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向來心直口快的司畫暗示對方身為外男,見一麵也就罷了,是不是該趕緊離開,顧文君這廝竟然跟沒聽懂一樣,不僅不走,還能厚顏無恥的笑嗬嗬說初見殿下便相見恨晚。
誰跟你相見恨晚啊,你個臭不要臉的。
更讓司畫覺得顧家人沒皮沒臉的是,已經打擾多時的顧家二房顧文澤,竟然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若不是司琴眼看著司畫要口沒遮攔趕忙將人拎了出去,指不定這丫頭已經直接不顧顏麵開口攆人。
見司琴警告的瞪了她一眼,司畫才不甘不願的收回了視線,氣的一扭頭就跑出去了。
這丫頭!
司琴心下無奈,卻也不得不顧忌顧家,畢竟她們此番到西涼,還需多方麵仰仗顧家才行。
而對於顧文君和顧文澤的不識抬舉,司琴心下也頗為不悅。
這已經是司琴奉的第二次的茶。
殿下早已沒了想要交談的心思,若是有點眼色的,也早該離開才是。
那顧文君看不出來嗎?
她當然早就看出來。
早在赫連幼清沒打算讓人繼續奉茶這一點就已然讓顧文君察覺對方心情不妙。
隻是為什麼沒有走,關鍵還是在赫連幼清身上。
顧文君再次沒忍住瞥了一眼坐在上首的赫連幼清——她頭上的那枚伏在金葉子上的玉蟬頭飾。
也不知是不是該道一句柳暗花明,她心心念念的風元素能量竟然在赫連幼清的身上。
被打造成玉蟬的白澤玉石分明就是一塊上好的能量石。
單單是共處一室,就已經她忍不住舒服的吐納氣息。
顧文君自認為隱秘的“偷窺”實則早就被留意她舉動的其他人所瞧出。
這其中就包括該走卻未走的顧文澤,守在一旁的徐嬤嬤以及走進來的司琴。
顧文澤看在眼裡,心下暗恨。
他從未如此惱恨顧文君如此不識抬舉。
本來對於母親想讓他親近赫連幼清,他在未見到對方前,心下極力排斥。
生在他這樣的世家,自然對於攀龍附鳳這一點看不過眼。
但又不願違背母親的囑托,這才不甘不願的回了王府,隻想著糊弄過去,屆時母親真問責下來,他完全可以找到一堆理由搪塞。
豈料初見赫連幼清時,他隻覺得眼前一晃,甚至一時都回不了神,在對方看過來時莫名的麵紅耳赤,之後和赫連幼清攀談,對方學識淵博,讓他心中那抹不甘不願消失的一乾二淨。
今日過來,便想借著傳聞仙家出現之地的消息,邀請長公主前往。
隻是不曾想到,原本十拿九穩的他竟然撞見了死賴著不走的顧文君!
“昔日聽聞仙家出沒於城外鶴山,但鶴山懸崖峭壁,人跡罕至。殿下若想尋仙覓跡,不如去鶴山一觀。學生不才,幼時曾數次同老太爺登臨鶴山,對其頗為熟稔。”顧文澤錯身一步擋在顧文君麵前,身姿越加顯得俊秀挺拔。“學生苦讀寒窗十載,為的就是有朝一日金榜題名報效朝廷。聖人既要尋仙,學生願陪同殿下一同前往。”
赫連幼清神色親和,視線略過顧文澤,恰好就瞥見顧文君嘴角掀起的微妙弧度。
心思百轉,赫連幼清輕聲道:“文君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赫連幼清的聲音不免讓在場的眾人麵色各異,特彆是明明將顧文君擋住卻依舊讓被赫連幼清瞧見的顧文澤。
見顧文澤扭頭後那副幾欲噴火的目光,顧文君心下暗道一聲這長公主看來是頗喜歡禍水東引的手段,麵上卻笑了起來。“無。”
“但本宮瞧著,文君剛剛對令弟的話似乎……”她語氣微妙的頓了頓,卻是沒有再說的意思。
但任誰都能聽出她話裡的弦外之音。
“君大哥有話不妨直說。”顧文澤臉色有些不好,聲音也跟著冷硬。“彆讓殿下等著,反倒是咱們王府落了規矩。”
回來後從母親那裡聽到顧文君沒少用規矩二字搬弄是非,原本顧文澤隻當是婦人之仁沒放在心上,可長公主對於兩人對比之下的親疏稱呼,讓顧文澤一時忘了在他之前看來婦人之仁的話,拿捏住‘規矩’二字不免就反唇相譏。
顧文君瞥了一眼怒火中燒的顧文澤,這才將目光落在好以整暇的赫連幼清身上。
“殿下說笑了,澤哥兒說的話,自然也是小可想說的。”她說著眉毛彎彎,視線低垂,笑容不減但眼底的笑意到底是冷了三分。“對於尋仙覓跡之事,小可亦願為聖人肝腦塗地。”她掀起眼簾時一雙桃花眼似漾著粼粼水光,整個人仿若雨後新竹,越加格外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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