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許卿雯臨時抱佛腳的提議,顧文君並沒有一同前往。
事實上她已經多少開始考慮如果赫連幼清不在,她怎麼才能避開他人立馬離開。
“說起來,有一事倒一直沒來及的問。”站在鏡前被侍者伺候描眉的許卿雯轉頭看向已經坐在外室等候的顧文君。“文君你的心上人是誰?”
兩人之間隔著翡翠珠鏈,她這般動作不免讓好不容易給她上妝的侍者差點白費用心。
權當距離遠故作耳背的顧文君低頭喝茶,但耐不住許卿雯不按常理出牌。
她直接站起,也不管身後侍女是否給她上好了妝,兀自掀開珠簾,好奇道:“你的心上人本世子可見過?”
避無可避的顧文君:“.…..”
她就不該聽侍衛傳達許卿雯已然在外室等候,和著對方壓根連妝都沒上好,就等著她在外室候著。
“世子並未見過。”顧文君掀起眼簾,待看清妝容清麗的許卿雯時也不免暗道一聲好相貌。
但也就隻剩下好相貌了……
“那這麼說是西涼的人?”許卿雯揚眉道。“你們有婚約?”
“.…..沒有。”顧文君將茶盞放下,瞥了一眼果盤裡的瓜果。
“你們是兩情相悅還是隻有文君一廂情願?”許卿雯繼續追問道。
顧文君:“.…..”
一時變得語塞,壓根沒往這方麵考慮的正待隨便扯一個兩情相悅的幌子將人打發了,哪知許卿雯卻嫣然一笑。
“看樣子文君怕是單相思了。”自認為得到答案的許卿雯十分自得的點點頭。“這麼說來,本世子倒是心情好了不少。”
顧文君:“.……”重未感受過的心累,這段時間還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對了,她有本世子長得好看嗎?”許卿雯自得道。
還真不是她自誇,長這麼大也見幾個比她漂亮的。
“有。”顧文君回答的很肯定,肯定的她自己都覺得有這麼一個‘心上人’存在。
“……沒勁兒。”許卿雯白了顧文君一眼,扭頭又掀開了珠簾鑽進了內室,一直跟著她的侍女忙湊過去繼續被信王世子上妝。
雖然不知道這腦抽的信王世子為什麼總揪著顏值這一點,但多少可以看出對
方對自己的相貌蠻有自信的。
兩人步上車輦時已然是戌時,畢竟多少還是要顧忌到‘男女有彆’,兩人各乘一車。
靖王設宴的橫文樓位於江淮邊,岸上人川流不息,燈火通明,又有遊人乘畫舸東歸,好不熱鬨。
“今個兒可是什麼節日?”下了車,顧文君問著一旁的侍者。
“稟世子,此乃龍王獻祭,故而秦淮江邊才這般熱鬨。”侍者躬身道。
“龍王獻祭?”顧文君神色疑惑。“之前怎未曾聽聞?”
“這個本世子知道。”扶著宮侍小臂的許卿雯在一旁插嘴。
顧文君轉頭看她,但見少女麵上敷著一麵輕紗,姣好的容貌在薄如煙縷的麵紗下隱隱約約,平添了幾分神秘惑人風姿。
“好像是前個兒水軍遇襲,有傳言說是河底龍王受軍艦驚擾發威毀船,太常寺以龜卜推算是點選官妓在龍王廟持戒一年平息龍怒。”許卿雯踮腳向河床的方向望了望。“想必今天就是了。”
“也就是說之前從未有過?”顧文君目光眺望漸漸變得擁堵的街道。
“誰知道呢。”許卿雯收回目光。“這裡地勢較低也不易看到,咱們還是快快入樓吧,屆時文君登樓而望,自然看的清楚。”對橫文樓早就翹首以待的許卿雯道。
原本顧文君就對許卿雯找她來橫文樓心存疑慮,誰知還沒一會兒就得知了原因。
事情的起因還是在於許卿雯初來上京那一段時間,因其大膽物色美男的舉動讓一些世家子弟唯恐避之不及,是以才造成了有信王世子出沒之地,必然無人敢去。
當然誰也不敢明麵說楚信王世子的不對,又不能直接拒絕,這才造成一些人對其避如蛇蠍。
那問題來了,靖王設下的詩會受邀者皆為青年才俊,理應不會邀請‘凶名在外’的許卿雯。可壞就壞在人家頂著信王世子的頭銜。
當許卿雯聽說有詩會時,直接就找上了靖王。
言簡意賅的表示自己要去。
靖王能怎麼辦?
委婉的表達了參加詩會的皆是男性,許卿雯雖是世子,但待字閨中,有損閨名。
但靖王顯然低估了許卿雯對於閨名‘無所謂’的態度。
更低估了許卿雯直白的態度。
兩人你來我往一番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