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 58 章(1 / 2)

女將 張佳音 8966 字 8個月前

裴君在外時,裴吉和譚小霜的婚事已經經由雙方長輩敲定下來,下一步便是正式請媒婆登門提親、交換庚帖。

這些事兒長輩們都有經驗,就是在京城人生地不熟,裴君不準備插手,隻讓宋管家幫忙料理。

老郭氏閒著沒事兒,也樂意操心,張羅裴吉的婚事十分上心。

而裴嬋比裴吉還大一歲呢,婚事還沒有著落,老人家便惦念著,裴君一回來,便將裴嬋攆出去,拉著裴君說裴嬋的事兒。

裴君方才進來之前,剛從宋管家口中得知,今日又送來好幾封請帖,其中公主府和俞尚書家的請帖也邀請了老郭氏和裴嬋。

兩家都是生辰宴,不過俞尚書家是為他們家的老夫人六十六歲大壽,公主府的宴席則是崔阜的生日宴。

之所以要給崔阜一個小兒辦生辰宴,是因為公主想要給崔阜衝喜壓驚,除邀請幾家親近的人家之外,隻邀請了裴家人。

正巧有這個機會,裴君便道:“您帶嬋兒多出去走走,有人瞧見嬋兒好,自然便會請人做媒,實在不必擔憂著急。”

老郭氏知道是這個理,但心裡還是發虛:“隻我和七娘去嗎?萬一出了差錯……”

“公主您是認識的,而且到時我親自接送你們。俞尚書家的壽宴我與你們同去,更不需要擔心。”

崔阜一個小孩子的生辰宴,裴君隻準備打個招呼,不會留在那兒參加宴席。

俞尚書家的老夫人則不同,到時一定會大辦,估計半個朝堂的官員都不會缺席。

但老郭氏聽她這般說,卻並未展顏,反而追問道:“自你和四公主從咱家莊子回來,我一直沒見過四公主,她到底得了什麼病,我說要去看看她,那邊也推辭,公主親下的帖子,她也不去?”

四公主秦珈也收到了請帖,但她身體狀態不佳,已經派人跟宋管家說過,無法赴宴。

裴君神色自然地安撫道:“公主回京時淋到雨,這病去如抽絲,許是不想過了病氣給您,您彆在意。”

“我怎麼能不在意。”老郭氏拉過裴君的手,認真地問,“你跟祖母說,你和四公主是不是相處的不好?”

“祖母,沒有這回事。”

老郭氏不相信,“那你為何日日都待在府裡,從不去看望四公主?”

“不是說嬋兒的事嗎?”裴君麵上沒露出任何心虛之色,一本正經地解釋,“再說也沒有日日,我病了幾日,積了不少公事,昨日又出城,實在是忙。”

“你這就是借口,住的這般近,再忙難道連說句關心話的功夫都沒有嗎?”

老郭氏戳裴君的額頭,氣道:“嬋兒可不能找你這樣的夫君,與守活寡有何區彆?”

這世上還有誰能戳裴將軍的頭,裴君怔愣片刻便是失笑,“您放心,嬋兒的婚事我一定仔細挑選。”

老郭氏無語,“我說得是你和四公主。”

“是~”裴君點頭,“稍後我便去探望四公主。”

“現在便去。”

裴君拗不過老人家,隻能馬上離開後院,她倒是可以讓府裡的人瞞過祖母,但還是親自去隔壁走了一趟。

公主府無人攔她,通報一聲,裴君便進入四公主的寢居。

幾日不見,四公主便瘦了不少,眼神也十分憂鬱,半躺在床上的樣子,十分像個病人。

她也確實是個病人,隻是病在哪裡,有待商榷。

裴君自顧自地尋了張椅子坐下,閒聊道:“公主看起來,似乎不太好。”

秦珈勉強牽起嘴角,“我這幾日一直在想,我不止對不起這個孩子,其實也對不起謝漣,更對不起裴將軍……”

裴君手搭在扶手上,為這意料之中的話感到遺憾,“既然已經決定留下,我以為公主會想彌補的法子,沒想到竟然還在自怨自艾……“

“認識公主之初,還以為公主是個頗有決斷之人,如今看來,是我走眼。”

秦珈垂著頭,默然無言,她也是到這種時候才知道,她真的又自私又無用。

四公主自己不想清楚,旁人多說無益。

裴君便隻說她目前的打算:“兩個月後,阿酒會對兩府公布你懷孕兩月的消息,這期間如無必要,便不要出公主府了。吩咐好闌夢,教繡娘多做些寬鬆不顯懷的襦裙,待到你生產時,便對外宣布你是早產。”

“穩婆是極關鍵的一環,屆時我打算直接請宮裡的穩婆。”

秦珈倏地抬頭,“不、不行的,萬一被發現……”

裴君反問:“足月生產,哪個經驗豐富的穩婆不會發現?所以才要找嘴嚴的。”

秦珈無法反駁。

裴君話也說了幾句,算是探望夠了,便起身道:“想想能做些什麼吧,免得被發現之日,你和這個孩子無力反抗。”

四公主的孤注一擲,裴君勉強能夠理解,卻不認同她坐以待斃的模樣。

如果裴君像四公主一般,已經不知道死過多少回了。

她是一定要想儘一切辦法扭轉局勢的,哪怕最終依舊會失敗,起碼她做過努力,不會遺憾。

……

十月初,又是校尉比武,有了上個月的經驗,這次操辦起來更加遊刃有餘,而且金吾衛們對彼此的實力有了更清楚的認知之後,便開始針對選擇對手。

裴君為了壓榨他們,和曹申、孫長史等人細致地調整每一場比武,既不耽誤建冊又不耽誤當值,同時曹申的一些教導課程也沒落下。

連最是精力充沛的郝得誌偶爾都覺得忙得頭昏腦漲,底下那些金吾衛們更是過得今夕不知明夕。

當然,最慘的還是宋乾、羅康裕、魯陽等人,已經這樣忙的情況,還要抄兵書,定時上交。

最可惡的是,明明裴君隻劃了個大期限,沒有要求他們每次上交時要寫多少,可就是有羅康裕這樣的人,每次都要超過其他人一大截,逼得他們不得不放棄懶惰,拚命追趕。

為此,宋乾又不知道第多少次和羅康裕“絕交”。

羅康裕往往會冷笑一聲,“我本來不用抄書的。”

每當這時,宋乾便會理虧地偃旗息鼓,轉而念叨:“金吾衛實在待不下去了……”

魯陽最是跋扈的一個人,也貫來沒耐心,小楷抄兵書抄著抄著就會暴躁,字體從工整變得潦草,且有時還會耍滑頭。

裴君沒有過目不忘的才能,但她兵書讀得滾瓜爛熟,檢查時一目十行,誰少抄一行,全都能揪出來。

“少幾句,這一篇重抄。”

“字體潦草,重抄。”

“錯字,重抄……”

“重抄、重抄、重抄!”魯陽氣得一把撕爛裴君甩出來的紙,雙手砰地拍在桌子上,“爺不伺候了!”

裴君吹開落在肩上的紙片,淡淡地說:“不想待在金吾衛就走,我不攔著,我也不想要這麼點事兒都受不住的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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