到的類型。不過那雙眼睛倒是極其有神,此時帶著一絲笑意:“我叫金鸞,是一名刺客。不過從今日起我便是你的影衛了。”
頓了頓,他不忘補充道:“早在你剛到鄴城之時,坊主就命令我暗中保護你。”
“所以那天,你才會出現?”
“對。”
餘嬌嬌心裡一暖,原來,淮英早就安排了這一切。
“坊主呢?”她問道。
金鸞回道:“坊主先回儋州了,他讓我等你醒來後帶你過去。這路上都已經打理妥當,在燕國境內沒有人能尋到你的行蹤。”
餘嬌嬌的心裡還美滋滋的,依照淮英的性子昨晚能主動實在很難得了,她也不能逼得太緊,萬一適得其反了可不好。
隻是才剛分離,就又無比的思念他。
去了儋州之後,她被帶到了之前的花船上。那裡有她專門的房間,還有幾個服飾她的侍女。
至於淮英,好像是一直在畫舫忙著一些事情。
餘嬌嬌閒暇之時便會練字。
她喜歡模仿淮英的字,隻是看著都覺得賞心悅目。
可過了幾日她便開心不起來了。
她來花船已經有了好些日子,淮英卻從未來探望過她。彆說探望了,就連她摸起小玉石,想跟淮英對話都得不到回應。
回燕國之後,他就如同消失了一般。
宮內動蕩,城外百姓人人自危。儋州與皇城遙遙對望,這邊有陽王坐鎮,背後更是有畫舫的支持。
想著淮英應該在忙著他的事情,可是半個月來消息全無,未免令人生氣。
她索性也開始閉關。
“通知下去,誰也不許進我的房間。”
“小主,如果坊主來了……”侍女露出了忐忑的神色。
餘嬌嬌麵色平靜:“告訴他,我在閉關,不見客。”
“是。”
侍女不敢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