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棲好像……”他短暫地停頓了下,晏棲的心跟著高高懸了起來,幾乎要以為是自己問得太直接,被費林發現了些什麼,“很好奇我的事情。”
晏棲心虛得差點咬到舌尖,忙寫道:【我這幾天認真思考過了,我忘記的東西實在太多,這對我來說不公平。】
【明明我們是彼此的愛人,但卻隻有費林知道我喜歡什麼,也隻有費林記得我們相愛的記憶,我卻什麼也不知道。】
【我不記得你的喜好、你的習慣、你的所有……好多東西我都記不起來了,可我們是愛人,愛人間應該多了解一點彼此,不對嗎?】
【我想多了解你一些。】
【因為……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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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林的目光落在最後一句話上,他眼底似有濃烈的情緒翻湧,胸膛用力起伏了兩下,倏地掀起眼皮看向晏棲,眸中閃爍著狼一樣的幽光。
晏棲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要不是看到生命值增加的提示,他差點以為費林生氣了。
下一瞬,他瞳孔驟然擴大。
這個吻隻有最開始是猛烈的,接下來的過程似春雨般溫和細膩,晏棲舌根被重重吮了下,頭腦一陣育暈眩,費林抱得很緊,像是要將他完全揉進身體裡。
他忍不住蹙緊眉,下意識抓住了對方的掌心。
這個動作像是某種預兆,費林一根根分開他泛粉的指尖,手指強勢地、不容拒絕地插/進他指縫中,同他十指相扣。
晏棲暈乎乎地想,費林似乎很喜歡這樣牽著他的手。
上次來接他,還有上上次去禱告時,對方都是這樣牽著他的。
他忍不住有些茫然,不明白費林為什麼會突然間這麼亢奮,難道是因為他寫的話嗎?
晏棲很快便沒了多餘的心神去想彆的。
青年的身軀深深陷進了這柔軟的羽絨被裡頭,他躺在深黑的床品上,裸/露在外的肌膚被襯得像生暈的珍珠。
驚人的白。
這樣雪白的像粉麵團子的一個人,偏生關節處泛著淡淡的粉,被吻得情緒激動,血色翻湧著浮在玉白的肌膚上,一股緋色自他眉眼升騰起來,他迷蒙著雙眼被費林放開,如同脫水的魚大口大口喘著氣。
倒真像是吸人精氣的豔鬼。
“小棲說的話,我很愛聽。”費林道。
他一點點吻著晏棲的麵頰,從昳麗的眉眼到尖細的下頷。
“如果小棲想知道我的心願,我隻有一個願望。”
晏棲微微睜圓了眼,透過眼前那片濕潤的、朦朧的水霧去看。
“——我的心願是,希望小棲能夠永遠待在我身邊。”
“我有時候真希望小棲能是個不會動的人偶,隻能被我摟在懷裡,哪裡也去不了,如果可以,我想將小棲藏起來,讓小棲隻能看到我、隻能聽到我……”
“最好是讓小棲……永遠也無法離開我。”
費林用華麗低沉的音色訴說著愛語,那裡頭的愛意猶如跗骨之蛆,時刻提醒著晏棲:
眼前非人的npc愛他。
晏棲像被潑了桶涼水般,從頭頂涼到了腳後跟,親昵時翻湧上來的熱氣在此刻退卻,他得很用力地攥緊了掌心,才能不讓身體在此時顫抖。
這些話傳達出的隻有一個意思——
費林不允許晏棲離開他身邊,更不會讓晏棲離開人偶鎮。
如果這就是費林的心願,那麼……
晏棲默不作聲閉上眼,有些焦躁地咬住了舌尖,直到嘗到血腥味才麻木地鬆開牙齒。
那就意味著,他的主線任務和支線任務完全相反的。
他將無法逃離人偶鎮。
夜深了,困意準時抵達,晏棲有所察覺般掙紮著想起身,卻還是沒能抵擋住洶湧而來的困意,沉沉睡去。
晏棲做了個彌漫著血腥氣的夢,夢境一片漆黑,唯一的光亮似乎是出口,他像天性逐光的小動物朝著光點奔過去,最終撲進了不知誰的懷中。這個懷抱有著很淡很淡的香氣,像是鬆木堆疊的鬆散的雪,隨時都可以能消融在風中,又像雨後盛開的花,淡得被雨衝散,更像是某種他說不出名字的顏料。
他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喚他哥哥。
晏棲起初以為是畫家,但隨著那聲音逼近,他發覺喚他的人是笑著的。
不是畫家,是……
晏棲張了張嘴,在他將名字說出口的前一秒,夢境驟然消散。
半夢半醒間,晏棲察覺到床上隻有他一人。
費林不在。
在他睡著後,人偶師悄無聲息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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