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認知,讓元昭驀地紅了臉,感到羞愧。
也是,她也忙活了一夜,忙著逃命,當然也會餓啊,她也還是個孩子。
“得了,咱們先弄點吃的填飽肚子再說。”。
元昭認命的抓過小背簍,從裡頭扒拉出小鐵鍋,就近在邊上舀了一鍋乾淨的積雪,架在無煙灶上讓它燒著,自己則是轉身去拿那塊缺了一角的奶磚。
“幸好有兩塊奶磚,不然你個愛哭鬼吃啥哦!”,話是這麼唏噓的,元昭甚至都想著,萬一要是奶磚吃完了以後,懷裡的愛哭娃又該去吃什麼長大呢?這是一道送命題,所以,暫時還是不想了。
燒開水,有些小氣吧啦的切了一小塊奶磚熬了,拿著逃命都不忘了帶上的木頭碗木頭勺,狼狽的喂完弟弟,哄著小家夥睡了,元昭這才輕輕的把愛哭郎放到溫暖的被窩裡。
“真是頭小豬,吃了尿,尿了吃,吃飽了就睡覺,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命好呢?”,元昭苦笑著調侃完呼呼大睡的弟弟,轉身準備填飽自己的肚子去。
沒有條件,元昭拿著雪把碗跟勺子蹭乾淨,解了自己的褲腰帶,拿著碗,彎腰,小心翼翼的從□□裡,舀出小半碗的灰麵出來,一股腦的下到了鍋裡剩下的開水裡。
就這麼點糧食,前路如何並未可知,身上哪怕發了筆橫財卻也不能當飯吃,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人煙,補充到糧食呢,還是省著吃吧先。
喝了小半鍋的麵糊糊,算是哄飽了肚子,挺著小肚腩上床睡覺前,元昭還不忘了扒拉出愛哭郎,先給他把了一泡尿,這才摟著愛哭郎一起,姐弟二人擠在簡陋的床上進入了夢鄉。
元昭是被凍醒的,醒過來的時候看到,身邊緊鄰的無煙灶,火已經熄滅的差不多了,雪也已經停了,天灰蒙蒙的,也看不出眼下是什麼時辰。
元昭查看了下懷裡的弟弟,發現小家夥依舊睡的香,“弟弟哎,咱們姐倆運氣倒是夠好,沒再遇著壞人,也沒叫狼給叼了去,嗬嗬……”,元昭自嘲的自說自話,卻隻得認命的爬起來,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再躺下去了。
快速爬起來,給小家夥攏好被子,確保不會有一絲寒風侵入,元昭就近尋找起積雪下的乾柴火來。
也不敢走遠,至多十來米的距離,在抬眼就能見到,那小小一團隆起被窩的距離,撿了一小捆就迅速返回。
把無煙灶裡頭的草木灰扒拉出來,跟入睡前涼在一邊的混合到一處,元昭重新點燃了篝火,這才有功夫去清理草木灰。
大塊的還未完全燃燒儘的木炭剔除,怕裡頭還有燙人的火星,元昭先撿了跟樹脂扒拉扒拉,發現沒有火星後,仍就不放心,伸手進去仔細摸索,順道把草木灰裡頭堅硬的石塊啊,戳人的雜物等等都一一剔除……
忙活半天,最後才剩下少了大半的一堆細膩的草木灰。
把小鐵鍋架在無煙灶上,細膩的草木灰倒進去炒的溫熱了,元昭才拿起先前自己做的慘不忍睹的手工活,把灰都倒了進去。
小鐵鍋拿積雪擦拭好幾遍,確認乾淨了,重新裝了一鍋雪架到無煙灶上繼續燒著,自己則是提著一袋子的草木灰返回被窩邊。
也是巧,愛哭郎睡飽了正巧醒來,元昭把裝著草木灰的袋子丟大棉襖上,伸手就去抱小家夥。
“嘿,你倒是快活了,趕緊的,姐帶你尿尿啊,乖乖尿了就穿土布袋,姐保管你舒服……”,身邊沒人,除了跟嬰兒絮叨絮叨,元昭也不知道要跟誰說話。
得寶很配合,在生手姐姐的照顧下,在節奏怪異的噓噓口哨聲下,得寶很給麵子的,翹著小鳥放了一大泡的水,順便還拉了一泡黃稀。
是誰說,嬰兒吃奶不吃飯,拉的屎粑粑不臭的,站出來保證不打死他。
可憐她忙著逃命,根本就沒帶手紙。
當然,就算是她想起來了,家裡也沒得手紙給她帶,因為窮啊。
眼下弟弟拉屎了,拿啥擦屁股?
元昭歎氣,眼睛忙左右四顧的亂瞟,瞄來瞄去,積雪覆蓋下,啥玩意也沒得。
實在沒辦法,元昭伸手從撿來的柴火堆上,儘量找了兩根細小點,圓潤點的木棍子,把它們折成小斷,用圓滾滾的棍身,扒拉開愛哭郎的屁股,去刮他的小屁股,一連用了三根,她卻怎麼都覺得不乾淨。
再刮下去,嬰兒的肌膚多嫩,她怕刮出個好歹來,萬一弄出個爛屁股來,她上哪找藥找大夫去?
思來想去,乾脆的,元昭伸手在邊上抓了把乾淨鬆軟的積雪,鬆鬆的抓著就往小屁股裡蹭洗,動作飛快,她也是怕凍到小破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