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君的出現明顯打破了之前的僵局。
由其對方那一身怪異身法,單單讓銀針靜止,不動聲色來到人前,便以讓眾人心思各異起來。
“小子,識相的就讓開,老身或許還能考慮讓你死得痛快一些。”信手捏著銀針的老婦人雖語氣傲慢,但姿態卻越加謹慎。
“這麼說讓開也是死?”顧文君低低一笑,好看的弧度映襯在月下更顯動人。她偏頭去看懷裡的赫連幼清。“殿下覺得呢?”
本就被顧文君剛剛捉弄而羞惱的赫連幼清聞言,心下一惱。“誰管你!”
“那可不成。”難得收起語焉不詳的笑,神情正經的讓赫連幼清都心下一緊。“如今我與殿下生死與共,殿下與我而言又至關重要,我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殿下豈不是傷心?”
好不要臉。
心下更惱的赫連幼清臉上竄起一道緋紅,但不知實情的眾人卻隻道兩人相交曖昧親密,關係非同一般。
“換言之,殿下若受了傷,我亦……”顧文君倒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湊到赫連幼清臉龐輕輕的吸了一口氣。
能量充盈的感覺簡直是太棒了!
她又低低笑了起來,愉快的神情讓人看著隻覺得咬牙切齒。
“是難過的。”顧文君的聲音混著清風跌落在赫連幼清的耳際,恍惚間有熱氣襲上頰邊,繼而分不清是羞還是惱的赫連幼清猛的就要將人推了出去。
豈知手剛搭在顧文君的肩上,對方卻反手將她整個人攬在懷裡,下一刻赫連幼清整個人忽的淩空而起,腳下的失重忍不住讓她無措的抓住顧文君的衣襟。
這時掌風擦過發髻,赫連幼清匆忙瞥過時多少瞧見抱著她的顧文君已在聯手的跛足僧以及老婦人手下吃招。
錚錚烈風中,刮的臉頰都跟著生疼,顧文君一腳踢開跛足僧人,異能於掌心旋轉,反手一推打在老婦人肩胛,那老婦人隻覺得吃痛,登時連連倒退。顧文君乘勝追擊,劈手奪過銀針的同時,旋一轉身直接紮入上前攻擊的跛足僧人的死穴。
一擊斃命。
前後也不過幾瞬的功夫,那僧人怒目圓睜,直挺挺的就倒了下去。
老婦人見了,翻身後退,下一刻一聲信號筒
從她指尖飛出,還未在空中乍破卻陡然像是被掐住了火焰,隻聽的嗖的一聲卻在無聽到半個動靜。
那老婦人聞聲一愣,還未抬頭去查探情況,眼前就忽的落下一道殘影,定眼一瞧分明隻剛剛她快速投擲出去的信號筒。
她驚愕的看向落地的青年人,對方眉目清和,一派溫柔的模樣,老婦人心知大勢已去,不宜戀戰,隻得恨恨的瞪了一眼,反手一針擲出借機離開。
已然將異能在剛剛全部耗費的顧文君忙拉著赫連幼清躲避,堪堪避開那一針時心下止不住的念叨好險好險。雖暗自慶幸總算嚇走了瘟神,哪知信號筒沒召集無量宮的人,倒是給掌櫃那一派的人馬到來‘爭取’了時間。
眼瞧著圍上來的二十來名武林盟的人,仍舊抱著赫連幼清的顧文君已經四下打量起其他人來。
李楚機因之前中了暗算,剛剛也不過憑著丹田一股正氣支撐到現在,雖提劍看著模樣還挺嚴肅,但已然在剛才察覺到李楚機支撐不了多久的顧文君心知對方幫不上什麼忙,更彆提受傷的宇文。
相比於顧文君暗自吐槽今天就不該出門裝大尾巴狼,掌櫃這一邊對顧文君深不可測的功力已心生警惕,就連李楚機等人都覺得有顧文君在不愁勝算。
哪知被眾人給予‘不同希望’的顧家大郎在武林盟的人剛上前兩步就放棄抵抗。
“我投降。”說話的青年雙手舉起,另類的舉動和言辭各種意義上的讓人大跌眼鏡。
“顧兄,你?”率先開口的是宇文,這個在顧文君眼裡半天也放不出一個屁的人。
“咱們要識時務。”顧文君說的語重心長,當然如果不去看對方那副病歪歪的模樣誰能想到剛剛是眼前投降的這位大殺四方。“識時務者為俊傑嘛。”為了加強效果,顧文君還拍了拍聽了後臉色都稍顯扭曲的宇文。“你我都是青年才俊,所以更應該識時務。”
眾人:“.…..”
“可是明明剛才你……”
“我沒力氣了。”顧文君兩手一攤,目光落向宇文就像是看著一個不懂事的小夥伴。“好歹我也是個病人。”
眾人:“.…..”
“相信殿下在武林盟人的照看下定然能平安無事。”顧文君笑容和善的看向
麵無表情的赫連幼清。“既然武林盟想要殿下去做客,想必與我等無關,就此告辭。”
顧文君說著就要抬腳走人,哪知下一刻數十柄刀劍擋住了她的去路,而後眾人散開,露出胖掌櫃老實敦厚的臉。“我家主人有請,還望顧公子同我等走一趟。”
顧文君:“.…..”
被請上馬車時,顧文君強烈要求和赫連幼清同坐一輛馬車,被無情拒絕後隻能和被綁著的宇文麵麵相覷。
“你說他家主人什麼毛病,叫咱們過去作甚?”顧文君沒精打采的同麵癱著一張俊臉的宇文說道。“宇兄,你怎麼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