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蜜黃蜂糕 上(2 / 2)

醫食無憂[穿越] 青骨逆 7876 字 8個月前

餘錦年還記得他當初想叫季鴻給提什麼“蔥油餅賦”的事來,立刻後背生寒,沒等他掏出扇來就回他道:“他在也不會給你提的,死了這條心罷!”

閔懋:“……”

兩人互損了一會兒,樓上傳出動靜來,緊接著便聽見盧夫人喚阿喜的聲音,餘錦年忙抱著孩子出去,將睡熟的小阿喜在樓梯下親手交給了那位夫人。盧將軍見狀又忍不住說了句“孩子不懂事”,但眼睛卻誠實地追上去瞧了瞧阿喜的睡顏,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了慈父般的笑容。

餘錦年將他們送到馬車前,盧尉從下人手裡拿過一隻扁窄的木盒,遞給了他:“承小先生的恩情,上次吾兒急病,還未來得及與先生付診金,今日又享先生一場美宴,這盒中之物便當做先生的酬勞罷。”

他若是不提,餘錦年早就忘了診金的事,更何況今天季鴻橫插一腳,與盧尉宴談,他自然更不可能再管人要錢了,正要拒絕,季鴻又不知打哪兒冒出來,替他接過了木盒,還輕聲斥備他道:“還不謝盧將軍?”

餘錦年回過神來,忙低頭去謝,盧尉隻深長地看了季鴻一眼,意味不明地撂了一句什麼“這是我送先生的,世子可不要鳩占鵲巢”,便登上馬車,告辭而去。

待他們一家離開,餘錦年邊往回走邊打開了盒子,卻見裡頭躺著支套著銀角的翠羽,他翻來覆去也沒再見盒中有其他值錢物件,更不明白這羽毛是何物,不由奇道:“什麼東西?”

季鴻道:“綏遠軍的急羽。”

餘錦年知道綏遠軍,卻仍然不解這羽毛有何意義,季鴻牽他上樓,將他抱在身上輕輕揉弄著,才慢慢解釋道:“當年綏遠軍橫跨西北戰場,戰線極長,軍令繁多,傳送隻能分輕重緩急來一一理辦。一則以朱筆於信口書封字,視為一般信箋,可酌情處理;二則以火漆封口,快馬加鞭,視為緊急信箋,須立刻處理;三則便是在信前附此翠羽,意為十萬火急,重中之重,視為軍中頭等要務。”

“因是急中之急,便被人叫做急羽。後來西北平定,急羽不再用作緊急軍令,但業已是盧氏軍的象征,成了盧家的信物。”季鴻說至一半,聽見懷裡人小聲哼哼兩下,正臉色微紅地從他身上偷偷地往下溜,他不客氣地將人抓了回來,摁在懷裡。

“他送你這急羽,便是許你一個恩情。若日後有事相求,便拿這急羽去見,凡他綏遠軍中人,定當竭力相助。”

餘錦年心下驚奇,竟是這麼厲害的玩意!可他又實在想不出自己一個小郎中兼廚子,能有什麼大事能求到綏遠大將軍頭上去,心裡琢磨著,腰間被人惡意捏了一把,他口中禁不住瀉出一聲呻-吟。

雖是夏日,季鴻身上也並不熱,隻溫溫地有些暖意,反觀餘錦年這個小火爐,衣裳早褪了好幾件,隻薄薄穿著裡外兩層,且也是輕薄的絲羅,被男人捎帶筆繭的大掌一頓揉搓,肌膚頃刻紅了一片,他口中灑出的氣流更是浸得餘錦年脖頸發軟。

再不跑,就該失禮了。可還沒等他溜成,就被一隻修長漂亮的手箍住腰身,一個翻天覆地,將他放倒在了屋內的小榻上,隨之俯身落下一個吻,用一種頗具深入淺出的方式碾磨頂弄他的唇舌。餘錦年早已適應麵前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不多時就腿塌腰軟,唇開口張,任他為所欲為,且絲毫沒有反撲之心。

恍恍惚惚好一陣子,季鴻才將他放開,抵著額頭喚了聲“錦年”,身下少年衣襟半開,茱萸紅結,無意識地舔去溢出唇角的口涎,吟哦似的輕輕應了一聲,似笑非笑地急喘。他心中一動,又低頭齧住少年瘦薄的鎖骨,在齒間玩弄,呢喃道:“我的小福星。”

他們兩個光天化日之下就顛雲覆雨,卻不知樓下來了不速之客。

閔雪飛在街上亂走,心中鬱結,久不舒展,幾乎要成了壓-在心頭的一塊心病,轉了一圈走至金幽汀,聽門房說園中一個主子都不在,便又信步摸到了三餘樓裡來。進了樓,廳裡人聲熙攘,酒香菜美,他卻無心品嘗,便謝絕了夥計的好意,自己上樓來找人說話。

季鴻和那少年,哪個都行,總之能與他喝酒聊天就成。

他挨個房間瞧了瞧,見末尾一間房門緊閉,便快步走了過去,抬手放在門框上,喚了聲:“叔鸞,你在……”誰想那門並未關牢,被他輕輕一推就敞開了一條細縫。他也不是有意去看,隻是視線恰好落在那縫裡了,就不可避免地目睹了一場春景,瞬間嗓音哽塞,倒退三步。

心如擂鼓。

他調頭往下跑,閔懋吃飽喝足抹了嘴出來,看閔雪飛突然從樓上冒出來,正叫了聲“二哥”,卻見他哥跟見了鬼似的滑下了樓梯,火燒屁-股般地衝出了三餘樓。

閔懋:“……奇怪,跑什麼啊?”

走進人群,閔雪飛才覺自己表現得過於激烈,其實他方才也沒看見什麼太刺激的東西,便是一隻繃緊的裸腳,幾根扣抓在桌沿的指節,和幾聲長短參差的喘息。可他下意識便以為是那個了,且他難以相信,那個緊緊咬著少年肩頭嫩肉的人,竟然是那個如霜似雪的季叔鸞。

果真是此事令人亂麼。

閔雪飛隨便進了家酒館,要了一壺燒刀子,可即便是吃悶酒,他也是吃出了世家風範,用小盞一杯杯地斟,與館子裡其他吆五喝六的粗人顯得格格不入。他沒有餘錦年那般的海量,沒多大會就覺酒意上頭,閉上眼歇了會,就又夢回某夜。

爍星、長街、馬鳴。

搖晃的車轎內發出一聲聲的呐吟,每一聲都是從細嫩的喉嚨裡被擠出來,湧到齒邊,再被用力地咽下,是故每一聲都被吞去了尾音,顯得有些頭重腳輕,意猶未儘。視線裡是一截-乳-白的脖子,頎長地後仰著,那脖頸手感極好,似鋪了蜜的銀絲緞子,細得仿佛一握就斷,他以手托住,將脖頸主人的臉向後撥來,欲含弄對方唇舌。

那人轉過來,羊脂白似的臉,緊咬著的下唇,濕漉紅透的細長眼睛……又是連枝。

閔雪飛霍地驚醒,失手打翻了麵前盛滿燒刀子的酒盞,粗陶迸在地上哐啷一聲碎裂。他坐直了,驚嚇中帶著心焦意躁的疲憊,自從那晚過後,他總能想起馬車裡那個不知所謂的吻,以及一雙仿佛犯了滔天大錯的眼睛,忘不掉,又揮不去,折磨得他身心俱疲。

他起初以為那姓連的宦官是心機深沉,便派人去將他查了個底兒掉,可查來查去也就是那些東西,什麼陰謀什麼心機沒查出來,反而連枝這個名字在他眼底過了一遍又一遍,熟得他一合眼就能想起來。

閔雪飛也當自己是到了年紀,久不紓解的緣故,於是找了些圖本來看,然而卻更糟糕了,因為後來一做起夢來,畫冊中的人物俱都成了那張臉,以至於他連覺也不敢睡了,生怕連枝入夢叨擾。

店外仍然白光恍恍,有夥計來打掃碎片,被閔雪飛叫住:“我在這坐了多久?”

那夥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客官,您也就坐了一刻左右。您還要點彆的什麼?”

閔雪飛閉了閉眼,覺得這樣總不是辦法,於是放下銀兩,拂袖起身:“不吃了,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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