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2 / 2)

陳景書不讚同:“殿下不可以這樣說王大人,王大人是老臣,何況之前在南海之戰的事情上,王大人也幫了太子殿下許多。”

趙載桓哦了一聲,解釋道:“也不是彆的,我最近正組織東宮官員補課呢,王子騰自然是頭一號。”

“補課?”陳景書道:“我記得王大人才學很好呀。”

趙載桓笑道:“又不是補四書五經,是補新學,我瞧著父皇越來越重視新學,而且我也覺得新學確實有其獨到之處,是該好好學的,我自己都學了,他們作為東宮屬官,總不好一問三不知吧?就叫他們也跟著學,王子騰年紀大了,學起來困難一些,恐怕就為這個看你不順眼吧。”

要知道這事最早的根子就是出在陳景書身上,如今國子監裡的基礎教材還是他給編寫的呢。

聽到這話,陳景書頓時鬆了口氣:“這樣我就放心呢。”

嗯,這不算什麼大事嘛。

當然,陳景書並不知道,在他告辭離開之後,趙載桓去見了王子騰。

太子殿下的態度十分‘慈祥’:“老師,今天這題解出來了嗎?”

王子騰:“……”

你不覺得這話的角色分配有問題嗎!

皇上啊,說好的讓我來教導太子讀書學習呢,眼下這畫風不對啊!

結果才這麼想著,王子騰就聽見趙載桓說道:“老師也不要太勉強自己了,畢竟身子要緊,實在不行,孤去問若瑜就好了,他一定會的。”

王子騰頓時一咬牙:“不,我覺得自己可以。”

當然,王子騰不知道的是,正被他在內心紮小人的陳景書的情況其實也沒有比他好很多。

陳府中,黛玉眉頭微蹙道:“今日的詩讀完了麼?還有昨日說的那詩題,你若是作不出來,也不必勉強自己。”

陳景書:“……不,我覺得自己可以。”

陳景書當然不知道就在他和趙載桓說著貴妃的事情的時候,其實在宮內也有人在說他們。

正是俞貴妃和裕王母子兩人。

此時的裕王麵上帶著淺淺的笑意:“不知道四弟會不會感謝我呢。”

俞貴妃看他一眼:“你難道要讓他知道聖上想要封一位貴妃的消息是你告訴他的?”

或者說,這件事情其實是俞貴妃告訴的。

如今後宮中隻有一個俞貴妃,自然是事事以她為尊,俞貴妃可不是隻要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她還得掌管整個後宮呢。

雖說以前都也都乾的是這活兒,但當年皇後雖說身體不好吧,可到底還活著,而且那時候也有一個賈貴妃在。

如今卻隻剩下俞貴妃了。

俞貴妃倒不是覺得孤單,說實話,年輕時候互相之間又不是沒鬥過,要說姐妹情深什麼的,都是虛的,她隻是覺得自己太累了而已。

……是真的累。

自從皇後和賈貴妃都沒了,後宮俞貴妃獨大,皇帝對她也有好印象,便叫她暫且掌管後宮事務。

從那時候起,就不斷地有人在俞貴妃耳邊說羨慕話,大家都覺得,俞貴妃簡直是一副要做皇後的樣子了,若是她爭氣,努力一把,沒準真的能行呢。

再說了,就算沒有做成皇後,她既是唯一的貴妃,又掌管宮務,還有個兒子,最重要的是,這個兒子還是諸皇子中唯一封王的,很得皇帝的看重,這麼一說俞貴妃也很不尋常吧?

大家都覺得俞貴妃春風得意了。

可俞貴妃自己不這麼覺得。

大家都說她有個兒子,兒子又出息雲雲,可俞貴妃自己覺得,她要是換個沒封王的兒子,說不定就真的得意一下了,可她這個封了王的兒子嘛……嗬嗬,得意啥呀!

這破兒子又不想爭大位!

兒子自己都不想往上,俞貴妃再怎麼攢勁兒也沒用呀!

更可氣的是因為俞貴妃到底不是皇後,她管著宮務難免就要操更多的心,費更多的神,再加上她也確實不年輕了,因為裕王的緣故,也沒了向上爭的精氣神,便不願意花這麼多心思在自己完全用不上的事情上。

所以……是的,再封一個貴妃這事是俞貴妃攛掇皇帝做的。

俞貴妃當然可以說自己精力不濟想請其他妃嬪協助,那樣固然能省些力氣,但俞貴妃知道那不是解決問題的法子,

再說了,到時候那些人恐怕又得在她眼皮子底下演宮鬥,她還得配合著,那不是更心累?

可隻要她這個貴妃在,後宮裡就不可能撇開她,當她不存在。

畢竟皇帝對她有些情誼,還算是喜歡的。

既然如此,乾脆再來一個貴妃好了,反正賈貴妃沒了之後這貴妃的位子就空著一個呢。

到底一起過了大半輩子,兒子都那麼大了,俞貴妃還是知道該怎麼說服皇帝的,如今事情雖說沒成,但上回皇帝來她宮中的時候,語氣已經鬆動,按照俞貴妃的經驗,不說十成十,也有十之八九了。

這事她本是私下裡對裕王順口提了一句,哪知道裕王居然說一定要想辦法通知給太子知道。

俞貴妃雖然經不住他軟磨硬泡的答應了,可心裡也迷糊著呢,這時候問道:“你對我說實話,你做這事到底圖什麼呢?”

裕王道:“母親覺得我圖什麼呢?”

俞貴妃皺著眉頭:“我倒不是說其他,隻是……你若真的有爭氣的心思,我怎麼說也要為你努力一把的,有句話宮裡說的也不全是虛的,我若真的想爭,這事確實有那麼點希望,也值得賭一把。”

裕王當然知道她說的什麼事情,此時笑道:“不必不必,萬萬不必!”

他做個貴妃的兒子已經不能特彆浪了,但好歹有點盼頭,等趙載桓上位了,他這個做兄弟的自然能求個閒散王爺的位子,然後浪起來。

可要是俞貴妃的身份變了,他可是這輩子都沒希望了。

俞貴妃也不過那麼一說,試探一下裕王,可就算是這樣,聽到裕王的回答也好險被他氣得控製不住要翻個白眼。

俞貴妃道:“既如此,你到底怎麼打算的,還得說給我知道才行呀。”

裕王道:“……也就是,近些日子壓力有點大,得想個法子。”

便把陳景書讓趙載桓給他出題的事情說了。

裕王可委屈了:“我都不知道哪裡招惹陳景書了,行,不說他,隻說父皇那裡,父皇說的可不是什麼考不過就不許管差事的話,若真是如此,我巴不得這輩子都考不過呢,父皇說的可是考不過就繼續考,直到考過了為止,這……這怎麼能行啊!您說,這不是欺負人嘛。”

俞貴妃頓時給他一張冷漠臉:“你父皇算是把你那點出息看透了!”

不過這麼一說俞貴妃到底知道裕王給趙載桓通報消息是為何了。

他想給趙載桓找點事情。

封貴妃這種大事,趙載桓如今一個沒娘的太子當然要更敏感一些,聽說了這事之後,趙載桓應該就顧不上他了吧?

再說了,這又不是存著壞心。

比起到時候突然知道這事,無論趙載桓對這事是個什麼態度,早知道自然更加有利。

可惜裕王想要的情況並沒有出現。

趙載桓完全沒有反應。

再一問,好麼,又是陳景書!

裕王聽說這事真是差點牙都咬碎,委屈的孩子跑去俞貴妃那裡求安慰了。

可惜他親娘除了一片‘23333333’啥都沒給他。

裕王:“……嚶QAQ”

啊,當然,這不是最黑暗的事情,最黑暗的是,裕王終於偷偷摸摸的拿到了照在出的其中一份考卷,當時看著那題目難度他的臉就黑了。

裕王當然知道,他之前費儘心思想要買通郭思弄考卷卻都不能成功,這會兒卻輕易弄到了這份考卷,這肯定是趙載桓故意給他看的!

等裕王後來再聽到趙載桓那句:“若瑜讓我好好謝謝你。”

他當即明白這事因由在哪裡了。

可……怎麼又是陳景書呀!

要這麼說,這一回裕王可算冤枉陳景書了。

陳景書最開始還真不知道這事是裕王想辦法透露過來的,直到那天他從趙載桓那裡離開,才走了沒多遠,就被皇帝給叫過去了。

皇帝先是誇陳景書安撫太子這事做的不錯,緊接著就把裕王乾的那點事情全給抖出來了。

陳景書沉默許久才道:“聖上您這樣……到底是為何呢?”

套路你的太子也就算了,這會兒還暗示他再坑一把裕王?

皇帝歎了口氣:“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想念陳卿,朕也覺得自從他住城外去,就很不方便了啊。”

陳景書:“……”

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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