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關係。
他還有王牌在手。
沒過幾天,鑒定報告出來,不等趙安安開口,薑霍就主動拿著親子鑒定報告回了嚴家。
嚴煜不在客廳,其他三個在陪趙安安打麻將。
薑霍風風火火從外麵回來,將公文包往茶幾上一放,正經嚴肅:“你們過來下,我有重要的事宣布。”
趙安安剛好糊個清一色,贏得滿盆缽滿,她高高興興地站起來,立馬就有傭人相扶。
“什麼事呀?看你急得一頭汗。”
薑霍的目光從趙安安的肚子一掠而過。她瘦,肚子四個月了還不怎麼顯形,衣服一蓋,根本看不出。
其他三個男人已經坐定,就等著嚴煜了。
薑霍:“嚴煜哪去了?”
趙安安指了指樓上:“他在洗澡,你要等他嗎?”
薑霍哪裡等得及,他一顆心緊張得都快跳出來,他打開文件袋,沒有遞給趙安安,而是攤開在茶幾上,“這是安安肚子裡孩子的親子鑒定。”
一共五份,他按照名字分彆遞出去。
五份裡,隻有一份是匹配的。
趙安安往前看去,唯一匹配的文件上,名字那欄,寫著薑霍兩個大字。
嚴之南第一個跳腳,“這不可能!安安的孩子,明明是我的!”
唐既哲摘下眼鏡,眼神憂鬱,眉頭緊鎖:“不,她的孩子,是我的。”
剩下一個吃水果的元遠:“我以為是我的咧。”
薑霍捏住他的那份匹配報告,一字一字,聲音清亮有力:“事實擺在眼前,你們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孩子的爸爸,隻有一個,那就是我——”
話音剛落,樓上嚴煜的聲音傳來:“薑霍,你托人在親子鑒定上動過手腳了吧,醫院是你家開的,親子鑒定在你家做,你要搞事,輕易而舉。”
一針見血。
在場所有人齊刷刷瞪過去。
嚴之南奶聲奶氣嘟嚷:“哇,薑霍,你也太卑鄙了。”
唐既哲深沉臉:“薑霍,你這樣做,就有點不擇手段了。”
元遠繼續啃蘋果。
嚴煜悠閒自在地從樓上下來,他剛洗過澡,穿著白色浴袍,五分濕的黑發在燈光照耀下,濃密發亮。
嚴煜在沙發上坐下,衝趙安安勾了勾手指。
趙安安思忖半秒,立馬坐過去,牢牢抱住他這顆大腿:“老公。”
嚴煜攬住趙安安的肩頭,漫不經心地說:“瞞了我這麼久,現在總該說實話了吧。”
趙安安心頭一咯噔,條件反射性地表示:“老公,我什麼都不知道。”
嚴煜:“乖,我沒讓你說,我是讓他們交待。”他指了指薑霍:“薑霍已經交待過,你們三個隨便誰起個頭。”
趙安安心裡一沉,索性埋頭紮進嚴煜懷裡,她手裡握著手機,準備隨時叫救護車和警察。
事已至此,大家也就懶得遮掩了。
嚴之南第一個跪下,哭得淚流滿麵,檢討自己不是人,最後不忘加一句:“哥,如果你要將我趕出嚴家,我無怨無悔,但是我想照顧安安,希望你能成全我們兩個。”
唐既哲:“嚴煜,你想怎麼報複都行,但是請你不要遷怒到安安身上。”
嚴煜看一眼元遠。
元遠正在啃最後一口,差點噎住,他的話簡單樸實:“我希望你鄭重考慮下,孩子是無辜的,不要讓孩子沒有爸爸。”
嚴煜點點頭,他冷峻的麵龐依舊沒有任何情緒起伏,“所以說,你們都認為自己那一天在飯局上和安安發生了關係,對嗎?”
趙安安羞恥地抱牢嚴煜,眼見就要按下急救車的電話。
忽然嚴煜開口:“她那天,是不可能和你們其中任何一人在一起的。因為,那一晚,將她從飯局上接走的人,是我,陪了她一整晚的人,也是我。”
四個男人瞪大眼。
薑霍:“可是那天我明明是在酒店房間裡醒來的……”
嚴煜:“你們都喝醉了,我這個人一向體貼善良,叫了酒店服務。”
嚴之南淚眼汪汪:“哥,我可是你親弟弟……”
嚴煜麵無表情:“二十三不小了,破個處正好,免得你以後沒有經驗慌手慌腳。”
薑霍不相信,他衝過去:“就算再怎麼醉,我也不可能認錯人!”
嚴煜勾起一抹淺笑,他指了指角落裡窩著的元遠:“這個,你就要問他了,看他那天,給你們下了什麼藥。”
元遠被點了名,渾身一顫。
所有人都瞪著他。
元遠笑得不太自在:“不好意思啊各位,我本來是想給安安下姻緣藥的,哪裡想到她會把一杯酒分成五份,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那個藥裡麵,含了致幻劑。”
眾人石化。
趙安安一臉驚喜:“所以那一晚我就隻睡了一個男人而不是四個男人!”
嚴煜懶懶地往後一躺:“對,就隻睡了我一個。”
那晚她喝醉酒,加上吃了假藥的緣故,特彆熱情,熱情得可以用粗暴兩個字來形容。他全程都是躺著的那個。
她坐在他身上,一邊哭一邊說:“嚴煜,你不能喜歡我,我是個病秧子又是個掃把星,我後悔了,我當初不該和你結婚,你該有個正常的妻子過幸福的生活,而不是天天憂心自己的妻子什麼時候突然就發重病死掉。”
這兩年她進醫院,她父親一次都沒來看過她,全是他陪在她身邊。
她身體有缺陷,心理又有障礙,他嘗試著靠近,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他娶她的時候,在她耳邊發誓,生老病死,不離不棄。她以為她瞞了自己的情況,但又有什麼瞞得住他,他一早就做好準備,這條路再辛苦,他都會堅定地走下去。
彆的夫妻都是床頭吵架床尾和,他們不是。他們僅有的兩次夫妻生活,全都是在她喝醉酒的情況下進行的。
他喜歡她醉酒的樣子。
她會主動湊他懷裡,扒他的衣服,熱情似火。
他恨不能燒死在她身下。
第一次她睡了他,他們結了婚。第二次她睡了他,他卻不敢再進一步。
她和他提了離婚,他說過給她時間和空間,他怕她知道後,會更加驚恐,不再有挽回的餘地。所以,第二天天沒亮,就獨自離開。
他等著她主動回家。他會選一個恰當的機會,告訴她那晚發生的事。卻沒想到,事後再見,她已經失憶。更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懷了孩子。
天大的好事啊。
嚴煜指了指大門:“現在真相大白,我沒有興趣再陪你們玩下去,請你們這群無關人士立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