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猶豫之時,一個小白團浮現,蹭了蹭他的臉頰。
舒明立有所察覺,偏過臉來。
小折雪雀躍的幻出了人形,口中笨拙道:“明、明!”
“你醒了。”舒明立笑道。
小折雪重重的點頭,而後眼巴巴看向楚修雲。
它是劍靈,楚修雲自然看不到。
兩方對視,楚修雲定了一會兒移開視線,小折雪在他看過來的時候眼睛一亮,而後又失落下來。
舒明立熟練的指尖一劃,一滴血珠出現,折雪便抱著那個血珠喝奶一般吞到了自己的肚子中。
“它出來了?”楚修雲問了一句。
已經哺血哺習慣了,舒明立點頭:“這次出去正好可以讓劍塚殘識把它和我的聯係弄斷。”
楚修雲抿唇:“一切小心。”
舒明立看著,心道越看越不想走,但人間總得有個人去看看,還是早去早回罷。
“我走了,你在沃中守著,如果發生什麼聯係我,不要逞強。”他囑咐道。
楚修雲抬眼看他,“這句話應該我對你說。”
舒明立笑了笑,垂頭去碰他的唇,楚修雲自然不會反抗,而且很快反客為主,將人按進了懷中。
吻畢後帶著些不舍摩挲眼前之人的唇邊,他啞聲道:“早點回來。”
舒明立輕輕的應了一聲。
親密之後,舒明立沒再拖延,很快離開趕往了人間。
他走之後,楚修雲摸了摸唇,目光漫不經心的落在了那暗舊的書上,眸中一絲暗色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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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人間之後,舒明立沒再耽擱,很快就找上了封逸飛。
這位人間信仰領袖和半年前意氣風發的模樣截然不同,憔悴不少,胡子旁長了一圈青茬兒,眼下青黛。看到舒明立到來,他明顯激動了一些,連忙起身相迎:“大人”
舒明立含顎。
封逸飛很快屏退了其他人,眼眶微紅道:“有負大人所托,是逸飛之過。”
舒明立現在自然沒心思和他客氣,直接便問道:“發生了什麼?”
封逸飛緊了緊喉嚨,將所有的事情全盤托出。
當時他們離開以後,人間太平了一陣,但很快就如舒明立所說那般有些人開始古怪失蹤。
失蹤的大多數都是一些富有聲望的族老和門派中舉手投足的長老人物,初開始,族人們隻以為他們是閉關或遊曆在外,但無論用什麼方式都聯係不上人之後,有些小族有些不安,拖了幾個月後上報給了半月巔。
封逸飛本就對失蹤一事畢竟敏感,聽聞後立馬暗中派人去尋查。
然而不知是掩飾不當還是其他,暗中查詢後那幕後之人非但沒有收斂行為,還變本加厲,毫不掩飾自己的行為舉措。
之後失蹤的事件一個接一個,又沒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導致民間、島上都人心惶惶。
封逸飛毫無頭緒,身邊的人也遭遇了那等事情,怕拖延下去耽誤事情,不再逞能,連忙給舒明立發了訊息。
再之後他便過來了。
這些事情開始出現到現在,不過兩個月。
舒明立皺了皺眉:“你師父是什麼時候,在哪兒失蹤的?”
提起簡弘,封逸飛臉色有些不好,“師父是在十天前參與鳳族繼位大典後失聯的。”
舒明立挑眉:“繼位大典?”
封逸飛簡言解釋道:“鳳族新的族長繼位,給半月巔上發了請柬,原本是我要去參與的,恰好有事,師父便代我去了。”
舒明立道:“新的鳳族族長是鳳朝儀?”
封逸飛點頭。
那鳳朝儀年紀不過二十出頭,又無任何功勳,年輕氣盛便要繼位族長?
舒明立想了想,啟唇:“鳳族可有發生什麼變故?”
封逸飛搖首,“隻是因為老族長壽元將至,想要再臨死前將新的族長培養出來而傳位的,那鳳朝儀雖然成了族長,但受限製還是頗多。”
原來如此,那便可以理解。
舒明立點了點頭,沉吟道:“你剛才所說是在我和修——”他話一卡,生硬的轉了一下,“我們離開幾個月以後那些人才開始猖獗出現,失蹤事件頻發,除去此事以外可還有什麼其他事情?按理來說桑淖心思縝密,做事情滴水不漏,應當不會突然如此猖獗,還有你在信上說有了桑淖的藏身之處的消息……”
“這也是我此番叫大人過來要說清之事,”封逸飛斟酌著:“失蹤的人大部分和我父親在年輕時有些牽扯,尋找這個條件我們曾暗中保護過一些名門修士,雖然效果甚微,但也並非毫無收獲。在期間我們曾救下一人,那人——”
“那人如何?”
“似乎不是尋常修士,而且見了我便叫我聯係地獄之沃中的人,說他知道桑淖的藏身之所在哪兒,我問他,但他說除非是地獄之沃的人來找,什麼都不肯說。”封逸飛道。
舒明立一聽,便覺得有些不可信,皺了皺眉:“你覺得其中可有詐?”
封逸飛點頭:“我也覺得,或許他隻是為了將大人引出來,或者是想探探我等的口風,便什麼都未和他說,隻將人扣下了。但思來想去,我又感覺有些奇怪,好像自從救下那人之後,幕後的人行為才變得如此毫無忌憚。”
桑淖如此反常,可能是因為這人?
舒明立眯了眯眼。
能如果是真的,那讓桑淖一改謹慎的做法,這個人絕非等閒之輩。
想了想,他道:“死馬當活馬醫,左右沒有頭緒,我去見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