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聽的。”嬴渠梁從黑暗裡走了出來。
商鞅順著他的話頭說道:“我也覺得挺好聽的,我娘生我的時候夢見一個聖人養了一隻鶴,那隻鶴叫做商君,於是我就叫商君了。”
“這個夢很神奇。”嬴渠梁不禁笑起來,這個故事不就是說他們麼,商鞅對自己的印象也不差,起碼沒說那隻鶴是被豬頭丙養的。
“對,我也覺得很神奇。”商鞅笑笑,話鋒一轉,“你猜這隻鶴最後怎樣了?”
“原來還有後續?”嬴渠梁心裡一緊,商鞅的問話意有所指,他不知商鞅這是什麼意思。
“自然是有後續的,不然這個夢怎麼醒過來?”商鞅好整以暇道。
“容我想想……”嬴渠梁覺得有點棘手。
商鞅這是把問題甩給他,問題是他不知道到底是自己親手對付商鞅還是後代把商鞅怎麼了,那個群AI說一半不說一半。
如果自己貿貿然回答,恐怕是答不對的。
“那閣下慢慢想,告辭。”商鞅乾脆去廚房看看薑湯做好沒有,他微微沉目轉身,雖然自己是被嬴渠梁的後代車裂的,但他事秦可不是為了吃全家死亡+車裂套餐。
他不怪嬴渠梁卻也不會高興。
大家都是互惠互利的關係,既然再給他一個機會他自然要萬無一失。
*
嬴渠梁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覺得冷了還是推門進入屋內,屋內十分熱鬨,除了自己的子孫還有大秦的將相們,其中張儀和嬴駟霸占著一張桌子。
張儀喝著熱茶十分悠閒,還推薦嬴駟也喝茶。
嬴駟拿起茶杯笑著問:“你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同伴?”
“反正死不了,為什麼要擔心?”張儀又喝了一口茶。
“也對。”嬴駟理解的點頭,他又望了一眼張儀,“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張儀放下茶杯衝他笑了笑:“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戰國七雄,哪裡有利我就去哪裡。”*
“那留在秦國?”嬴駟低目看著他,誘惑道,“在下認為秦國更適合先生發展。”
張儀眼睛一彎笑著搖搖頭:“虎狼之秦,自商君起那些大臣便沒有好果子吃,既然最後名利一場空,我為什麼要費儘心力?吃力不討好。”
“……”嬴駟一噎,都怪他的子孫後代,為何名聲如此之差?
仗義看著他吃癟,接著煞有其事的慫恿他:“閣下我建議你棄暗投明,跟我走,在秦國是沒有好日子過的。”
嬴駟嘴角微微動了動:“先生難道覺得其餘六國的君主很好?”很好,六國果然該滅!
“其他君主好忽悠一點,尤其是楚國,在我三寸不爛之舌之下讓他割地他就割地了baba……”*
張儀說了一大通,嬴駟認真聽著,越聽越投入,說到後來張儀突然來了一句:“怎樣?楚王是不是更好忽悠嗎?比秦王安全。”
“對……”嬴駟脫口而出,接著就反應過來,臉色變了又變,他差點被張儀說服了。
嬴駟輕咳一聲挽尊:“但是這樣的君主你真的甘心追隨?委實是埋沒先生的才智了,在下還是認為秦更適合先生,而且大秦有一統天下的實力。”
張儀唉聲歎氣,又喝了一口茶,委屈的望了他一眼:“閣下還是不明白,罷了。”張儀起身,“我去廚房看看薑湯熬好沒有。”然後一溜煙跑了。
“……”嬴駟捂住額頭,他自然知道張儀其實就是拐彎抹角和他談條件,但他不知道張儀到底想要什麼。
嬴渠梁看著嬴駟和他一樣頭痛便高興了,他彎了彎嘴角看向嬴稷。
嬴稷是跳下池塘救李斯的人,此刻乾站著沒人照顧……
嬴稷開口道:“我也落水了。”接著打了一個噴嚏。
站在不遠處的白起瞄了他一眼,抱著自己的劍從東麵走到西麵,遠離他。
“……”嬴稷莫名感受到一萬點傷害,雖然白起什麼都沒說,但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他扭頭看向範雎,範雎還算有些良心:“閣下還是回去換件衣服吧。”
“先生送我?我有些冷。”嬴稷的臉皮厚如城牆。
屋內的眾人突然覺得背脊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下來,嬴稷你的臉皮呢?
範雎微微笑著說:“好。”
嬴稷很滿意,當即拋棄了白起,打算先攻略自家的丞相,他一邊走一邊問範雎:“先生是哪裡人?”
“魏國。”範雎慢悠悠的回答。
“不錯,據聞魏國多人才,可惜魏王不珍惜,實在可悲可歎。”嬴稷一邊腳踩魏國,一邊心想魏國果然是他們國家的人才生產基地。
範雎挑了挑眉:“沒錯,我也是因此而來到秦國的。”
“現在呂不韋倒了,先生還留在秦國嗎?”嬴稷十分有目的問。
“再說吧。”範雎四兩拔千斤,就是不回答嬴稷的話,讓嬴稷心裡癢癢的。
“如此。”嬴稷微微眯眼,這些秦相都太多心眼了,還和他討價還加,他不高興,也不說話了。
嬴稷和範雎直接冷場。
嬴渠梁走在前麵,回頭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子孫,嬴駟還在恍惚之中,嬴稷脾氣不好,嬴政淡漠的跟著。
這次君臣交鋒他們戰敗而歸,回去得重整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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