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一百零六隻皎皎(2 / 2)

祁皎微微歎息,眼帶心疼。

依照唐餘姚的說法,大概那個後來來尋唐夫人的,就該是百姓口中的奸臣陳其與。

皇帝和陳其與都覬覦唐夫人,在害死唐將軍之後,把人接到皇宮裡,唐夫人寧死不從。陳其與不知道用了何種辦法,將唐夫人搶走,而唐餘姚沒了用處,被下令毒死。

不知道是何人,施了手段把唐餘姚救下,置於冷宮,但是卻大有聽天由命之感,之後就不再管她死活。

現在唐夫人生死未明,縱然是祁皎也不敢擅自對唐餘姚下承諾。

她隻是修仙者,並不是真的神仙,有活死人肉白骨的能力。

但祁皎既然插手了,就勢必會幫唐餘姚一家討個公道。

祁皎沒有兜繞圈子,她本就是為了探查龍氣,所以還是直接朝皇帝的寢宮禦劍而行。

禹國此任皇帝,是個再昏庸不過的君主。夜夜笙歌不理朝政不說,疑心還重,酷愛試探忠臣,稍有不符合心意,就兜借口將人害死。唐將軍就因為手握兵權,且時常上諫,而被皇帝忌憚厭惡。

祁皎出現在皇帝寢宮之時,他還在觀賞歌舞,伸手攬著妃嬪,醜態畢露。

這皇帝底子倒是不醜,可惜縱情聲色,一副虛脫之相,眼底青黑不說,敞開的衣襟露出排骨似的胸膛,眼睛渾濁不堪。

隨手施了個法訣護著唐餘姚,低頭對小丫頭道:“眼睛捂上。”

唐餘姚乖乖照做,然後祁皎才對上皇帝。

因為皇帝是凡人,所以並不需要多費心思,祁皎直接讓眾人昏厥。然後走上前,直接把皇帝的衣服剝開,看他後背是否有印記。

依據《河洛錄》的記載,奪取龍氣的方法無非就那麼幾種,其中一種是直接從皇帝身上下手。但是皇帝再弱,也有龍氣護體,如果是修煉邪魔外道的人,非元嬰以上不可近身。

如果是從皇帝身上下手,那麼他的身上一定會留有印記。

祁皎認認真真看了,除了白和瘦骨嶙峋,什麼也沒有。

看來這奪取龍氣的人,應該是元嬰之下。那就不必向宗門求援了。

祁皎動作粗魯的直接把皇帝踹了兩腳,硬生生把人踹醒。對於這樣寡廉鮮恥之輩,祁皎覺得壓根沒必要好好對待。

皇帝又如何,哪個正經皇帝會殘害忠良,還搶人家妻室,簡直無恥。

和那群勵精圖治的皇帝比起來,這分明是個渣滓。

皇帝迷迷蒙蒙的睜開眼睛,還未清醒,先耍起脾氣來,張口就是,“混賬,膽敢擾了朕的清夢,來人,拖出去。”

祁皎冷笑一聲,看來是自己踢得不夠狠,直接抬腳,重重碾了下狗皇帝的手。

隨後,一道殺豬聲響徹宮殿。

可惜,祁皎早早下了隔音咒,沒人聽得見。

不過一刻鐘,殿裡頭的情景就顛倒了。

祁皎和唐餘姚坐在主位,狗皇帝淒淒慘慘的跪在地上,眼睛也青腫了一邊。

他已經成功經曆了怒喝、反抗、嘴硬、喊人、喊妖孽、哭爹喊娘、跪地求饒等心路曆程。此刻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祁皎想知道得已經知道了,現在便輪到為唐餘姚一家人討公道,她隨手剝了顆花生,把花生殼扔向地上,“嘖,聽說你喜歡殺臣子?”

狗皇帝既有求生欲得連連否認,“不不不,仙子從哪裡聽說的,我一向體恤臣子。”

說著,他把目光落在唐餘姚身上,強作慈愛,奈何沒有這個經驗,以至於一臉扭曲,“唐卿家意圖造反,朕也留了他妻女一條命呢,你看,唐卿家的女兒,朕都如此善待。”

如果不是見過唐餘姚之前的樣子何等狼狽淒慘,祁皎都快信了,這狗皇帝實在厚顏無恥。

所以祁皎微微一笑,“哦,是嗎?”

然後在狗皇帝神情略微放鬆的時候,祁皎幽幽道:“既然如此,作為有良心的人,我覺得我也應該向您學習。

這樣吧,我也命人在你的酒杯裡放點能令人五臟六腑劇痛的毒藥,然後把你扔進韃子大軍裡。作為一位好皇帝,你至少也得被捅個十刀八刀,再中個百八十隻箭吧。”

狗皇帝倒吸一口涼氣,眼睛一白,差點翻不過去,這、這不得成刺蝟。

剛剛還笑著得祁皎,一下就板起臉,“嗬,你暈個試試。”

然後就硬生生把狗皇帝嚇得回魂。

他立刻就哭了下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全然沒有了皇帝的威風,“仙子,仙子娘娘,朕……不不,我、我錯了,是我不好,殘害忠良,我富有天下,您要什麼都行,求您給我留條命。”

恐嚇了狗皇帝這麼久,無非是為那些無辜的人出口氣,好好折騰他一番。雖然狗皇帝昏庸,但畢竟身負龍氣,祁皎輕易不能殺他,免得沾染因果。

隻好退而求其次,至少得給他點教訓。

折騰完之後,該問些彆的事了。

祁皎睨了狗皇帝一眼,“隻是殘害忠良麼?”

聞言,剛剛還在哭的肩膀起伏不已的狗皇帝,下意識縮了縮,和隻鵪鶉似的,悶聲悶氣的道:“可、可能還稍微覬覦了美色,搶了人家的夫人。”

生怕祁皎一怒之下取他性命,所以說完這話,狗皇帝連忙伸手磕地板,大聲喊道:“但朕什麼都沒做成,還被劃了一刀,那血流的,蹭蹭的。”

祁皎冷笑一聲,還來不及質問,狗皇帝就立刻道:“是陳其與這廝慫恿的,唐夫人也是被他玷汙,才投繯自儘的,這可不怪朕。朕是清白的啊!”

當著小姑娘的麵說出這話,祁皎的臉色一變,下意識看向唐餘姚。

唐餘姚抿著唇,年幼的臉上隱有哭意,但是強忍著。她其實不太懂玷汙是什麼,但模模糊糊知道娘親遇見很痛苦的事。投繯自儘,這樣的詞,對於一個六歲的小姑娘來說,還是太難,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失去了娘親。

祁皎伸手環過唐餘姚,在小姑娘的細細揪揪上用力揉了揉,無聲的撫慰她。

狗皇帝見到這副場景,猜到眼前人應該很在乎唐家的小女兒,自知失言,連忙補救,“朕立馬下令殺了陳其與,封、封唐將軍遺孤為郡主,不,公主,以後一定當作親生女兒。”

祁皎卻懶得再聽,一揮袖子,把狗皇帝弄昏過去。

一記法訣讓他忘記今夜發生的事,隻是放了個噩夢符在狗皇帝身上。這是祁皎從趙蓁那得來的有趣玩意,用來整蠱人的。

但是對狗皇帝來說,他做了那麼多虧心事,害死的人都會在睡夢中重現,折磨他的心神,永遠活在痛苦中,寢食難安。

祁皎帶上唐餘姚,召出青霜劍,禦劍而行,離開了皇宮。

如果不是第一種在皇帝身上下功夫,那麼或許是另一種可能。

或許也和唐餘姚有關係。

祁皎摸了摸餘姚光潔的腦袋,頗為憐惜。

也許,唐餘姚可以看見自己唯一的親人。

陳其與作為一個受皇帝寵信的佞臣,住的府邸離皇宮也很近,祁皎禦劍不過一刻鐘,就到了陳其與的府邸。

她站在上方,雖然周圍沒有半點魔氣,但是憑空而望,整座府邸的布局,似乎有些玄妙,像是……陣法。

看來,果真和他沾了邊。

祁皎一個昏睡訣讓整座府邸的人陷入昏睡,然後就根據格局,走向正院。

而一道人影,正端坐著,透過窗扉投映出來。

這也證實了祁皎的猜測。

她的手還在牽著唐餘姚的手,低頭認真道:“餘姚,你想不想見見你爹爹。”

一直有些沮喪的唐餘姚攸然抬頭,眼睛剔透,像是一瞬間點亮,“可以嗎?”

祁皎柔聲,“嗯。”

她蹲下身,和唐餘姚四目相對,“所以,你要乖乖呆在這,我幫你見爹爹。”

唐餘姚乖乖點頭,白皙稚氣的腦門一晃一晃的,看起來乖巧極了。

祁皎一笑,將青鸞從靈獸袋中召喚出來,叮囑它護住唐餘姚,然後就握緊青霜劍,敲響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趕,錯彆字可能有點點多,我等明天統一修一下,今天評論掉小紅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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