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 章(1 / 2)

漂亮的她[快穿] 耿燦燦 10355 字 8個月前

太子一來, 在場的人下意識起身,紛紛問好。

太子臉上沒什麼表情, 點點頭, 就算回應了。

他的眼神自始至終隻盯在一人身上。

座上的美人望見他, 卻裝作沒看見, 繼續手裡的碰杯, 喝完一杯酒後, 這才轉過盈盈眼波, 嬌軟喚上一聲:“太子殿下。”

旁邊站著的信王放下酒杯,雙手作揖:“兄長。”

太子比信王年長半歲, 因著清風朗月般的麵龐,如蘭似梅的氣質,遠遠望去,倒是太子身上更有鮮衣怒馬的勃勃生機。

太子皺眉。

信王喝了酒, 一時腦昏,此時想起來,太子不喜歡被人喚做“兄長”,元後隻有太子一個孩子,從小他們這些嬪妃所出的皇子皇女就被教育, 在人前, 不能隨便喚太子為“兄長”,要同其他人一樣, 尊稱他為“太子殿下”。

太子一出生便是儲君,論才能論相貌, 又或者論母家權勢,眾皇子中沒有人能比得上他。

但總有一些野心勃勃之人。

思及此,信王下意識看向昭貴妃,匆匆一眼,隨即收回視線。

太子的眉心尚未舒展。

信王餘光瞥見太子眉眼間的殺氣,先是一愣,而後立馬補上一句:“太子殿下。”

太子不是在看他。

信王順著太子的目光看過去,美人笑意盎然。

懷桃的眼神,同樣也不是給他。

她在看太子。

信王身形一滯,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端起旁邊的酒壺,斟滿一杯後,重新來至懷桃跟前。

“再喝一杯罷。”

少了“母後”的稱謂,語氣裡多了幾分親昵。

懷桃斜斜歪坐在椅邊,目光從太子身上收回,仔細打量起信王。

和太子一樣,信王同樣也是玉樹臨風的一個人,但是他身上的那種俊氣與太子的俊不太一樣。

太子是英氣,是不容抵抗的霸道沉穩,是聲勢浩大洶湧而來的絕代風華。

而信王是秀氣。像是站在樹下執一壺花酒,仰頭尋星光璀璨,卻隻有月色皎皎入眼,抿一口冷酒,回過身望見有人踏月而來,望見他,這才豁然開朗。

原來蒼穹夜色之所以沒有星星,是因為滿夜碎星隱在他的眸中。

撇開他未曾赴約的事不談,單談信王這個人,她之所以會喜歡他,這時想起來,並非覺得不可思議。

哪有二八少女不愛救美的英雄。

他生得一副好相貌,又是救她的恩人,她怎會不對他產生好感?

隻可惜,他太怯弱了些。又或者不是怯弱,而是其他什麼說不出口的原因。

總之不管怎樣,他配不上她的愛慕。

懷桃下意識瞄一眼不遠處的太子。

他眼中幾乎燒起熊熊烈火。

懷桃抿了抿下嘴唇,笑意未減。

她就是愛看他生氣卻偏偏忍住不說的樣子。

美人抬手的瞬間,太子往前輕踱一步。

他在用眼神警告她,不準喝信王的酒。

她怎會讀不懂,這些日子,他眸中含的那些情緒,早已被她一一攻克,這個男人心裡在想什麼,她清楚得很。

她雖清楚,但不代表她要順著他的心意去行事。

乖巧的小綿羊也會咬人,咩咩軟趴趴一口含住,撓得人又癢又疼。

懷桃再次接過信王的酒,壓低聲音快速說了句什麼,信王沒聽清楚,下意識彎腰湊近。

從太子站著的地方看過去,兩人像是特意在說悄悄話。

而且還是令人愉悅的那種耳語。

信王貼過去的時候,終於聽清楚懷桃說的話,她說:“你彆再靠近我,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信王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他早就想到,她不會再喜歡他。可是想是一回事,聽她親口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待信王回過神,發現自己身體僵硬,幾近窒息。

這是他對她最本能的反應。

可是就算心裡碎成千萬塊,信王也隻得苦笑著答一句:“謹遵娘娘吩咐。”

信王回座,待了一會,實在待不下去,每多呼吸一下,心裡就揪著疼,連酒都解不了他的愁。

信王草草尋了個理由告退,懷桃沒有挽留。

走的時候,信王腳步踉踉蹌蹌,像是已經喝得酩酊大醉,昭貴妃忙地吩咐宮女上前攙扶。

宮女湊近的時候,信王身上並沒有酒氣。

他才喝了兩杯酒,兩杯皆是同懷桃喝的,又怎麼會醉。

宮女扶住信王,隱隱約約聽他嘴裡含糊不清地吐出句什麼。

——“桃桃……”

宮女貼心地問:“信王殿下,您想要吃桃子嗎,奴婢這就傳人去拿。”

信王唇角揚起一抹苦澀笑意:“不必了。”

她再也不是他的桃桃了。

她已經徹底厭棄他。

他真是個沒用的人。

信王走後,懷桃又喝了幾杯。六公主同其他幾位公主敬酒,懷桃沒有拒絕,一杯杯喝下,每次喝的時候,眼睛總會不自覺往太子那邊窺。

他正襟危坐,滴酒未沾。

臉上卻多了紅暈。

是怒意染紅的。

片刻後。

趁眾人沉浸在絲樂華舞中,懷桃起身離去,身邊沒有帶宮女,也沒有帶阿琅。

她獨身一人,出了太朝殿,輕盈的步子,走得極慢,像是刻意在等誰。

半晌。

身後響起靴聲。

隔著四五步的距離,她聞見他身上熏的龍涎香,這香一如他的人,悠遠堅定,香撲到風裡,風便成了奴隸,任其唯命是從。

她假裝腳軟,作勢就要摔倒。

以他平日的速度,隻怕早就接住他。

今天卻不一樣。

她都摔倒地上了,他還是沒有上前接住。

美人狼狽地坐在地上,仰頭望他,理直氣壯地問:“你為什麼不接住我?”

太子一雙深沉的眼比黑夜更令人膽寒。

他居高臨下睨她,雙手負在背後,寬袍翩翩,說出的話冷漠無情:“孤為何要接住你?”

她委屈巴巴地眨眼:“過去你總是會接住我的。”

太子甩袖,往前而去,輕飄飄一句:“自有你的信王殿下接住你。”

美人悶哼一聲。

待太子走出好幾步,身後沒了動靜,他不甘不願地回過頭,她賴在地上不肯起來,埋頭揉眼睛。

他仔細一聽。

沒有哭聲。

她沒掉金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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