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人情緒激烈,句句泣血,底下的人也是義憤填膺。
“那奸臣陳其與必定不得好死!”
“佞臣誤國,佞臣誤國!”
“吾等恨不能生啖其肉!”
都城內,或者說整個禹國,但凡談及冤死的唐將軍,以及奸臣陳其與,無人不失義憤填膺,就算是目不識丁的村婦,也會啐唾沫。
所以整座茶樓,一下子就喧騰起來。
坐在二樓的祁皎單手轉了轉杯子,目光微垂,餘光將底下的鬨騰儘數收於眼底。
然而她此時卻不是一個人,麵前還坐了幾位修士,六個人,有男有女,修為最高者不過築基後期。
此時正和祁皎說話的,就是穿著一襲青色歸元宗內門弟子道袍的築基後期弟子。
他對祁皎態度很恭敬,不論是祁皎的修為,亦或是親傳弟子的身份,都讓人生出敬畏之心。
詳細說過了這段時間以來的情況,他不由問道:“敢問師叔,可能猜測出此間發生何事?
我等百般探查,卻半點異常也無,偏偏這裡暑日落雪,實為罕見。恰好鬱良道友是天衍宗弟子,演算過,這方地界的國運雖然不算興盛,可之後逢遇明主,至少綿延百年。然而如今就有破國之相。”
說著,這弟子濃眉一皺,既是不解,也十分苦惱。
祁皎歎了口氣,抬眼望向底下的百姓,幽幽道:“我大概有些思緒,隻是這是恐怕有些棘手,潘師侄,或許一時半會兒,我們離不得此處了。”
祁皎此言非虛,她也是到了這裡才想起有這麼一樁事的。
她原本是要去平城的,隻是路上突然遇見有弟子用宗門玉牌求助,她恰好離得近,自然沒有直接離開的道理,索性尋了過來。然後便發生了這一幕。
其實關於禹國之事,祁皎知曉的也不多,原著中隻是粗略的提了兩筆,大致便是祁典有一日在秘境中,偶然遇上有人劫殺弟子。
他出手救下,對方已經回天無力,為了謝祁典幫他報仇,便送了祁典一樣寶物。這寶物並無實體,而是一道龍氣。
凡間盛傳有龍氣之人乃是上天庇護的天子,真假有待商榷,但龍氣確實不凡,尤其是在那些昌盛的國家中。若是凡間遇上國運昌隆的時候,尋常魔修、妖修都不能靠近彼時的皇帝。
修真之人得到龍氣,也會增一分庇護,於修為有益。
不過,這龍氣也不是誰都能沾染的。
當時那給祁典的小修士,最後便提到他是禹國人。希望祁典將來若有機會,能予禹國一分恩惠。
祁典應了。
之後的事情,或許是因為《問天》並沒有完結,所以還沒來得及寫出來。總之,的的確確是個伏筆。
祁皎聽底下的百姓談論,才想起這麼一茬事,多多少少有了些思緒。
隻怕這地方確實藏了不知底細的魔修,隻是不知道究竟是用了何種辦法。
但是隻要涉及奪取氣運的事情,定然就是麻煩事,更彆提是凡間龍氣。細細查探,定然會發現端倪。而祁皎,恰好有《河洛錄》,想平平安安奪取龍氣,無非就那麼幾個辦法。
既然如此……
她神情微凝,下一刻卻攸然笑了,信心滿滿,“潘師侄,隻怕要辛苦你們了。”
潘嶼塵雖然不知道眼前年紀不大的祁師叔想要做什麼,但仍是低頭執手,對祁皎行禮,態度恭謹。
他的這份信任,並不僅僅是來自祁皎,亦是來自祁皎歸元宗親傳弟子的身份。他相信能被懷吾真人收入門下,被端方清正的荀師叔親自教導的人,一定不是輕狂之輩。
潘嶼塵表態了,其他人自然沒有異議。潘嶼塵的修為是他們一眾人中最高的,因為本該與他們同隊的金丹期修士臨時出了事,不能前來,一路上隱隱成為他們主心骨的就是潘嶼塵。
祁皎沒有倚仗自己的身份就飛揚跋扈,而是很溫和的對潘嶼塵微微頷首,態度和煦。
商議了之後的事情,到了晚間,祁皎獨自一人進了皇宮,也就是唯一能取龍氣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唔,皎皎在慢慢學著成長啦~感謝在2021-09-06 00:03:37~2021-09-07 20:18: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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