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雎送完嬴稷也跑去廚房,於是秦相們在廚房相遇,幾人大眼瞪小眼。
張儀率先出聲:“我是拿薑水的。”
範雎也說道:“我也是來拿薑水的。”
商鞅沒好氣,一人給他們塞了一碗熱糖水:“你們也掉進池塘裡?喝什麼薑水?”
範雎咳了一聲:“李斯自己是魚還不會遊泳呢?我們也怕被嗆到。”
張儀摸了摸下巴讚成道:“雖然我想做天鵝,範雎想做雎鳩,但我們都不會遊泳。”
範雎瞧了他一眼:“你不會遊泳?你都快把秦王忽悠了。”而且他為什麼是雎鳩?
張儀無視他,遮袖喝糖水:“哎,橘子皮糖水?好喝!”
商鞅也拿著自己的糖水喝,笑著說:“秦王他們恐怕很快會反擊。”
範雎&張儀一口氣喝完糖水:“拭目以待,再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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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渠梁回去後問嬴稷他們:“你們有什麼看法?”
嬴駟坐下道:“寡人在想楚國的城池。”
嬴稷打擊他:“張儀還沒有跟你。”
嬴駟笑了笑:“先想想,早晚是寡人的。”
嬴渠梁看向嬴政,嬴政給他們斟了一杯茶,拿起來抿了一口:“來而不往非禮也。”
他們自然要有來有回。
嬴駟:“善!”
嬴稷一眯眼:“等呂不韋這事完了後,我去邀請他們。”
嬴渠梁心想乾壞事還是得嬴稷,他們做老好人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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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醒了過來,但等了許久才等到商鞅拿著薑水回來。
李斯抬頭看著他們:“如果在荒郊野嶺我恐怕早就餓死了。”
幾人看過去,李斯好端端的坐在案子前,頭發和衣服收拾得一絲不苟。
張儀圍著他轉了一圈:“你沒事了?看起來也不似那麼虛弱。”
“醒來就沒什麼事了。”李斯點點頭。
“還是喝了吧。”商鞅把薑水遞給他,並恐嚇道,“萬一半夜發作。”
李斯眼皮子動了動,歎氣的拿起薑水:“商君所言極是。”
張儀和範雎忍著笑,商君可真黑心。
李斯一邊捧著薑水喝一邊說:“我本來是追著趙度出去的,就是那個給呂相看相的術士……”李斯給他們說了自己遇到的事,“我回來的時候就不小心踩空了。”
範雎聽後皺起眉頭:“這個人聽起來很可疑。”
商鞅沉思:“也有可能是胡說八道,有些人很會察言觀色,見我們穿得好就妖言惑眾,總有一些不幸運的人會應現他所說的話。”
李斯想了想,也有這個道理:“你說得對。”他喝完薑水,“夜已深,你們也回去休息吧。”
“那我們不打擾你了。”張儀等人站起身告退。
李斯衝他們揮揮手。
商鞅臨走前還擔憂的看了他一眼,大家都以為李斯會生病,結果第二天他比他們還精神。
“……”張儀打著嗬欠,“你是鐵打的?”
李斯笑笑:“都是托了大王的洪福。”
李斯邊和他們聊,邊前去靈堂,今天他們要從這裡把棺材運到山上,昨晚下了雪,山路恐怕很難行。
一大早送葬隊伍就浩浩蕩蕩的出發,路過市區的時候還有市民跟隨送行。
看來呂不韋也頗得人心。
此時,在棺材裡的呂不韋醒來了過來,他睜開眼睛,眼前漆黑一片,隻感到自己的身體躺在棺材裡。
他連忙打開光屏:【李斯,你們在不在?】
【在。】李斯很快回應他,【呂相,你已經醒了?】
【當然了,我還得看著你們把我救出去。】呂不韋歎氣,【幸好現在不是夏天。】
【放心,等你下葬了我們立刻返回挖你出來。】張儀馬上道,【李斯放的氧氣工具應該夠你用大半天。】
【但願吧。】呂不韋有些不放心他們,【你們的動作要快點。】
【好好,你呆在棺材裡千萬彆動,不然會被懷疑起屍。】張儀警告他。
【……我知道了。】呂不韋心想他也動不了,四麵八方都被封住了。
李斯看著生命探測儀點點頭,他走在大師的後麵艱難的爬上山,然後主持下葬儀式。
他掃了一眼送葬隊伍,嬴政他們沒有來,未來的自己倒是來了,隻是神色虛弱,似乎才剛剛好了。
“……”昨晚就泡過池塘的李斯完全不信自己是病了。
下葬的過程花了一個時辰,張儀看著呂不韋被土掩埋背脊不禁微微一涼,這種感覺並不太好。
畢竟呂不韋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