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帝王與他的惡毒寵妃23(2 / 2)

說完這句,元映想到剛剛體貼他們準備完點心便出門的元夫人,不由有些兔死狐悲。

季庭風一愣,“那你要委托我做何事?”

元映想了想,道:“日後那位小皇子應該也會到太學跟你一同上課,我想著你們作為同窗,互相多來往照應一下也是好的。”

季庭風點點頭,“自然可以,作為同窗,理當互相友愛。不過你認識這位皇子嗎?”

元映連忙搖頭,“不認識,隻是在旁邊看他挨打,覺得怪慘的。”

季庭風想象了下那個畫麵,也覺得那名皇子著實可憐。

元映見季庭風如此爽快,不由趁勝追擊,將自己手上剩的那隻銀手鐲遞到季庭風手上,道:“風哥,我還有一事求你。今日我出去遊玩時不小心丟了另一隻銀手鐲,現在手上單剩下這隻,我怕娘親發現罵我,乾脆這隻也給你,這樣娘親發現的幾率或許就不大些。”

季庭風這便不肯了,“丟了便是丟了,不能欺瞞彆人,況且伯母那麼溫柔大度,應該不會如何。”

元映見此計不行,也不好再抹黑自家娘親,想到自己霸道任性的人設,便開始耍起賴來,“我不管,我就是不要隻有一隻的銀手鐲,你不要我就扔了。”說著,他作勢要摘下來扔到火盆裡。

季庭風連忙拉住他,道:“我幫你收著便是,莫要暴殄天物。”

元映連忙摘下來扔到季庭風懷裡,笑嘻嘻道:“那風哥可要收好,唔,等下,我去找個東西。”

說著,他從羅漢榻上爬下來,走到外間去翻他娘親放針線的地方。

季庭風聽元映讓他等著,便沒跟過來,坐在桌邊往元映這眼巴巴地望,不知道弟弟會給他找什麼東西。

元映找了娘親新縫的一個粉色荷包,剛剛路上娘親閒談時跟他提起過,是要給他配著的,但現在剛好用來給季庭風裝手鐲用。拿上東西,他又邁開腿往羅漢榻這邊跑,天光透過窗欞照進來,季庭風坐在這邊看,直覺得像是一個粉色小湯圓團子滾了過來,他掩住嘴邊的笑意,讓元映跑慢點,不要摔了。嘴上如此說著,他心裡卻忍不住壞心眼地想,若是真摔了,也不知道小映能不能站起來,可能還得求他去扶。

元映可不知道表麵溫柔的季庭風在想什麼,因著身上穿得太厚,他爬羅漢榻也有些費力,吭哧吭哧半天,才爬上去,然後將之前遞給季庭風的銀手鐲拿了回來,認真裝進粉色荷包,再遞回給季庭風,“好了,風哥,這就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了,你這些天必須日日隨身帶著,如果丟了彆怪我跟你生氣!”

季庭風接過那個粉色荷包,看到上麵的並蒂蓮花圖案不由一愣,但他有些不確定,“為何要送我這個荷包?”

元映不知道自己拿錯了荷包,因著突然餓了,剛好吃了口點心,嘴裡含糊道:“是禮物呀,風哥你得好好收著,不能丟了。”

季庭風看到上麵的圖案,想到夫子前幾天讓他們學的意象含義,不由古古怪怪道:“小映很喜歡蓮花嗎?”

“還好呀。”元映還沒發覺事態有些不對。

季庭風收好荷包,想著自己應該想多了,元映可比他還小些,學都沒上,自然不懂這些情愛之事。雖說如此,收到禮物的興奮還是讓他忍不住對元映的喜愛,不由提議道:“今日出去放風箏如何,我剛剛走在路上,看到好多人家都在院裡放風箏。”

元映剛拜托完人家做那麼多事,哪會不同意,吃完嘴裡這口點心,又飲完一杯茶,便小大人似的,領著季庭風去院子裡放風箏。

他心理是個大人,又學了那麼多世界常識和紈絝子弟必備的技能,自然比季庭風懂不少玩樂的東西。就連放風箏也比季庭風厲害些,現在的季庭風本就是一個實打實的小孩,被元映帶得樂不思蜀,原本清雋如風的君子做派也忘了,臉蛋因為興奮變得紅撲撲的,總算有些普通孩子的模樣。

倆人瘋玩了一天,直到天色擦黑,才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接下來的發展便如元映想的那樣順利,季庭風在太學裡認識了被人孤立、內向沉默的拓跋攸,因著元映的叮囑,他不懼拓跋攸的冷臉,對他十分主動熱情。後來有天,他急急跑過來跟元映說,他送給他的那個粉色荷包不小心丟了,元映安慰著哄了幾句,才把有些低落的小孩勸回家。再過幾天,季庭風又笑著過來找元映,說荷包找回來了,恰好是那名沉默孤僻的皇子撿到的,倆人之間的關係也比初時改善不少,日常交往也不再是他一個人笑臉貼冷屁股。隻是荷包季庭風再也不敢隨身攜帶,將之保存起來束之高閣。

聽到這,元映便樂不可支,自覺大計已成,讓季庭風不用再跟他講學堂上的事,而且還表現出一副對季庭風交了新朋友的事而吃醋不已的樣子。

三年後深秋,元永清養了一名漢族女子側室還生了孩子的事情被元夫人知道,她身子骨本就不好,被氣得一病不起,纏綿病榻許久,元映日夜陪護在她身邊,再分不出心思理會季庭風和拓跋攸那邊。可即使他再舍不得再孝順,這位心善寬和、待他極好的元夫人還是在秋末某個寒涼的夜晚,撫摸著兒子的腦袋咽下最後一口氣。

也恰在這年隆冬,勵精圖治、雄才大略的大魏皇帝因急病去世,傳位於皇後膝下教養的皇子拓跋攸。

翌年,大魏改年號為“建平”,始為建平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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