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 100 章(1 / 2)

裕王覺得很委屈。

為什麼所有人都在針對他?他做錯什麼了呀!

可這事因為皇帝的緣故, 他又不能不乾,畢竟是皇帝親自開口叫他考試去了。

裕王最後隻好化悲憤為力量, 也不出門了,很乾脆的在裕王府裡關起門來用心學習去了。

但更氣的就是他書房裡正掛著一幅字,可不就是陳景書送他的那幅‘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每日看著這樣一幅字簡直就是就一邊學一邊氣。

可陳景書這幅字的書法極佳, 忽略掉內容的話, 這筆字可是裕王的心頭好, 瞧瞧他都給掛在書房裡就知道了, 因此這會兒也是不可能把這幅字丟出去的。

最後也隻好咬牙忍了。

在裕王消停了兩天之後,陳孝祖終於慢吞吞的從碧園回來了,直到這時候, 陳景書才算是鬆了口氣。

說實在話,詩詞真的不是他擅長的。

他這些日子學詩詞,可真的是學的眼淚都要掉下來, 甚至開始懷疑人生……詩詞怎麼就那麼難,自己真的是六元及第的狀元郎嗎?為什麼就是學不會啊!

如今陳孝祖回來, 陳景書可算是能夠把這事丟一邊了。

於是伴隨著裕王淚眼汪汪的嚶嚶嚶, 大家的生活終於恢複了平靜。

這時候就要開始談正事了。

比如說和南越和談的事情。

這事先頭半截是北靜王負責的,不過現在北靜王在南海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大家本以為皇帝會另外選一位德高望重的王爺再點幾個臣子協同辦理,哪知道皇帝直接開口把這事交給了趙載桓。

讓太子負責啊?

大家雖然覺得叫太子去和談不大好,再說了太子年紀也還小呢, 哪裡經曆過這種國家與國家之前的大事呀。

可皇帝的態度堅決, 這事大家也不好反對。

再說了, 趙載桓目前還沒有辦砸了差事的先例,隻拿著太子年紀事,那不跟開玩笑似的麼。

年紀小的太子就不是太子啦?

皇家的事情哪兒能比照尋常辦理呢。

莫說是太子,史上比趙載桓還要小的年紀就當了皇帝的也有不少呢。

趙載桓雖說年紀不大,但也說不上是太小,叫他負責這事,隻需選幾個妥當的大臣協助,也是可以的。

趙載桓倒是沒想到這事會讓他來,頓時也覺得壓力頗大。

畢竟,這事若是弄不好其後果完全可以說得上‘賣國’了。

誰都可以犯錯‘賣國’,但他作為太子卻決不能發生這種事。

陳景書對外交上的事情也不大懂,不過他的外交主張向來是很和平的,倒不是說膽小,該動手的時候自然不含糊,但平日裡就沒必要嚷嚷著滅掉這個統一那個了。

靠侵略他國,發其他國家的國難財,吸著其他國家的血喂飽自己,陳景書更願意選擇其他的方式和道路。

在他生活的時代,戰爭的傷痕尚且沒有完全遠去,正是因為切身體會過那樣的國家帶來的苦難,所以才更不願意自己也變成那樣的國家,將這樣的痛苦再施加於彆人。

但就像那個時候一樣,在底線原則問題上,是沒有和平可以講的,若是收到冒犯,就必定予以血與火的反擊。

但現在,陳景書覺得不說大晉如今沒有能力去滅掉南越,就算真的可以,那也不是解決問題的好辦法。

陳景書這麼想著,倒也沒有深思,原本在他看來這事與他是沒什麼關係的。

兩國的戰後談判嘛,跟他一個工部官員有什麼關係。

可沒幾天趙載桓找到他,笑眯眯的說道:“父皇也點了你的名字呢。”

陳景書:“……”

他真的不懂外交啊!

那又能怎樣,皇帝都開口叫他去給太子幫忙了,陳景書也隻好去了。

不過這事也不能算胡亂選人,這次和談真要說起來與陳景書確實有幾分關係,和談的機會還是當初他陪著何昱一起去打出來的呢。

但真要說為什麼這時候突然把陳景書的名字加上,那還得是趙載桓的鍋。

他特意找皇帝說了這事,皇帝想想,覺得讓陳景書去確實有幾分道理,便也同意了。

陳景書得知這事便歎了口氣:“殿下真是不知道心疼人,我之前那麼忙,這才剛剛空閒下來,還沒來得及休息呢。”

趙載桓道:“怎麼能這樣說呢,我最疼的就是你啦!”

陳景書不信。

結果等他到了東宮,看著眼前的忙碌景象,好像不得不承認,趙載桓確實對他很好。

和談這事可不是隨便就去了,然後大家麵對麵坐下來,打打嘴仗就好了。

這裡頭要做的前期準備工作太多了。

從趙載桓負責和談的差事安排下來開始,東宮裡便有一群相關官員日夜不分的忙碌,搜集各種問題各種資料,還要預測對方可能會采取的手段,可能會拋出來的問題,這些都要提前做出一套應對的方法來。

這種工作量,彆說是了解彆家,就算僅僅是了解大晉的,那也是個不小的工作量了,如今再加上南越和倭國,陳景書完全可以想象若是他早來幾天這裡得忙成什麼樣子。

趙載桓道:“我特意晚了幾天才去對父皇說要你過來呢。”

陳景書:“……多謝殿下?”

但不管怎麼說吧,這事從今天開始就跟陳景書有關係了。

隻是回去之後陳景書對黛玉難免有幾分愧疚:“你如今正是最辛苦的時候,之前忙著工部的事情總是顧不上陪你,如今又要參與和談,恐怕要比之前更忙,我原先還說等忙過了那一段就好好陪你,現在看來也是不行了。”

黛玉道:“這是家國大事,我豈是那樣不懂事的?”

陳景書笑道:“我的夫人自然是最明大義的,隻是說這話不過我自己心裡一點愧疚罷了。”

黛玉道:“若是如此,你不若得空就想想,以後孩子叫什麼。”

這個問題其實從剛說黛玉懷孕的時候陳景書就已經在思考了,可惜取名這種事,放在彆人身上怎麼說都好使,可若是放在自家孩子身上,頓時就成了最讓父母頭疼的事情。

總覺得哪個字都不夠好,不夠合適,總想要‘更好的’。

因此這說起來也是一件讓陳景書苦惱的事情:“確實該好好想想,男女都得多想幾個,到時候選著用嘛。”

說到這裡他眨眨眼:“大不了寫在小紙條上,等孩子抓周的時候順便也給自己抓個名字好了。”

……這完全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啊。

黛玉無奈:“……你還是先專心和談的事情吧。”

總覺得,這事上陳景書不怎麼靠譜的樣子。

陳景書接下來是真的很忙碌了,哪怕趙載桓特意讓他晚幾天過來,最辛苦最繁瑣的事情已經讓其他人做了許多了,但剩下的事情依舊不少。

陳景書是不上談判桌的,因此主要是擬定文稿。

畢竟是個狀元郎嘛。

陳景書和趙載桓都忙碌起來了,裕王頓時就大大的鬆了口氣。

哎呀,這下陳景書和趙載桓都顧不上為難他了吧?

這麼想著的裕王很悠哉的就去了一趟東宮,當然,表麵上的說的話是……關心一下正在辛苦的弟弟。

趙載桓對此隻有冷笑。

等兩人見了麵,裕王還特意張望一下:“怎麼,陳景書今日不在?”

趙載桓道:“他正寫東西呢,二哥來找他?”

裕王道:“哪裡是找他,我就是來看看,另外之前父皇讓陳景書負責我考試的事情,如今見他這般忙碌,我心中也不忍,不若體諒體諒他,考試這事暫且不急,和談是大事,理當以此為重。”

趙載桓點點頭:“二哥說的很對,我也不忍心他那樣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