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的發展卻與他想象的不同。
琴酒很快改了主意,返回到臨時關押叛徒的房間,然後開始拷問這個彆府管家到底還有什麼沒有交代的。沒有懷柔,隻是在一槍一槍打在並不致命的身體部位時,輕描淡寫地拋出像是救命稻草的詞句,便讓叛徒在極端痛苦的折磨裡恍惚地將秘密傾倒而出。
等確認了再也沒有新花樣可以說,屬於這個叛徒的歸路是眉心的一顆子彈。
感覺到了琴酒從心底產生的暴戾,影山步眉心微皺。在親眼目睹了琴酒對叛徒手端的殘忍之後,他方才醒悟過來,琴酒到底對叛徒有多痛恨。
這時候男人已經收好了伯.萊塔,長身而立,神情冷漠地將目光從椅子上的屍體挪開。
似乎是隨著叛徒的死亡,琴酒身上的凶虐氣息煙消雲散,恢複了往日的冷淡。他說道:“走吧。這裡已經沒有有價值的東西了。”
黑色大衣率先離去,影山步也很快跟上,但總像是有些什麼東西仿佛飛速滑過,讓他心中微微一動,卻沒有抓住頭緒。
於是他把這件事直接跟都路久司講了。
回到研究所之後,都路久司對影山步找自己的態度是熱情的,聽完前因後果,這個男人露出了一個了然的微笑,解釋道:“琴酒向來如此,在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
影山步黑白分明的眼睛靜靜注視了一會都路久司,冷不丁反問道:“你第一次見到琴酒是什麼時候?”
都路久司一邊的眉梢微挑,然後耐人尋味地模糊回答:“在你還沒出生的時候。”
有些人想要回避問題時是不可能給出真正答案的。影山步沒有追根究底,於是轉而說起來自己的事情:“我不知道Boss什麼時候見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見我。會不會在看到我之後認為我不夠資格?”
就像麵試之前忐忑不安的候選人一樣,少年看起來十分躊躇。
都路久司隻是陳述道:“Boss確實很少會因為安排代號的事情親自接見成員。我想Boss自有需要當麵見你的理由。”
說著,他意味深長地勾起唇角,笑意卻並不達眼底。
“至於你擔心的事情是不會發生的,你已經通過了考核,沒有人可以在你身份清白的情況下處理你。”
安慰了一句,都路久司從白大褂的口袋裡拿出一個密封袋,然後從裡邊倒出來兩樣東西。
“對了,我來把這個送給你。”
影山步被似是而非地搪塞了一番,正在心裡分析對方給出的情報,抬手接住滾落的兩個環狀物之後愣了愣,仰頭問道:“這是什麼?”
“如你所見,是你的手環損毀之後的替代物。”都路久司像是有點苦惱似的指了指小一些的那個手環,“按照琴酒的要求定製了一個更加結實的,但是不管怎麼樣也不可能防彈啊。所以又做了一個出任務絕對不會壞的版本。”
影山步低頭看了看另一個項環,沉默了。
確實是不會在任務裡損壞,如果損壞了的話人也沒了。
不,問題在於這東西戴上去真的不會很奇怪嗎!影山步麵無表情地舉起來比劃了一下,問道:“這是琴酒讓做的嗎?”
都路久司笑眯眯地回答道:“他肯定會更喜歡這一種,畢竟可以保證能夠監測到你的體征和位置而不用擔心損壞。因為體積相對變大,電池也經過了改良,同時戴上去也不會有明顯的異物感,總體來說是性能全方位提升的產品呢。”
但不管將這東西吹得多麼天花亂墜,也不能改變這就是個項圈的事實。雖然choker作為短項鏈的一種風靡過相當長的時間,但影山步還是忍不住露出了懷疑的眼神。
怎麼可能琴酒會讓人做這種東西啊!
影山步回家把這兩個圈隨手扔到茶幾上,讓琴酒看見了,撿起來打量過一番就明白了用處。
結果沒想到的是,他的好監護人竟然沒有對項環露出不屑的表情,反倒當真在思考些什麼,好像在比較這兩種款式的優缺點。
見少年下樓走過來,琴酒抬眼淡淡道:“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