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深度試探(2 / 2)

梁時果然給她下.毒了!幸好她機智,沒有喝上一口。她想起了什麼,連忙抬袖將唇角的那點殘漬也拭去了。

梁時眼眸微眯,此刻內室再無旁人,他一步步將楚翹逼到桌案前,好像打算審問她。

楚翹的嬌憨之態愈加明顯了,她自己很快也察覺到了異常,被梁時逼視著,雙腿一軟就坐在了錦杌上,之後仰麵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二爺,您要乾啥子嘛?”

站在梁時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見小婦人臉上一切生動的表情,她長的的確是好看,梁時不想承認自己留意到了她的容色,他的視線從她遠山青黛般的秀眉上移開,但似乎看著哪裡都不太妥,最終還是盯著那顆嫣紅小痣,徐徐問道:“你是誰?”

楚翹覺得梁時肯定哪裡不太正常,她還能是誰啊?

想試探她?也太小瞧她了!

楚翹儘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二爺,妾身是如玉啊,您這是怎的了?”她懵懂無知的模樣,純真的像個小姑娘。

可是梁時知道,她骨子裡卻是倔強不服從的。

梁時高大的身影就立在了楚翹跟前,楚翹仰著麵的姿勢太累,便垂下頭來,她盯著梁時的腰身看,他的身段其實極為修長挺拔,楚翹盯著他腰上垂掛的墨玉玉佩,呆呆的不說話。

梁時:“......你可認得我?”楚翹的回答無疑讓梁時很失望,天知道,他多少次向上天許諾,願以三十年壽命,換她再回到自己身邊一次。

楚翹內心醞釀了片刻,梁時是聰明人,那麼她自己肯定不能表現的太過機智,遂含含糊糊道:“二爺就是二爺呀。”

梁時沒有問出實質性的東西,這讓他大為失落,此刻越看楚翹越是來氣,奈何又不知如何對待她了。

梁時也不想再繼續問下去,隻怕結果會讓人徹底絕望,他低垂著眼眸,淡淡道:“這個月開始罰月銀!”

說著,他讓開了幾步,又去了碧紗櫥親自取了被褥,當著楚翹的麵躺了下去,再也沒有睜眼。

楚翹後知後覺,“......”罰月銀?為何呀?她做錯了什麼?

今天這事就這麼完了?言行逼供之類的.....不繼續麼?

*

內室點了安神香,楚翹上榻之後,前半個時辰還是有所警惕的,沒一會功夫,魂兒就飄到就九霄雲外去了。

又是一天夜深人靜的時候,梁時的火氣消散了一些,這間屋子讓他很舒坦,但還遠遠不足以抵消他內心的空洞。

梁時從地鋪上站了起來,千工床內的燈櫥裡還燃著壁燈,他能清晰的看見裡麵躺著的人。她身上的被褥微微隆起,看上去並不明顯,似乎隻有小小的一團。

睡著了倒是挺安分!

梁時今晚看出了諸多端倪,他當然不會相信小婦人按著他的吩咐喝光了所有的羊乳杏仁茶,她今日特意將他支開不就是作假麼?

她還真以為她自己是個絕頂聰慧的女子?

梁時不知作何感想,他輕歎了口氣,竟然又是無意識中悄然離開了屋子,生怕驚擾了夢中的人。

他一開始就已經起疑,隻不過借屍還魂這種事根本無法令人信服而已,但蕭湛的舉動讓他不得不多思。而且這小婦人分明一直都在喬模喬樣。

梁時出了屋子,暗中交代了如影一樁事。

如影聞言,已經語不成詞了。

大人想給夫人送荷包,還要以隔壁楚二公子的名義相贈,這事兒......很玄乎啊。

如影驚訝片刻之後,非常嚴肅道:“是!大人,屬下明晨一早就去京城最好的荷包鋪子挑選一二,一定會讓夫人滿意。”

梁時輕應了一聲,又吩咐道:“屆時荷包裡應該放那些東西,你明白的吧?”

如影很為難,他雖是身手極好,也有謀略,但從不知如何哄的女子高興,他當真不明白的,“大人,您的意思是?”

如影:“.......”真的不太明白啊。

梁時道:“放幾味奇特的香料進去,另外在其中加入“幻浮生”,聽清楚了麼?”

如影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很納罕,大人究竟是有什麼癖好?還想繼續給夫人下.藥?

如影繃著臉應下,“是!大人!屬下一定照著您的吩咐去辦。”

梁時去了後院,將梁溫等人親手謄抄好的經書皆燒了。夜風沁涼,吹起丈許高的火花,他看得出神,仿佛那人就站在火中衝著他笑。

兩年了.....整整兩年了,那家夥害得他好生斷腸!如果顏如玉真的與她有任何一絲一毫的關係,梁時以為,他肯定會死死糾纏她一輩子,讓她欠他的,加倍還回來!

是以,梁時又折回了寢房,他重新躺在了地鋪上,這個後半夜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

次日一早,楚翹準備登門吳家,替兩個繼子去說項。

梁雲翼與梁雲奇總不能一直在家中禁足,加之楚翹認得吳家老太太,還贈過香料給她。所以,她便讓阿福去向梁時傳達了自己要出門的意思。

本.朝五日一上朝,梁時今日並沒有急著去吏部衙門,他依舊在等著機會試探楚翹。

既然她自己送上門來了,梁時便對阿福道:“好,我與夫人一道去一趟吳家族學。”

阿福原本對自家二爺不抱希望,聞此言,她覺著二爺對夫人好像不太一樣了。就拿今晨來說吧,二爺每日晨起都要練劍,雞鳴十分就起了,但今日動作卻是格外輕緩,離開屋子之前還往幔帳內看了一眼。

即便阿福不懂男女之間的情.愛糾纏,但也瞧出了二爺的眼神著實與以往大有不同。若說二爺曾經的眸光像是淬了一層冰渣子,今晨的眼神就是三月的春風了。

他此前也在夫人屋裡夜宿過,但離開時卻是麵目陰沉,煞氣十足。

阿福忙笑道:“奴婢這就去通知夫人。”

阿福前腳剛離開梁時的書房,如影便手捧一隻精致的荷包走了進來,他是個大老爺們,這還是頭一次碰觸女子所用之物,方才去荷包鋪子裡挑選時,麥色的肌膚都漲紅了,他目不斜視,繃著臉道:“二爺,您要的東西已經備好了,屬下按著您吩咐添了“幻浮生”進去。”

梁時接過那隻玫紅色荷包,他嗅了一下,“幻浮生”的氣味的確被遮蓋住了,他這才評價了一句,“難看。”

如影:“.......”他已經儘力而為了!

這廂,楚翹聽到消息時,她不由得又想起了昨晚。

梁時的行徑太不尋常了,這讓她不得不多思。

阿福這時催促道:“夫人,二爺已命人備好了馬車,您可彆讓二爺久等了。”

按理說,楚翹此番外出是為了給兩個繼子說項,梁時身為三品大員,由他出麵,事情肯定能事半功倍。

想來,吳家老翰林也實在是愚鈍,既然梁府已經今日不同往日,怎的還為難梁家的孩子?上回倒是很給程家麵子!

楚翹稍微捯飭了一番,她天生愛美,不過碧色的衣裳肯定是不能再穿了,看梁時那個架勢好像不準旁人穿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