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矢笑著說：“正好遇到一對小情侶吵架,就把票從他們手裡麵買過來了。”
鄧星厘更疑惑：“那怎麼有三張？”
扶矢：“因為是三人行的小情侶。”
鄧星厘哦了聲：“那還挺幸運的。”
桑唯：“……”
懷裡抱著小貓咪，手腕纏著小觸手。
嘶。
係統：【你們隻是朋友。】
算不上情侶。
桑唯深感有理。
而且朋友也隻有斯溫德勒一個。
三人一同到了檢票口。
檢票員認出桑唯有幾分激動，“我能要一個你的簽名嗎？”
桑唯：“？”
檢票員：“我是您的粉絲,還加了您的後援會。”
桑唯都不知道自己有後援會呢，
檢票員解釋說：“後援會的名字叫光の海洋，我們都是你的魚！”
桑唯：“……”
不知道為什麼，有點羞恥。
尤其是旁邊還站著一個角色是母親的扶矢。
她胡亂簽了個名字：“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粉絲身份一點也沒影響檢票員的職業素養：“抱歉,寵物不能進入會場。”
桑唯：“……”
在她毫不猶豫舍棄掉貓咪之前——
小貓咪瞬間變化成了貓咪戒指，但沒敢掛在桑唯手指，飛快掛在了鐲子上麵。
原本優雅貴氣的鐲子瞬間有些滑稽的稚氣。
覆蓋在鐲子上的薄荷奶綠顏色的觸手如潮水般褪去,留出了一個小口子,供貓咪戒指掛著。
——這個顏色是觸手為了配合唯唯的衣服特意搭配的。
檢票員驚呼了聲，“好神奇啊，唯唯，這是你新的技能點嗎？”
桑唯：“……不。”
“就是一個高科技。”
遇事不決,科技狠活。
檢票員羨慕問：“這是哪裡買的？”
扶矢適時說，“我們快進去吧。”
桑唯乖乖說：“好。”
沒有再和檢票員同誌聊天,到了座位，也看清楚了台上的入記。
很清秀的一個男孩子。
男生女相，看起來有點靦腆,這時候正有粉絲提問，“您為什麼要寫這兩篇狗血文，是對首富和教皇有意見,還是自己生活過的不如意？”
入記抿了抿唇，“抱歉，我讓你們失望了。”
粉絲滿身尖銳一頓。
入記：“但我必須這樣做。”
粉絲：“？？”
聽起來您還挺有苦衷？
但關鍵問題您好像什麼都沒有回答啊？
又有人站起來問，“你必須寫狗血文的原因,是因為您發現狗血文更能治愈基因病嗎？”
這也是個棘手問題。
入記：“抱歉，我並不知道。”
係統冷笑。
【嗬嗬，沒那個狗血文學的本事，懶什麼瓷器活呢？】
小係統的話語透著一股“我到要看看你怎麼收場”的幸災樂禍。
桑唯看了看四周的記者。
再看看台上坐著什麼看似什麼都回答了但其實沒有回答的入記。
事情透著億點點詭異。
有話筒遞到了桑唯手邊，桑唯：“？”
工作人員都沒看清楚是誰，揮手快速說，“快問啊！快點舉手！到你了！”
桑唯：“……”
她真的沒問題啊。
主持人說：“好了，讓我們看看還有沒有粉絲問問題。”
周圍多的是粉絲舉手。
桑唯還在和工作人員解釋，“真不是我，我是買了彆人票來的。”
這三個人的票還不是連著的。
桑唯覺得這三人行情侶多少有點水分。
工作人員瞪她：“你是不是退縮了？咱們當時說好了，你趕緊站起來問，不然不給你結賬！”
桑唯：“……”
看起來不問，他是不會罷休了。
桑唯舉手。
主持人暗自鬆了口氣，“那位女生，你有什麼問題嗎？”
指的就是桑唯的方向。
主持人看了看說：“六排7號。”
還是個偏向正中間的位置。
桑唯站起身，工作人員在旁邊比手勢，鼓勵她大膽開麥。
桑唯想了想，“你覺得風流教皇中的教皇是個什麼樣的人？”
工作人員動作一僵。
接著小聲訓斥：“你他大爺的在說什麼？彆逼我發火！等會兒你一分錢都拿不到！”
水軍都做不好。
你還能做什麼？
台上的主持人和入記也怔了一瞬。
有人認出來未成年。
“天啊，那個是桑唯嗎？她也是入記的粉絲？”
“好意外啊，我以為桑唯不會喜歡這種書呢。”
“我和我本命粉了同一個偶像？！”
“未成年看起來好漂亮啊，我等會兒能和她拍個照嗎？”
“媽媽，我風光了！我和光の部部長在一起啦！”
入記聽到桑唯的名字有一瞬間征神，他仔細看了看，燈光給的很足。
但他有點近視。
又沒我在做手術，微微眯起眼睛，隻看到桑唯穿了一件奶綠色的裙子，雪色皮膚白的晃眼。
入記收了視線。
回憶“風流教皇”的內容，緩慢開口，“他是一個很無情的教皇，心中有無私大愛，也有自私的小愛。”
桑唯：“……”
這是我筆下的教皇嗎？
她又問，“那教皇和薇薇安還有貝爾德三個人會怎麼處理呢？”
入記：“大家都會活著，貝爾德會成全他們。”
有人罵了句臥槽。
大概是覺得很狗血。
又或者是，猝不及防獲得了劇透。
桑唯覺得這一聲“臥槽”罵到了她心坎兒，因為她接下來確實是這樣想這樣寫。
“我沒有問題了。”
某種意義上來說，扮演的還挺專業，把誐、卟懂揣摩的挺透徹。
桑唯安靜坐下。
把話筒還給了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生無可戀。
這到底在搞什麼，原本安排好的水軍呢？
見麵會結束後。
桑唯被圍了起來，她還沒意識到自己現在已經成了名人，還擁有巨大的粉絲團體，陡然經曆這麼多人圍觀……
一點都沒有不適應。
桑唯禮貌微笑，抬手揮了揮。
“謝謝大家的喜歡。”
“唯唯，你好漂亮！你的手鐲也好漂亮！”
有人大聲喊道。
桑唯垂頭看。
依附在手鐲上的戒指和觸手正在進行你追我趕的遊戲，圍著鐲子進行貓和老鼠式的追捕轉圈，一時竟然看不出來是誰追著誰揍。
這時。
工作人員請桑唯去後台。
桑唯：“……”
她對“誐、卟懂”的興趣其實也不是很大。
有人冒充她。
她還覺得挺爽，最起碼可以有效預防掉馬。
係統知道她的想法後快氣死了。
【憑什麼？我們辛辛苦苦碼字，憑什麼把名聲都讓給他？！】
現在的誐、卟懂也是有粉絲團的好不好？
隨便接個商務都是千萬起步。
——上次在《霸道首富強勢愛》中給荀諶旗下的新能源懸浮車打過廣告，效果顯著，直接在熱搜掛了一天，還不止一次。
誰不眼紅這個熱度？
說實話。
這個誐、卟懂的熱度甚至能堪比桑唯本身，約等於星際F4代言廣告。
效果完全不輸一線明星好不好？
所以，憑什麼讓入記白撿這個好處？
桑唯邊安撫小係統，邊跟著工作人員來到了後台。
入記冷白色的皮膚，高挺鼻梁架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有幾分冷漠，充滿了斯文敗類的感覺。
和在台上笑起來的靦腆完全不同。
係統：【看，這就是真實的偽裝！】
【他就是這麼個虛偽小人，立的人設和他現在的模樣大相徑庭！我們好好教訓他！用蠱惑！】
桑唯：周圍還有好多人呢，我等會還要和扶矢女士逛街，現在還是不要引起騷亂了。
係統哼了聲。
反正一定得教訓入記。
桑唯笑了笑：“有什麼事情嗎？”
入記也笑，他一笑，那種靦腆感又回來了：“我知道你是誰。”
“你手上有兩個精神體。”
“他們值得信任嗎？”
真是個好問題。
也真是個難以回答的問題。
她可以信任斯溫德勒，但姬書嶼呢？
全書最大反派哎。
也沒有一個忠誠度檢測，這怎麼讓人信任？
但此時姬書嶼正在她手上掛著，桑唯就算再放肆，也不至於當著反派的麵說不信任對方。
桑唯：“嗯。”
做好使用“遺忘”技能的準備。
“但是，我又怎麼能信任你？”
入記抿了抿唇：“桑同學聽過‘良啟’這個組織嗎？”
桑唯搖頭。
入記：“良啟是帝國最大的違禁藥生產商，其中‘壓製精神力使其變成普通人的J-53’‘讓普通人能夠覺醒精神力的J-54’都良啟生產出來的。”
“當然，良啟最出名的代表作還是‘能夠治愈基因病的Z-3’。”
桑唯安靜聽著。
既然被列為的違禁藥，那一定是有不可挽回的副作用。
足以讓帝國寧願選擇基因病也拒絕接受這個藥劑。
入記：“表麵上是治愈基因病的藥劑，實際麻醉成分居多，服用後會讓人喪失意識。”
“等人醒來後，很可能會成為癡傻兒，或者抗過了藥效，短暫克製住了基因病，但下一次發病時會以這一次十倍的痛苦返還，隻能再次高價購買這種藥劑。”
桑唯眨眨眼。
聯想到狗血文能夠治愈基因病，良啟不會是覺得“誐、卟懂”影響了良啟的發展？
入記說：“誐、卟懂的狗血文我讀過很多遍，我對精神力的感知很敏感，我能感受到，誐、卟懂的狗血文除了能夠治愈基因病之外，還能開發精神力。”
他摘下眼鏡，露出一雙無辜的狗狗眼，話語卻極為冰冷，“你想的沒錯，狗血文影響了良啟的發展。”
桑唯沉默兩秒。
轉身就跑。
入記：“不要你的朋友們了嗎？”
桑唯：“……”
可惡。
就是轉身去找她們的！
她停下腳步，“都是謠言，沒有任何科學證明狗血文能治愈基因病，更遑論開發精神力。”
入記笑了聲。
“我已經證明了，我喜歡你，我也喜歡狗血文，我的基因病得到了治愈，我的精神力也得到了開發。”
桑唯：“……”
念詩呢？
她冷和對方談條件，“你想要怎麼樣？”
現在情況已經很明顯了。
他對精神力感知明顯，假冒“誐、卟懂”就是為了找出真正的誐、卟懂。
因為對精神力敏感，所以可能見到她就知道她是“誐、卟懂”。
這三張票說不定也是因為感受到了精神力波動特意安排給她們的。
還有。
男人是良啟組織裡麵的。
桑唯推測，既然是研究藥品，可能會對她的精神力感興趣，也可能是想要她徹底刪掉狗血文，以保證組織收益。
也許兩者都有。
但這會兒扶矢和鄧星厘在她們手中。
就挺被動的。
桑唯唔了聲。
試圖給兩人通訊，沒有任何人接。
“……”
入記擦乾淨眼鏡，重新戴上，果然就是係統說的那種變態敗類。
“把精神力抑製器戴上。”他遞過來三個小紐扣，“包括你鐲子上的兩個精神體。”
“你乖一點，我會讓你去見見你的朋友們。”
桑唯毫不猶豫的戴上。
她一大堆獎勵呢，不需要精神力就可以用。
當務之急是先找到的扶矢和鄧星厘。
入記見她配合，心情很好的笑了聲。
他又重新取下了眼鏡，摘下了□□。
桑唯微微瞪大眼睛。
入記失笑：“桑家是怎麼養你的，沒有接觸過這個嗎？”
桑唯誠實回答，“沒想到這麼落後。”
入記麵色一僵。
“什麼？”
桑唯：“我以為會是科技，有個投影什麼或者彆的按鈕，一鍵改變麵容的。”
入記冷笑，“這怪我嗎？”
“要怪就怪你的未婚夫吧，他這麼蠢笨，連這種東西都沒發明出來。”
桑唯：“……”
係統：【怎麼有點像“舍不得罵你就拿你未婚夫撒氣”的感覺？】
桑唯：……
入記本身的麵容更顯得陰柔，看起來和鬼魅似的。
“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山頃。”
桑唯：“入記呢？”
山頃輕輕啊了聲，聳肩無辜說，“誰知道呢？也許正在哪個角落待著吧？”
“也可能正在哪個垃圾星低三下四的討一口吃的？”
桑唯：“我想見我的朋友們。”
也許是桑唯戴上了抑製器，山頃這會兒格外的放鬆，他讓桑唯走在前麵，從秘密通道離開會場。
山頃推推眼鏡：“直走。”
“彆著急，遲早會讓你見到她們的。”
“與其擔心她們，不如擔心一下自己會不會被研究，能治愈基因病，開發精神力——”
他湊到未成年身邊，壓低嗓音也克製不住愉悅，“你可真是個寶貝。”
桑唯：“……”
但並不想當你研究的寶貝。
兩人沿著秘密通道行走。
很快坐上了輛懸浮車。
——或者說是一輛小型飛船
扶矢和鄧星厘就在船裡麵。
三人看到彼此，互相打量了下，見都沒有受傷都鬆了口氣。
旁邊站著大約十多個拿著槍看管她們的人。
桑唯和扶矢她們同一個待遇。
不僅戴了精神力抑製器，還套了層手銬腳銬，坐在她們兩人身邊。
桑唯好奇：“他們怎麼抓到你們的？”
鄧星厘臉色賊臭：“用藥。”
不僅是發放的純淨水，座位上擺放的鮮花，乃至她們手中的票都有藥。
因為當時桑唯抱著貓，所以票是經由扶矢的手遞給了鄧星厘。
她們倆中藥的程度最深。
這會兒渾身無力。
又沒辦法用精神力治愈。
桑唯難過：“我應該看看黃曆的，今天真不該出門。”
裡卡爾族來帝國這麼久都沒被抓到，結果和她出門一趟就被抓了。
唉。
小觸手此時直接盤在她的手腕，像是安撫她般蹭了蹭。
桑唯：“……”
哦對，誐、卟懂這個馬甲掉的就很快。
能不能彆這樣對我？
桑唯暗戳戳想：等會兒一定要洗去這倆人的記憶。
山頃正在破解桑唯的智腦。
看了會兒之後。
“你沒有一點存稿嗎？”
桑唯裝茫然，“你說什麼？我朋友可都在這兒呢。”
山頃輕笑了聲。
倒也真的放過了她，沒有當眾扒掉她的馬甲，又查了查她的通訊錄。
係統的手段也不是誰都能破解的。
況且，裡麵確實也沒什麼值得看的。
桑唯從來不把重要東西存在智腦裡麵。
山頃翻看了很久。
最終一無所獲。
他正要說什麼。
肚子突然開始疼了。
不像吃壞肚子的疼痛，而是那種說不上來，一陣接一陣，下半身要撕裂的疼。
不僅僅是他。
整個飛船上的人，除了被被綁著的三人，其他人都出現了這種症狀。
有人意誌力差。
丟了槍，大聲喊著：“救我！我要生了！快救我！不不不！快來人接生！”
[無痛當爹，你們值得擁有。]
桑唯和係統吐槽：他們這也算是享受了皇帝的待遇。
係統：【可不是嘛。】
上一個無痛當爹的還是鐵鍋生孩子的皇帝。
山頃冷汗淋漓，一出口就是疼痛叫喊，根本無法忍受。
鏡片被汗水浸濕，有幾分模糊。
他望著桑唯的身影，“你……你做的？”
桑唯大驚失色：“不可能。”
“我和你什麼都沒有，怎麼可能讓你當爸爸？”
山頃咬牙，正要給自己注射一瓶止痛劑，小貓咪忽然竄了出來，踹翻了止痛劑。
隨即變成了姬書嶼。
他冷著臉撕下手腕的抑製器，也許是因為煩躁，手腕皮膚劃破了皮，血液滴滴答答流下，掌心因強行摘下抑製器而被燙糊。
——桑唯發誓，她真的聞到了糊味。
小觸手直接砍斷了自己帶著抑製器的觸手，根本沒有猶豫，平等的對待每一個綁架者，對著他們每根觸手抽一巴掌。
桑唯：統統，我明白一個道理。
係統：【我也。】
桑唯：？
係統：【舔狗的力量是無窮的。】
說完就感受到了桑唯的無語。
它輕咳了聲，【你想要說什麼？】
桑唯：……真正的強者是無敵的。
【……】
係統：【本質是相通的，都是在誇他們。】
桑唯一碗水端平：你也很厲害的，如果不是你，我沒有獎勵，他們也不能無痛當爹。
係統咬手絹。
啊。
未成年真的好會誇。
不肖片刻，飛船內的人就被解決，姬書嶼和小觸手分彆搶到了解手銬和腳銬的事務。
姬書嶼的異瞳冰冷而漠然。
手腕滴滴答答淌著血，添了幾分妖與寒，完全沒有往日撒嬌時的粘膩。
仿佛一下子長大了。
但他一開口就是黏糊糊的撒嬌：“唯唯，我手疼。”
桑唯見那些綁架者臉都腫成豬頭，還翻滾生孩子，根本沒有人注意這裡。
不過還是加了個屏障。
給姬書嶼治愈了手腕和燙糊的爪子。
姬書嶼：“哇，唯唯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