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1 / 2)

傅翌招架不住, 最後還是將實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楚妧。

可看著楚妧越來越緊繃的臉, 他又連忙解釋道:“王爺和慧嬪什麼都沒有,這一切隻是前皇後為了欺騙先帝而製造的假象,而且您當時有孕在身,王爺也是怕您動了胎氣, 才讓屬下瞞著您的, 王妃可千萬莫要多想!”

楚妧自然清楚祁湛和慧嬪沒有什麼, 也早就知道慧嬪對祁湛的心思,可是慧嬪能將這支簪子留這麼久, 卻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她輕聲問:“這簪子是王爺當年送給佟蘭的那支?”

楚妧的語氣比方才緩和了不少, 可傅翌還是如臨大敵,忙解釋道:“是是是,不過說是王爺送的也不準確,因為這簪子是當時王爺吩咐屬下去買的,屬下買完後王爺看都沒看, 直接命屬下送到莊國公府上了, 從頭到尾都沒有經過王爺的手。”

說完他便小心翼翼的看著楚妧。

王爺送王妃的東西都是親自精挑細選的,而送佟蘭的卻是交給他這個屬下去辦的, 兩人的地位孰輕孰重, 自然不需要自己再多做解釋。

傅翌覺得楚妧肯定能明白他的意思的。

可楚妧卻沒往那想。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這枚簪子, 不禁陷入了沉思。

祁湛後來送過她很多東西, 簪子文玩兒什麼應有儘有,甚至連她身上穿的這套衣服都是祁湛陪她去東市選的料子。

她從頭到腳從裡到外,幾乎全是祁湛買的, 而且也不單單是她,連祁珞和祁璟也是一樣。

就算是四夫人許氏給祁璟縫製的虎頭帽,送來時也得過一遍祁湛的手,檢查無恙了才給祁璟穿。

他心思細膩謹慎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當然,他自己也經常會給祁珞和祁璟買些小孩子喜歡的玩具。

隻是兩個孩子沒那麼珍惜罷了。

就在前幾天,祁珞還把祁湛剛送她的布偶小豬弄壞了。

說是出去玩兒的時候不小心被樹枝刮到了,小豬肚子上破了一道大口子,裡麵的棉花都露了出來,小豬身上也臟兮兮的,沾滿了泥,模樣兒十分慘烈,與祁湛送她的那隻判若兩豬。

就連向來沒心沒肺的小祁珞也有些內疚了,將小布豬藏在背後,不敢給祁湛看。

可祁湛知道後卻沒有說什麼,隻問了祁珞有沒有受傷,得到否定的答案後,就命下人將那隻小布豬扔了,隔天又給祁珞買了一對布偶花狗。

許是一個生肖的緣故,這次祁珞倒是沒有將那對小狗弄壞,直到現在還放在小床上,一進屋就能看到。

可這比起慧嬪來,卻還是小巫見大巫了。

一支不是送給她的簪子,她都能心心念念的珍藏這麼久,連進宮都不忘帶上,她對祁湛還真是用情至深。

楚妧忽然想起自己剛才送給祁珞的那對兒耳墜,也是祁湛上個月才買給她的,她甚至都還沒有怎麼戴過。

她摸了摸自己空落落的耳垂,心裡忽然升起了些許內疚感。

她問傅翌:“慧嬪以前常和王爺說話麼?”

傅翌打了個激靈,忙道:“沒有沒有!王爺怎麼可能和慧嬪說話呢?就是和王爺有過婚約的佟大小姐,王爺都很少和她說話的,隻是那時懷王催促的緊,王爺無奈之下才與佟大小姐見了幾麵,佟大小姐連王爺的手都沒碰過呢!”

手都沒碰過?

楚妧不由得一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白而柔軟,她甚至能清楚的回憶起祁湛指腹上那略微粗糙的觸感。

她有些狐疑的抬起頭,輕聲問傅翌:“你怎麼知道的?難道王爺每次見麵都帶著你不成?”

傅翌點了點頭,道:“佟大小姐當時確實很喜歡王爺,可王爺那性子您也知道,他很討厭外人觸碰,而且他當時也沒打算娶佟大小姐,所以每次見麵都帶著屬下。佟大小姐畢竟是國公府的嫡女,她在怎麼喜歡王爺,也不好再外人麵前失了禮數,所以兩人見麵的時候,也都是坐那喝喝茶,就各自回府了。而慧嬪也隻是在當年的宴席上與王爺見過幾麵,兩人從未說過一句話的。”

傅翌是個不擅長說謊的人,每次一說謊話就會慌慌張張結結巴巴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真是假。

可這一大段話他卻說的十分流利,從言辭到表情都十分懇切,想來也是實話實說了。

而祁湛確實對旁人的觸碰格外敏感。

楚妧還記得,就在前幾天,她晚上喝多了劉嬤嬤煮的甜羹,第二天起床準備小解時,不小心碰醒了還在睡夢中的祁湛。

真的是不小心的,她甚至還輕輕給祁湛蓋上了被子。

可祁湛卻依然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了床上。

弄的楚妧一整天都雙腿發軟。

從那天起楚妧就發誓,今後再也不在晚上喝甜羹了。

楚妧覺得祁湛確實是不喜歡旁人觸碰的,隻是對她的反應與旁人的不大相同罷了。

楚妧忍不住抓了抓頭發,又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試圖以此來掩飾自己微微泛紅的臉。

她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傅翌依然不大放心,看著楚妧,小心翼翼地問道:“王妃……王妃不會生王爺的氣吧?”

楚妧搖了搖頭:“這都是王爺認識我以前的事兒,我為什麼要生氣呢?”

傅翌這才放下心來,可隻是一瞬,心裡又湧上了深深的擔憂。

以他對祁湛的了解,他覺得祁湛還是希望楚妧吃醋的。

畢竟吃醋就代表著在乎,楚妧若是不吃醋,在祁湛心裡豈不就成了不在乎?

雖然祁湛還不至於對楚妧發脾氣,可卻還是足以讓祁湛心裡憋悶好久。

傅翌低著頭退下,心裡糾結著不知道要不要把這事兒告訴祁湛。

***

祁湛從皇宮出來後就上了回府的馬車。

即使他的麵色依舊是那副淡淡的樣子,可趕車的阿元卻能明顯感覺到,祁湛周身的氣息比進宮時冷了許多。

往常都是傅翌陪王爺進宮的,可今天傅翌被二姑娘叫去了,才臨時將車夫換成了他,若是早知道祁湛進宮後會心情不好,他是如何也不會被傅翌的區區三兩銀子就買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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