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的賤內(2 / 2)

不得不說,梁夫人的確是漂亮的,確切的說是超越了一般的好看,她的容色清麗脫俗,靈氣逼人,像是被無數珍饈嬌養出來的。性子也尤為古怪,與尋常的女子有些不同。

蕭湛一笑而過,從袖中取出一串金絲楠木檀香手串,“梁大人過謙了,本王頭疾的老毛病多虧了梁夫人,這條珠串是經大師開過光的,還望梁夫人能收下,以表本王之謝意。”

蕭湛既然親手送禮了,楚翹若是不收,那就是回絕了他的顏麵。她剛要謝過蕭湛,梁時的長臂從她眼前伸了過去,將檀香手串接了過來,之後又交到了楚翹的手中。

梁時的掌心微涼,帶有明顯的繭子,有意摸索著她的手背時,引起一陣令人顫栗的觸動。

楚翹尬笑了起來,隻聞梁時不溫不火的嗓音道:“下官替賤內多謝王爺,賤內生性膽小,有這佛珠護身,下官也放心了。”

他微微側頭,那俊美邪魅的臉上掛著令人奔潰的假笑,“如玉,還不快多謝王爺!”

楚翹起身,朝著蕭湛福了一福,“妾身多謝王爺。”

蕭湛再次點頭示意,“無妨,本王這也算是謝禮,隻是本王這舊疾,還得勞煩梁夫人繼續替本王醫治了,這可是梁夫人親口答應的。”

楚翹還能說什麼麼?她的確承諾過,而且她可能想故意惹怒梁時,遂嬌柔一笑,老氣橫秋道:“王爺客氣了,妾身此前有求於王爺,如今能替王爺分憂,實乃妾身之本份。”

三人俱是皮笑肉不笑的客道了一番,丫鬟重新上前續了茶,廳堂內氤氳著金桂幽香和淡淡的茶香,這兩種氣味融合在一起,交織成了另一味獨到的秋味。讓浮躁的人心歸為平和,如置身丘壑曠原之間。

蕭湛此番來梁府並非隻是為了向楚翹致謝,炎帝想讓梁時入朝,蕭湛如何能不依著他?

此事是炎帝親自交由蕭湛來辦,他自是要辦的乾淨利落。

換言之,梁時他自己不就是在等著這一天麼?

蕭湛品了口茶,道:“梁大人,實不相瞞,本王這次叨擾貴府,也是為了替皇上分憂。明年開春就是每三年一度的春闈,眼下朝中正缺可用之才,梁大人身為吏部侍郎,是不是也應該給皇上分憂?”

氣氛驟然之間變得不太對勁了。

蕭湛明麵上是登門勸說,但大有詆毀之意在其中。

吏部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課、升降、勳封、調動等事務。梁時是吏部一把手,春闈將近,他於情於理都不該在家中歇著。

楚翹微微斂眸,低頭看著手中的金絲楠檀香佛珠,這樣的場景又是如此的似曾相識。

彼時,這二人就很喜歡在她跟前商榷政務,也不管她是否願意聽到。

她如今是顏如玉了,可“遭遇”還是如此的相似。

此刻,麵對蕭湛如此直白的逼視,梁時卻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卑微,他就是個遊曆官場的高手,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拿捏的恰到好處。

就連那十分客道官方的笑聲也絲毫不差的蕩了出來,“嗬嗬嗬,王爺說的是,隻是下官以為既然有王爺輔政,下官缺席與否,與皇上所做決策之影響並不大。王爺乃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攝政王,怎麼?王爺也有解決不了的事?”

這句話更加赤.裸.裸的挑釁了。

意指攝政王至今還不釋權!

又來了!與上輩子彆無兩樣!還有完沒完!

蕭湛聞言,朗聲一笑,聲音磁性震耳。

但楚翹知道,這是蕭湛盛怒的開始,在這之後,他就會不動聲色的將對手置於掌下,肆意迫害。

自然了,梁時也不善男信女,蕭湛對付他的同時,他肯定已經在暗中部署了。

這是,楚翹終於抬眼,她的長相太過偏向於溫婉嬌俏,懵懂無知的水眸總能輕易欺騙了對方。此番瞄了蕭湛與梁時一眼,看在旁人眼中,隻覺她是怯生生的,好像很容易即會受到了驚嚇似的。

蕭湛並沒有動怒,緊接著又道:“本王雖是輔政,但梁大人乃國之棟梁,梁大人不會讓本王難做吧?”

梁時在等一個恰當的時機回朝,而且他在短時間之內,並不想入宮,那個地方躺著一個人,他無法接受那個人的死。

兩個月的時間,不長也不短,足以讓他收拾好情緒,可這內心的傷疤.......他還需要更長的時日。

梁時點到為止,並沒有繼續與蕭湛起爭執,“王爺說笑了,下官豈敢?既是王爺親自登門,下官不敢不從,下官再次多謝王爺眷顧。”

蕭湛眼眸微眯,皮笑肉不笑,當丫鬟再次上前給他繼茶時,他廣袖一揮,“時辰不早了,本王先行告辭。”

一言至此,他看向了一旁端坐的楚翹,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竟笑的十分和善,“梁夫人,那本王的舊疾就拜托你了。”

楚翹尬笑了兩聲,她如今不是個無所依附的小寡婦了,她也是朝廷三品大員的正妻。眼下蕭湛依舊讓她醫治,這要是傳出去,對梁府與梁時的顏麵都不利。

可楚翹又欠他的人情,更確切的說,是梁府欠了蕭湛的人情。

楚翹也親口承諾過會儘力而為,她肯定不能這個時候回絕了蕭湛,遂起身相送,“妾身定當儘力,王爺您慢走。”

像蕭湛與梁時這種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旁人的小心思,楚翹是怎樣心性的人,他二人已經無需揣測。

蕭湛走之前,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未置一詞,但看著楚翹的眼神尤為怪異,這讓楚翹很不安。

她感覺,蕭湛是想利用她來刺激梁時?他是不是抓錯把柄了?梁時也從不將她當回事啊?

正折返小院,梁時高大的身影將楚翹團團遮蓋住,他僅僅長臂一伸,就將楚翹手中的佛珠奪了過去。

楚翹扭頭看著他,“二爺,您這是作何?”

梁時與她擦肩而過,他雙腿很長,步子甚大,少頃就消失在了長廊上,僅留一陣清風蕩過。

楚翹:“.......”人在屋簷下,如何能不低頭?且罷,那佛珠也不是她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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