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榮你大膽(2 / 2)

餘嬤嬤推開棗枝的手,扶著棗枝好好躺著,急聲道:“你彆起來,這藥剛上好。”

餘嬤嬤此時眼角殷紅,滿臉皺紋深深,近些日子她沒了原來保養得當猶如大戶人家主母的氣質,蒼老了十幾歲。

“娘,你去好好休息吧,您也幾日沒睡了。”棗枝忍著屁股的疼痛勸餘嬤嬤,他生生挨了一百二十下,武親王府的侍衛秉公執法不念私情,他真得是皮開肉綻,隻剩下半口氣吊著。

餘嬤嬤滿目憂愁,苦著臉道:“我那裡睡得著,還不知道你妹妹怎麼樣,她從小就嬌,像個大家小姐,哪裡受得住刑罰,嗚嗚嗚……”

“哎呀,是的。”棗枝也跟著歎口氣,又眼睛一亮勸餘嬤嬤道:“娘,大將軍夫人已經下了命令,肯定香兒已經被放了。”

“對,對!那我收拾收拾明日下山去看你妹妹。”餘嬤嬤臉上有了幾分喜色,陡然她想到了什麼,眼神凶惡陰毒道:“世子我從小照顧他,竟然是個不念舊情的,怨不得是個掃把星,渴父克……”

“嘭!”房間的門被踹開了,房門直挺挺倒了下去,摔在地上漸起數丈塵埃。

“咳!咳!”裡頭的餘嬤嬤和棗枝大聲得咳嗽,餘嬤嬤陰沉下臉色,站起身朝著門外走,大聲嚷嚷道:“誰啊,竟然敢在此放肆!”

她出門時怒氣衝衝,走到門口望著門口麵容冷肅的錦榮和他身後一排殺氣洶洶的衙役笑了聲,她忙變了麵色,麵上堆起討好的笑容。

“錦榮小管家,你怎麼來了?”餘嬤嬤朝著錦榮笑著開口,態度稍稍放得親切和善。

錦榮無視她討好和親切的問候,麵無表情掃了她一眼,抬手向著身後做了一個手勢,語氣淡淡道:“抓了,綁起來。”

他伸手的數十位衙役訓練有素、煞氣重重,隻錦榮一個手勢便直接大步上前拘了餘嬤嬤,三四位直接踏著平躺的大門闖進屋裡,押了棗枝,三四位直接去了隔壁房屋去拘另一個人。

“啊!啊啊啊!”棗枝“撲騰”從床上直直得摔下了,疼得咬牙切齒頭冒冷汗,大叫著,可惜幾位衙役不搭理他,麵無表情就要上前壓住他。

“你們乾嘛抓我,放了我,放了我!”棗枝嗷嗷大叫,撲騰著,扭打著吼叫:“娘,娘!”

餘嬤嬤當時直接楞在了當場,兩名衙役將她雙手背在身後壓住她還沒反應過來,聽得棗枝屋裡的大叫她陡然回神,神色猙獰。

“錦榮你乾什麼抓我!你憑什麼抓我,憑什麼抓我兒子!”餘嬤嬤使出吃奶勁和兩個衙役撕打,衙役輕而易舉製住了她,她扭著肩膀揣著叫,歇斯底裡的吼叫著:“你憑什麼!”

錦榮冷冷望著她情緒激動、撕心裂肺得吼叫無動於衷,背手長身玉立,麵容冷峻無波。

“錦榮你不能抓我,我陪了大將軍夫人三十八年,我是世子的乳母,世子都拿我做半個娘,你不能抓我!”她眼睛瞪得就要爆出來,扯著嗓子吼。

錦榮本來淡漠的神情聽了這一句話,眼裡閃過一抹流光,唇角勾出一個大大的嘲諷的笑意。

他說為什麼香兒在府裡妄自尊大拿自己當半個主子,原來女兒肖母,都隨了餘嬤嬤,果真恬不知恥,人心不足蛇吞象!

“餘嬤嬤。”錦榮笑出了聲,冷峻的眉眼又亮了起來,他朝前走了兩三步,一步準準一尺。

“嗒,嗒。”他麵色霜冷,笑意一閃而過,直直得走來,這一兩步像是踩在餘嬤嬤的心葉葉上,餘嬤嬤不知為何心中一顫,突然禁聲,不敢言。

“錦,錦榮。”餘嬤嬤抬頭朝著錦榮訥訥開口。

“噠。”錦榮停在她正對麵,目光上下掃過餘嬤嬤發頂的金玉首飾和身上的綾羅綢緞,唇角勾起了一個淡淡的弧度,淡淡道:“餘嬤嬤果真過了幾十年好日子,便忘記了自己奴婢的身份。”

“不,不敢。”餘嬤嬤望著錦榮冷峻的麵容心底打顫,腳下想退一步卻被兩個衙役按著,死死得不能動彈,她脊背豁得升出一陣冷汗。

錦榮望著她陡然煞白的汗津津的麵容,淡淡道:“餘嬤嬤,香兒隨了你認不清自己的身份,才身陷囹圄,如今半死不活。”

他語氣很淡,聲線很穩,卻讓餘嬤嬤駭得兩股戰戰,瞥了一眼主殿大聲喊道:“老奴一聲為夫人效命,鞠躬儘瘁,你憑什麼抓我!夫人,夫人!”

錦榮回頭瞥了瞥她一直瞄著的主殿,想著裡麵可能就是大將軍夫人,搖了搖頭回頭看著餘嬤嬤冷嗤一聲。

“餘嬤嬤,今日我也告你兩件事。”他一腳踹了上去,讓餘嬤嬤直接雙膝跪在了地上。

望著餘嬤嬤目齜劇裂的神情,錦榮眸色很淡道:“第一,你隻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奴才一個,夫人、世子仁善待你親和,改變不了你奴才的身份,奴才要有奴才的樣子,莫要妄自尊大,忘本。”

“第二,”他望著餘嬤嬤接著道,聲音徐徐,字字清晰:“大旭律法,奴婢傷主殺主,大逆,當誅;欺主瞞上,大杖二百,削耳;奴細作竊主,杖兩百棍,可誅,這是抓你們的原因。”

“吱——”主殿的門慢慢拉開,錦榮回頭看了一眼冷著臉站在殿廊的大將軍夫人,麵容矜貴,周身素衣而雍容華貴。

餘嬤嬤本來被錦榮霜冷的氣質駭得噤若寒蟬,此時看到了大將軍她又滿血複活,扭打起來,奮力嚷嚷道:“夫人,夫人救我!”

錦榮轉回身,對著壓著餘嬤嬤的兩個侍衛淡聲吩咐道:“堵上她的嘴巴,莫擾了夫人清修。”

說罷,他轉身朝著欠走幾步,朝著大將軍夫人拱手行禮:“夫人。”

“唔,嗚唔!”餘嬤嬤嘴裡被塞了抹布,肩膀被壓著,她扭著身子,伏跪著爬著朝著大大將軍夫人的方向去。

大將軍夫人唇角緊抿望了一眼地上伏跪狼狽嘶吼的餘嬤嬤,又掃過她身後同樣狼狽跪著的棗枝和另一個奴仆,看了一眼被踹倒的側殿的門和院裡冷肅的衙役,朝著錦榮露出了一個冷笑。

“錦榮,你拿了我的人不用說些什麼嗎?”大將軍夫人冷聲說完這句話,震聲道:“你可有拿我當武親王府的主子!”

她這一聲亮若洪鐘,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握拳發顫,目光銳利攝人,數十年身為上位者的她此時氣勢駭人。

餘嬤嬤和棗枝等三人嚇得伏在地上,兩股戰戰,周身汗毛聳立。

餘嬤嬤是第一次見著大將軍夫人發這麼大的火,她心中害怕的同時忍不住升出幾分雀躍,這樣自己就應該沒事了吧?大將軍夫人會救她吧?

她伏地忍住自己的雀躍,望著錦榮的目光陰鷙,她不信錦榮一個奴才敢不聽大將軍夫人的話。

“屬下不敢。”錦榮榮辱不驚,麵色不變躬身淡聲回了句。

他從懷裡慢慢掏出一紙文公,朝著大將軍夫人方向展開,不卑不亢緩聲道:“夫人,餘嬤嬤三人觸犯大旭律法,刑部下令緝拿三人,屬下不過帶路而已。”

他朝前兩步雙手呈上手上的公文,他身後十位衙役亦是不卑不亢拱手朗聲道:“大將軍夫人。”

“哈!”大將軍夫人望著那一排整齊劃一、煞氣衝天的衙役,厲眸回望錦榮道:“錦榮,你莫把我當傻子,這十人果真是衙役?”

大將軍夫人在大將軍身前多次隨著大將軍檢閱軍營,這十名衙役氣質冷峻、魁梧威猛、身姿矯健、紀律嚴明,一看即不是刑部衙役能敵,而是李家軍。

“夫人,他們穿著大旭刑部衙役服,即是衙役。”錦榮回身看了一眼後麵的衙役,躬身淡淡回道。

大將軍夫人望著他看似恭謹實則倨傲的樣子,揚天大笑,咬牙切齒道:“哈哈,好啊,錦榮,你果真無法無天!”

“不及夫人奴仆。”錦榮拱手淡聲道。

他回望了一眼地上狼狽萬狀的餘嬤嬤,抬眸正視大將軍夫人的眼睛,語氣淡漠道:“屬下來時,餘嬤嬤正非議世子克父,妄議主子,按律,削舌。”

說罷,他抬眸看了一眼站在餘嬤嬤身旁的侍衛,那侍衛點頭,迅速拔掉餘嬤嬤口中的抹布,手中銀光一閃。

“啊啊啊啊啊啊啊!!!”餘嬤嬤撕心裂肺大叫,滾在地上左右打滾:“啊唔唔唔!”

“錦榮你!”大將軍夫人不敢置信得望著錦榮一眼,身子踉蹌朝著餘嬤嬤走去,半蹲在餘嬤嬤跟前望著捂著嘴巴,指縫中溢滿殷紅色血跡的餘嬤嬤,一時無措。

“錦榮你大膽!”大將軍夫人轉身目齜劇裂望著錦榮,她不敢相信錦榮竟然當著她的麵直接讓人削了餘嬤嬤的舌頭。

這是視她為無物!他竟然真得視她為無物!

大將軍夫人握緊雙手,身子止不住得顫抖,氣得,四十餘年,從未有人敢這樣對她,何況她現在尊為大將軍夫人!

錦榮垂首躬身而立,無視大將軍夫人猙獰憤怒的笑容,淡漠道:“屬下按律行事,還請夫人莫怪。”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們你們說錦榮帥不帥?

翠兒先說:好帥!好帥!

錦榮(表情淡漠):屬下僅秉公執法,還請作者莫要大驚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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