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1 / 2)

女將 張佳音 9850 字 8個月前

舒陽縣主去後院看成郡王府的幾個孩子,發現金吾衛抄家、搜查、審問皆有章法,幾個孩子確實隻是些許受驚,便離開成郡王府,前往禦史台監獄。

她是兵部尚書夫人,禦史台給麵子,並未為難,直接允許她進禦史台大牢見成郡王父子。

帶路的獄卒姓廖,熟悉他的人都叫他“廖大”,引著舒陽縣主拐進大牢最裡麵一間臟亂的牢房,便招呼旁邊巡邏的幾個獄卒暫且離開。

廖大走得遠了,輕輕“呸”了一聲,才走過拐角,回班房去。

幾個獄卒職責所在,不能走遠,就站在拐角這邊,一邊悄悄看舒陽縣主那邊兒,一邊兒小聲說話。

“舒陽縣主是兵部尚書江大人的夫人,親自跑到大牢裡,是不是要想辦法救那個秦環?”

“那麼多罪名,要是能救,早朝上陛下就不會直接定罪了。”

“也是……”

而成郡王父子絕望地蹲在牢房裡,一見舒陽縣主過來,立即便撲過來,隔著牢柱求舒陽縣主救他們。

大牢裡又臟又臭,舒陽縣主難以忍受,拿起帕子掩住口鼻,斥道:“我早就讓你們收斂,你們現在就是自食惡果!”

如今她說什麼,成郡王再沒有不耐煩,全都認錯:“妹妹,阿兄知道錯了,你幫幫我。”

秦環也急迫地求道:“姑母,您救救侄兒,我不想去北境!”

舒陽縣主看向秦環,嚴厲地問:“我還要問你,你到底做了什麼,得罪裴將軍!”

秦環眼神遊移,一臉心虛,“姑母,我、我什麼都沒做……”

“你還不承認!”舒陽縣主發火,“你若是什麼都沒做,他裴君為何讓我來問你?”

成郡王一聽,捶打秦環,怒道:“原來是你得罪人!”

秦環連滾帶爬地躲,不敢承認:“沒有,我真的沒有……”

舒陽縣主本就不喜歡這個侄子,便冷漠道:“你不說實話,我這個做姑母的,也不知道該從何處救你了,你就去北境好好服罪吧。”

成郡王就秦環一個兒子,不疼愛不能將他縱成這個樣子,忙住手求舒陽縣主:“妹妹,我如今隻能靠你了,你可就這一個侄兒。”

“姑母,我不想去北境!我說!我說……”

秦環不敢看兩人,縮著脖子道:“那日俞家壽宴,我讓侍衛用石子打裴將軍妹妹的腿,教她掉進曲池裡,本來我想英雄救美,和裴將軍妹妹有了肌膚之親,就能白得一門婚事,沒想到定西侯府那個羅康裕橫插一腳,先救了裴將軍妹妹。”

舒陽縣主震驚地無以複加,說不出話來,實在沒想到秦環竟然能做出這樣的蠢事來。

成郡王亦是呆住,回過神來便更加狠地拳打腳踹,“你個禍害!混賬!你禍害些平民百姓家的姑娘也就算了,裴君那個煞神也敢招惹!我打死你!”

秦環呼痛躲避,嘴上辯解:“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的主意,是三駙馬!是三駙馬給我支招,還說他可以幫我鬨大,壞了裴將軍妹妹的名聲,她就隻能嫁給我了,咱們府裡就能拉攏裴將軍!”

他此時腦子忽然靈光,急急地說:“羅康裕救了裴將軍妹妹的事兒,一定是三駙馬宣揚出去的,對,裴君之前害得他丟臉,一定是他想壞裴家的名聲,是他利用我!”

“沒準兒也是他讓我背罪名,害了成郡王府!”

成郡王漸漸停下打人的動作,咬牙切齒,“三駙馬,崔家!”

舒陽縣主沒想到其中還有三駙馬的背後攛掇,想起裴君的話,猜測起她是否知道三駙馬在其中的手腳。

秦環爬到牢柱前,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地哭求:“姑母,您救救我,求您了,我真的不能去北境,裴君在北境那麼多年,他一定會折磨死我的!”

舒陽縣主冷冷地說:“他讓你好好活著,你以為你能死嗎?”

秦環想到未來生不如死的日子,癱坐在地上,整個人呆傻了。

成郡王也不想過庶民的日子,討好道:“妹妹,你幫幫阿兄,妹夫不是兵部尚書嗎?他一定有辦法的……”

“誰來幫我?啊?!”舒陽縣主看著永遠隻會拖後腿的娘家人,恨極,“我是頂著老爺的不滿過來的,若是老爺知道秦環做了這樣的事,我還要不管不顧地幫你們,我日後如何在江家立足?”

成郡王一聽,急了,“妹妹,妹妹,你不能不管啊……”

舒陽縣主狠下心,道:“你隻是被貶為庶民,還能留一條命,抄家完幾個孩子我也可以暫時安置,等你出來,也會給你們一筆錢生活。”

“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們。”

至於秦環,她連提都沒提,任成郡王父子倆如何呼喊,依舊轉身匆匆離開。

獄卒們眼見她冷漠地疾步走人,互相使眼色,看吧,果然不管了。

而舒陽縣主離開禦史台大牢後,即便對裴君仍然有怨,可想起三駙馬在背後的推波助瀾,更是怨恨。

她回到府裡,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沒經過江尚書,直接一封信送到崔家,說明前因後果,言辭激烈,直指三駙馬挑撥,若崔家不給她一個交代,定要鬨將開來。

崔家主初初收到舒陽縣主的信,還以為舒陽縣主是想求崔家幫忙,萬萬沒想到成郡王府的事兒竟然還跟兒子有關,饒是見慣各種場麵,也是氣得肺疼。

“來人!給我將三駙馬叫回來!”

三駙馬自兒子險些被拐事發之後,也不遮掩了,除了偶爾回崔家一趟,幾乎都在他的宅子裡飲酒作樂,三公主府更是去都不去。

他這幾日自覺教訓裴君,心情舒暢,昨日便用了點兒助興的藥徹夜折騰,今日一直未醒,是以還不知道朝中發生的事兒。

崔家主派來的護衛找到這宅子,也不管三駙馬小廝的阻攔,砰砰敲房門,得不到回應,乾脆踹開了門。

屋子裡一股子荒唐的味道,幾個護衛走進去就看見三駙馬摟著兩個女子赤身**地躺在床上,而三駙馬一臉縱欲過度,睡的是人事不知。

那幾個護衛得了崔家主的吩咐,不管他在乾什麼,不管用什麼手段,要立即將三駙馬帶回府去,因此發現叫不醒人之後,直接打了一盆井水,澆在三駙馬頭上。

三駙馬以及兩個女子一激靈,慢慢醒轉過來。

兩個女子一見床榻前站了這麼多男人,齊聲尖叫,抓著被子裹身體。

三駙馬吵得耳朵疼,皺眉,一抬手摸了一把水,睜開眼見到這些人,頓時氣極,叱罵:“誰準你們闖我的屋子的?滾出去!”

護衛不為所動,麵無表情道:“三駙馬,家主請您立刻回府。”

三駙馬還是畏懼父親的,雖則依舊沒有好臉色,卻也準備起身,不想一起身,腰膝一軟,又坐在一個女子身上,壓的那女子叫了一聲。

那女子叫的媚軟,三駙馬即便身體已經沒有氣力,嘴上還調笑:“爺又不是沒壓過,你不是就喜歡爺壓你嗎?”

護衛出言提醒:“三駙馬,家主有令,請您莫要耽誤時間。”

三駙馬掃興,煩躁地驅趕他們:“出去!出去!你們敢冒犯主子,回府我一定要重罰你們。”

護衛們退至門外等候。

兩刻鐘後,三駙馬才終於穿戴好,跟隨護衛們回府。

崔家主已經等得怒火高漲,他一出現,便一巴掌狠狠地扇過去,“混賬!你乾了什麼事兒!”

他打得極狠,三駙馬的嘴角直接流了血,耳朵也是嗡嗡作響。

三駙馬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不敢置信地看向父親:“兒子做什麼了?教您下這樣的狠手?”

崔家主怒目而視,旁邊的崔家大爺崔修賢道:“今日早朝,裴將軍彈劾成郡王父子三十二宗罪狀,現在裴將軍就在成郡王府抄家,成郡王父子皆下了大牢。”

三駙馬眼神一閃,裝作無辜道:“那又與我何乾?”

崔家主一把抓起身後書案上的信,扔到他臉上,“舒陽縣主若鬨起來,你還說與你沒有乾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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