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鬆田陣平來找她之前。
雲居久理確實好好地做了一番思想鬥爭。
是不是要慢著鬆田陣平,去了解一下情況。
這家酒吧的老板很討厭警察,中條青方知道鬆田陣平是警察還把他帶進來是想要乾什麼?
難不成是想要借著這家酒吧老板的手,給日本警察一點難堪?
雲居久理猶豫再三,沒有回應。
時間差不多了,中條青方估摸著鬆田陣平好像要來,也看出了雲居久理的想法。
他語氣說不出來的欲言又止:“雲居律師,從我第一眼見到你和那位警察先生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倆不是一路人。你的眼睛很空,但不是完全的縹緲。是一種隱藏在骨子裡的揣摩與試探,和我們這樣的人一樣,會隱藏自己、偽裝自己,觀察到了足夠的時機才會出手。”
“……”雲居久理。
“小風說他是在醫院把你帶到楓葉山的,我去問了那家醫院,雲居律師你失憶了對吧?”中條青方笑眯眯道。“你難道不會好奇以前的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嗎?”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知道我以前的事情嗎?”雲居久理笑容微收。
“我不知道,我隻是知道現在的你和我第一次在妃英理法庭上見到的你判若兩人。
我覺得你是我們的同類,我想要讓你在另一個地方尋找屬於你的能夠發光的舞台,而不是被迫和一個警察捆綁。
那些家夥們真的像他們所說的那樣正義嗎?
他們所執行的法律真的毫無漏洞、不是一些有權勢的人為了控製彆人而擬定的嗎?
那些大人物們犯了法,真的和我們這樣的人一樣,都會獲得刑罰嗎?”
雲居久理被他一連串的幾個問題砸暈。
腦袋裡麵在設想著他所說的這些話時,忽然對自己選擇律師這個職業產生了一定的疑問。
她為什麼要成為律師?
換句話來說是失憶之前的她為什麼要成為律師?
失憶之後。
雲居久理把律師這個職業當成了自己謀生的手段。
她看著裡麵那堆放著的,滿滿當當寫滿了筆記的法學書。隻知道以前的自己很認真、為了這個行業而努力著。
可是她為什麼要成為律師呢?
在選擇這個職業的時候,她的記憶已經伴隨著之前的事情完全消失了。
她醒過來之後,就入住了鬆田陣平的家裡。
他們之間的關係是捆綁嗎?
雲居久理腦子有點亂。
反應過來的時候,是因為她的肩膀上突然多了一隻手。
“我說‘方片’你啊,乾嘛說那麼多呢?瞧~她都被你說迷糊了,是吧?寶貝?”
這個聲音甜得讓人牙根發顫。
有一種少年舌尖抵在牙尖上流淌出來的意味。
雲居久理還沒有來得及看這個家夥是誰,就瞧
見了他手背上一個鬼首紋身。
這個鬼首麵容較長、額頭左右兩側有兩個類似於虎牙的額頭牙。
是彩色紋繡。
栩栩如生。
這個紋身……
雲居久理的瞳孔驟然擴大,緊緊盯著那手背上的鬼首麵容。
她的頸椎像是被誰打了一下,又疼又麻。
“這、這個是……”
咚!
她的心肉像是被一隻重錘猛擊。
那頭鬼首紋身在她瞳孔之中被無限擴大化,讓其他的事物都變得模糊而又虛無的顆粒感。
這種顆粒感,就像是一塊石頭。
猛地砸中雲居久理的後腦勺,讓她的腦袋發懵、耳膜嗡鳴。
所有的音樂都變成了疾風,灌入雲居久理的聽覺之中。
“紅穀!住手!”中條青方走過來,想要橫在兩個人中間的時候,看到雲居久理目光灼灼地死盯著對方手背上的紋身,以為她被嚇到了趕緊過來打圓場。“彆對雲居律師這麼沒禮貌。”
那個男人聲音歡快地笑道:“‘方片’真有你的,你說幫我把她帶過來,還真的帶來了啊?”
“紅穀,你彆胡鬨,她男朋友可是搜查一課的……”
“呦,警察啊!我更愛了,最喜歡跟警察搶東西了……”
“這、這是……”雲居久理的聲音又沉又沙啞,就像是嚼著一塊骨頭,把她的聲音變得猶如靈魂地獄般空洞。
她見過這個!
她真的見過這個!
在什麼時候——不記得了。
但是她明確地有了一種記憶回閃的錯覺。
眼前看到的景象,也不是現在能看到的景象。
而是一種猶如老電影一般的灰黃色調。
隨著她心跳的頻率而緩緩展開。
“咚!”
有一個酒保在耍花活的時候不小心手裡脫力,把手裡的酒瓶扔到了旁邊一個燈柱上麵。
燈柱調轉了一個頭,剛好直直射在雲居久理的身上。
她抬頭看著刺目的閃光。
一閃一閃。
隔著她的眼皮,讓她根本沒有辦法睜開眼睛。
但她卻又努力的睜開眼,想要看清那個年輕男人手背上的紋身。
眼睛有點疼。
腦袋也有點疼。
她捂著頭,半坐了下來。
耳邊的聲音都消失了。
她的視野裡除了這個鹿頭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耳朵裡又出現了灌水的咕嚕嚕聲音,躁人的音樂在刹那間消失。
“雲居律師?雲居律師?”中條青方的聲音她已經聽不到了。
她好像也不在酒吧、而是在摩天輪上。
她看到了爆丨炸,被那刺目的光芒抓刺了眼睛,有人緊緊地抱著她用身體擋住了大部分的餘波。
是鬆田陣平。
可鬆田陣平
的模樣又變得模糊,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
另一個雲居久理看不清是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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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居久理頭很懵。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坐在連她都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一個特殊包間內。
從裝潢來看。
要比其他包間都豪華很多。
一麵牆上還有琳琅滿目的酒櫃。
中條青方給她倒了一杯水,她沒有喝而是捧在手裡。
“你剛才怎麼了?”中條青方問。
雲居久理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她隻能說自己有點低血糖。
但是雲居久理知道,自己剛才的那個反應絕對不是什麼低血糖。
倒是那個手背上有鬼首紋身的男人在打量著雲居久理:“你就是‘方片’給我推薦的那個小律師啊?”
她看到了眼前這個男人,發色是看起來就很特彆的銀粉色。
在燈光的照耀下還隱隱滲出一點棗紅。
猶如埋藏在深山裡麵的火焰。
隨著他的舉止而晃動著,發縷前搭在他大敞的上衣領口之中,
胸肌塊絡清晰、腹肌條渠深凹。
健碩而又精壯的上身曲線,證明著他男人的身份。
他是一個很漂亮的男人。
也有點浮誇。
他會稱呼每一個路過的女性為“寶貝”,然後那些女人都會衝他吹口哨、拋媚眼,醉倒在他燦爛而又迷人的笑容之中。
這個男人叫紅穀升。
也來自京都。
據說是京都一個很有名的牛郎。
雲居久理死死盯著他手上的那個紋身,開始思考。
她之前不會光顧過這個家夥的生意吧?
“這個紋身可是很特彆的,全世界大概率隻有我一個人紋過這個喔。”粉發男人衝著雲居久理嬉皮笑臉。“如果你之前是我在京都的客人,我沒道理沒見過你。凡是光顧過我的寶貝,都是刻在我靈魂裡的身份。我絕對~不會~忘記~”
“……”雲居久理。
全世界隻有他一個人紋過。
但他也不認識她。
雲居久理有點失望。
再然後。
她就在一個類似於演播台前,講完了外麵所有人聽到的那段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