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你兒子啊。我就是你兒子。我是,是。娘可以作證”秦粱一下子有了主心骨。
“娘呢,問娘啊,爹!”
秦粱終於有借口跑出去,他隻有八歲,他不知道怎麼應付。
然而秦粱不知道,他這一跑,事情徹底大了。
這會兒天色已經黑了,秦擇拿著火把出門,在村裡大聲喊叫桃月的名字,那聲音包含憤怒,失望和挫敗。
村裡人聽到聲音都跑出來了,發現是秦擇舉著火把在喊人。
“阿擇?”
“秦大哥?”
其他人的呼喚,秦擇置若罔聞,自顧自吼道:“桃月你出來,你給我說清楚!”
“桃月——”
秦擇麵色猙獰,猶如絕望的困獸。
村人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對。
柴長平咽了咽口水,輕聲試探問:“秦大哥,你怎麼了?”
秦擇眼中幾欲泣血,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為什麼?”
柴長平:“啊?”
秦擇喃喃:“為什麼我和秦粱的血不相融。”
柴長平瞳孔巨顫,明明是大夏天的晚上,他生生嚇出了冷汗。
柴長平乾笑,“大哥,你你彆玩笑?”
這事嚴重去了。
秦擇卻像沒聽到,一個勁兒呢喃:“為什麼我跟秦粱的血不融。”
柴長平這次聽得真真的,身形一晃。
其他人詢問柴長平聽到了什麼,柴長平隱晦的說了。村裡人大驚,同情的看著秦擇。
這下自發的幫秦擇找陶月【桃月一刻鐘後,有孩子在村口發現了姍姍回來的陶月。
“回來了回來了,阿擇叔的媳婦兒回來了。”
那孩子立刻大叫,把其他人喊來,桃月都懵了,什麼情況?
直到秦擇自人群中出來,目光凶狠,桃月驚了驚,心道泥腿子真是麻煩,片刻離不得她。
不過桃月也有些自得,能讓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為她癡迷,足夠滿足桃月的虛榮心。
桃月晃了晃手裡的油紙包,溫聲哄道:“阿擇,你彆鬨了,我是去給你買藥了。”
“這藥不好買,我跑了好久。”
“我腿都酸了。”她小聲抱怨,好似撒嬌。桃月知道這個男人吃這套。
然而這次秦擇這個高大的男人用力摔了火把,雙手把著桃月的肩膀,連聲質問:“我秦擇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你要這麼對我!”
“當初你暈倒在路邊,是我救了你。”
“我沒要你報恩,是你陶月口口聲聲說要嫁我。是你自己說的。”
“你既然嫁了我,為什麼心裡沒我,生下彆人的孩子哄著我來養!!為什麼!”
桃月都被問傻了,過往秦擇對她溫聲軟語,桃月還是第一次麵對憤怒的秦擇。
“你在胡說什麼,秦粱怎麼不是你兒子?”
桃月極力否認:“是不是誰亂說。”
桃月犀利的目光掃過村裡人,然而村裡人毫不心虧的瞪回去。
秦擇舉著受傷的手:“今晚秦粱切肉不小心傷了,我去幫他,他在旁邊鬨騰讓我也不小心傷了,然而我們在清水碗裡洗傷口時,我們兩人的血不融。”
“為什麼不融,陶月你告訴我,秦粱是我兒子,為什麼我們的血不相融,你說啊,你說!”
桃月聞言,頓時蒼白了一張臉,半天說不出話。
後世知道滴血驗親不準確,可在什麼都落後的古代,滴血驗親已經是很“準確”的法子了。
秦粱現在已經被桃月荼毒到思想了,想把秦粱這孩子徹底掰回來,必須下狠招。而最基本的就是先把桃月合理處理了。桃月就是汙染源。
身為一個兒子,秦粱對原主出言不遜,原主不是沒管,可是每次桃月都會和稀泥,回頭在秦粱麵前說原主壞話,在秦粱心裡種下仇恨原主的種子。
原主孤寡一人,現在有了妻兒,十分珍惜,再加上桃月說的秦粱還小,原主每次管到一半,最後都不了了之。
反而秦粱極為厭惡原主。
秦擇還在繼續,“是,你是落難千金,所以我們成家後,家裡家外活都是我做,沒讓你陶月乾半點活。”
“我秦擇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你要這麼對我!”
那麼憤怒,然而憤怒下是被妻兒一同背刺的傷心悲憤,猶如原主再現。
“我就是要一個我親生的孩子,跟我有血緣的親人,我不想孤零零一個人,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
“陶月,你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
村裡人嘩然,原來秦擇不僅要掙錢養家,還要做飯洗衣。
好多人都怒了,沒這麼欺負老實人的。
難怪,難怪秦擇熱心腸又爽朗,秦粱卻小偷小摸,尖酸刻薄,原來秦粱根本不是秦擇的種。
柴長平氣的渾身發抖,以前秦擇幫過他,他是真把人當親大哥看,陶月這個女人,實在過分!
村長讓人把秦擇帶走,他厭惡的質問桃月:“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桃月呐呐:“我……”
她能怎麼說,滴血驗親都出來了。
難道要她說出真相,然後讓小雜種歡歡喜喜回溫家當大少爺。
她的兒子過苦日子?
不,不行!
現在還不是時候,她兒子還沒長大,還沒立足,她必須忍,忍到她親兒子長大,那一天,她桃月的冤屈都會洗乾淨。她親兒子帶她去享福。
吃幾年苦,享今後幾十年福,怎麼選?不用想了。
桃月低著頭,算是默認了。
秦擇一點都不意外。桃月這個女人每回受難都會遇到好心人,以前是溫母,然後是原主,桃月根本沒吃過苦。
等桃月吃了苦頭,想說出她互換孩子的真相,那個時候桃月有了沉沒成本,桃月更糾結,但最後還是不會說。
這是對桃月,獨有的懲罰。
桃月此刻十足怨恨秦擇和秦粱,為什麼要受傷,秦擇為什麼要發現秦粱不是他兒子。
桃月越想越恨,臉色扭曲,直到有人綁了她,她慌了。
村長冷冷道:“我不問你的奸夫是誰,從今天起,你再也不是阿擇的媳婦兒。”
“秦粱也不是阿擇的兒子。你們母子倆都滾出小石村。”
柴長平他娘恨恨道:“滾遠點,如果讓我們發現你們敢回來,就把你這個賤人和那個私生子送官。”
隻是把桃月母子趕走,已經是村裡人厚道了,而這全都是看在秦擇的麵上。
村長他們怕做過了頭,讓秦擇不忍,又跟桃月母子攪和到一起就不好了。
桃月母子連夜被趕出村,身上無分文,隻有桃月的衣服和幾樣首飾。
秦擇回到空蕩蕩的家,心情極好,終於能清淨了。
過了一會兒,院門敲響,秦擇開門,柴長平端著飯菜過來:“秦大哥你傷沒好,大夫說要好好養。晚飯不能不吃。”
秦擇苦笑:“長平兄弟,我真沒胃口。”
柴長平勸道:“大哥,少吃點吧。”
經過勸說,秦擇勉為其難吃了一半食物。
次日,秦擇把他的地給柴長平一家和村裡另一戶人家種了,他說:“我現在一乾活,身上就痛的很,實在乾不了,等收成後你們給我兩成嚼用就行。”
秦擇厚道,租種的人不好意思,最後好說歹說,他們約定等收成後給秦擇三成租子。
這些事處理了,秦擇把剩下半瓶低等治療液也喝了,身上大好,哪還有半點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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