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音響起, 舒明立立馬看過去，便看到一人從窗間跳了進來。
不速之客一身黑衣，耳邊掛著一彎刀模樣墜子, 看著舒明立，那鐵質墜子折射在臉上, 不覺泛出些寒氣。
是那天在楚修雲身後人！
看清楚是誰，舒明立頓時麵色沉下道：“生滅？”
生滅眯了眯眼：“你還沒有恢複記憶？”
生滅背叛楚修雲，舒明立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極不客氣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聽到他說話，生滅卻走向前靠近了一些, 神色不明道：“楚修雲將你囚禁在這裡，痛苦嗎？”
舒明立皺眉：“什麼意思？”
生滅眸動，將人從上至下打量一次後，勾了勾唇，露出個不明笑意, “倒是我高看你了，畢竟你們是那種關係你是心甘情願, 自然不會痛苦。”
舒明立皺眉, 沉聲道：“我與他如何，不需要旁人多言。倒是閣下, 背叛主人，如今還有什麼顏麵出現在這裡？！”
生滅卻像聽到了一笑話, 有些嘲道：“主人？我可從來都未侍他為主。”
舒明立視線一凝, 言語中散了些冷氣, “倒是我失言，閣下從未忠誠，又何談背叛。”
“那現如今你又來這裡乾什麼，耀武揚威？還是替你主子看看我們現在狀況，怎麼，她現在就等不及要出去了？”
生滅摩挲手指一頓，眉宇間染上了一抹戾色，他語氣不明道：“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舒明立沒心思再聽他廢話，麵無表情：“道不同不相為謀，閣下請回吧。”
生滅眼中劃過些陰鷙之色，但很快，他就將之壓下，竟然端出一種要和他久談架勢，道：“你就準備一直在這裡待著了？”
“無關你事。”
生滅撫了撫衣服上褶皺，抬眼，啟唇道：“你被楚修雲已經關了三天，三天時間，我不信你沒有察覺出一點。”
舒明立捏著玉雕手一頓。
“他將你囚禁在這裡，無非就是把你當做了發泄工具，”生滅聲音平淡：“你以為地獄之沃是誰想來就來地方？若無人接應，窮其一生你都找不進來。你說我背叛楚修雲，那你呢？”
舒明立冷下眸子：“你是什麼意思？”
“你是怎麼進來，又怎麼和空欣然扯上關係，絕處昆侖那五個月，你真當他毫無芥蒂？”
生滅毫無感情，語氣僵硬道：“我沒什麼意思，隻是過來給你提個醒罷了。楚修雲可不是什麼好人，這種人，信你時候，便百依百順，如果懷疑你了，就會睚眥必報，勢必要將一切都從你身上討回來。”
舒明立聽著，手上握緊，青筋暴起。
生滅看他神色，啟唇：“趁他尚未即位，現在還早，你如果想逃話”
“你現在又是站在那一方立場在說。”舒明立清冷聲音突然截斷道。
他收回視線放在生滅身上視線，看向彆處，眉宇之間儘是嘲色：“想讓我趁早離開？表麵上是光冕堂皇，實際而言，你那真正主人又想做什麼？”
生滅聲音一頓，麵上壓不住泛起一絲冷氣。
“回去告訴她，安安分分不要打擾我們，早成了神契她也可以早點出去，如果再起什麼鬼心思，大不了魚死網破，我絕對不會和她客氣！”
說著，舒明立語氣愈加森然，轉回來看著他，眉目中儘是如寒冰一般冷色：“還有你，修雲對我如何，我心裡自然有判斷，退一萬步講，就算是他現在懷疑我、怨恨我，我受了什麼，也是我自願，不需要一個叛徒在這裡指手畫腳。”
聽到最後一句，生滅臉色驀然陰沉了下來道：“你不要不知好歹。”
舒明立卻是再不理睬，冷漠看向彆處，竟然是將他當做了空氣。
生滅盯著他，胸口起伏。
許久之後，木板撞擊聲音響起，這一處很快又恢複了安靜。
人離開了。
外麵燈火輝煌亮起，舒明立不知在窗口站了多久，直到手中發汗，他才鬆開，看著越來越近黑色玉雕，闔下眸。
-
翌日，晨時。
舒明立猛地睜開眼睛。
宿夜噩夢感覺褪去，他渾身發汗，唇邊蒼白如雪。
夢中那種毛骨悚然陰冷感和要溺死窒息如影相隨，靠在床邊，他緩了許久才緩過來
不一會兒後，推門聲響起，舒明立立馬抬頭看去。
逆光而來是一熟悉身影，他愣愣看著，直到人走到了他麵前，溫暖手觸在他臉上，人才回過神來。
楚修雲手指從他唇邊劃過，微微皺眉：“沒有休息好嗎？”
舒明立喉結動了動，抬手將他手握住，搖頭道：“我有些認床，可能有些不習慣。”
“原來是這樣。”
楚修雲俯身將人抱住，吻了吻他額頭，笑道：“今天感覺怎麼樣，身體還難受嗎？”
捏著他衣服手悄然收緊，舒明立勉強一笑：“還好。”
“以後不那樣了，”楚修雲聲音溫柔到極致，極為眷戀般在他身上留戀不舍，手指從衣袖伸了進去揉捏，道：“我會小心。”
察覺到他要做什麼，舒明立聲音乾啞：“楚修雲，現在是白天。”
“明立，在這裡，白天才是晚上。”楚修雲輕笑。
——他將你囚禁在這裡，無非就是把你當做了發泄工具。
——楚修雲這種人，信你時候，便百依百順，如果懷疑你了，就會睚眥必報，勢必要將一切都從你身上討回來。
生滅話突然出現在耳邊，一種莫名感覺躥了上來，舒明立身體頓時一僵。
楚修雲毫無察覺，兩人輕輕推倒，吻了吻他唇角覆上。
舒明立拉著楚修雲衣服手越來越緊，想到剛才噩夢中經曆羞辱之事，他強忍著，到最後臉轉向彆處，極力將眼中泛起濕潤忍了回去。
楚修雲不可能會那樣……
感覺到身下之人顫抖和抗拒，楚修雲一頓，抬頭看去。
舒明立眼尾泛紅，闔著眼看不清神色，而那雙唇卻緊緊咬著，分明在忍耐卻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