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誌平覺得自己就是尷尬,怎麼過去了三四年,衛國彆的不記,專門記這種孬的東西?
他直著背,板起臉:“怎麼了?做飯有什麼不對嗎?”
衛國呐呐了半天沒說出話,要知道他在家也是不做飯的。那周哥哪是結婚,簡直是耙耳朵。他便笑:“倒也不是,就是少見。”
“我一個大男人,又不是不會做飯,怎麼能讓我老婆天天做飯?”
他說完,便斜眼瞪了衛國一眼,意思是讓他彆說了。衛國沒想到他過了幾年,變化如此之大,看來平常不過就是個紙老虎罷了,他便笑:“你們夫妻關係是真好。”
林寶珠覺得好笑:“他還說了我什麼,讓我聽聽。”
衛國看周誌平的眼神自然不敢再說,周誌平轉過頭有些心虛:“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他討好地拉住林寶珠的手:“現在我對你怎麼樣還看不清楚嗎?”
林寶珠沒生氣,就是覺得有意思。周誌平拉著她的手意思就是讓她給他留幾分麵子,這麼點虛榮心,他一直是有的,林寶珠也樂得維護。她嗔道:“我知道,你把小虎給我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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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三花鄉裡,今年的天氣倒是很好,也沒下雪,林寶珠給兒子洗了個澡,便對拿著字典看的周誌平道:“你想好什麼名字沒?”
周誌平頭都沒抬一下:“還在看呢。”
林寶珠都無語:“總不能真叫小虎吧?”她看著坐在床上爬來爬去的兒子,道:“你偏偏要回家才取名字,耽誤小虎現在還沒個大名。”
“我覺得不如叫周林就很好,既有你的,又有我的。”
周誌平不高興:“你比我還隨便,好意思說我。”他恨鐵不成鋼:“你可是江大畢業生,怎麼想到這麼隨意的名字呢?”
“總比你起了八個月還沒想好。你要是再想不好,兒子戶口怎麼辦?”
“這個年我一定把名字起了,你就放心吧。”周誌平又拿著筆在紙上寫寫畫畫。林寶珠坐在床上和兒子玩,周誌平想了半個小時便把燈熄了:“不想了,不如睡覺。”
他走過來把兒子抱到最裡麵,便脫了襪子鑽進林寶珠的被窩裡。這張床是他在幾年前做的了,如今睡三個人倒也並不狹窄。昏暗的月光下,林寶珠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他心思一動,手先行一步摸上她的腰。
林寶珠被他照顧得無微不至,恢複得極好。他一動林寶珠便睜開眼睛,疑惑地看著他。周誌平手從她下擺探進去:“都到家好幾天,好不容易休息下來......”
林寶珠抓住他的手:“你也不看看兒子就在旁邊。”
周誌平咬著耳朵:“我就摸摸,我知道他就睡在邊上。”
他的手寬大,手掌裡還有一層薄薄的繭,林寶珠不由得抱住他的脖子。因為懷孕,她身上不覺豐腴了不少,如今更顯得活色生香。周誌平的頭發紮到她下巴處,他的頭發最近長長了些,隻是過不久又得去剪了。
她麵色潮紅,看著他,嗔:“你怎麼像虎兒的哥哥似的?”
周誌平舔舔嘴唇,把抱她的力度收緊了些:“既然是哥,娘賞口奶給喝。”
“說的這什麼下流話!”林寶珠聽到他喊娘,臉便好像被煮熟的蝦似的。她抵著他,把他從身前推開,又被他笑嘻嘻地抱回來:“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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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就是過年。
今年的冬天不是太冷,過了年路邊便已經開始冒出綠意來。
“虎兒,過年要喊親戚。”
小虎瞪著大眼睛,一邊被媽媽壓著給自己穿衣服,一邊不老實地動來動去:“媽媽,不要穿。”
他掙脫林寶珠的手,又要爬回被窩裡去。林寶珠氣惱:“小虎,你是不是要我叫你爹過來,你才聽話?”
“要媽媽。”小虎露出一雙眼睛,對著林寶珠笑出幾顆糯米牙。
“你等你爸過來,不打你屁股!”林寶珠看他在被子裡撲騰,也忍不住笑。
等到了周誌平過來,看著兒子沒起來果然很生氣:“小虎,你還不起床?”
他剛剛在院子裡練了拳,臉上微微出了一層汗。外麵風還有些寒冷,他洗了把臉便從被窩裡把小團子揪出來。小虎不怕媽媽,最怕爸爸。他像條小魚兒似的在被窩裡逃跑,又被爸爸長長的胳膊撈回來。
他亂蹬腳丫子,一隻腳丫子踹到周誌平臉上。周誌平把他拎起來,就斜著眼含著威嚴地看著他。父子倆大眼瞪小眼,形狀相同的虎眼,看上去格外好笑。小虎見父親是真生氣了,他縮了縮脖子,便一隻嫩嫩的手臂抱住爸爸的脖子。
“爸爸,不氣。”
周誌平都不知道他這曲意奉承哪學的,平常犟得很,但是一察覺到周圍人生氣就又軟軟地貼著臉撒嬌。他心裡五分氣都變成兩分,便認命地給他穿好衣服。
“今天去我爹墳頭拜拜,讓小虎見見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