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顧微隻有在醉的幾乎無意識的時候才會這樣吻他,而他也隻有在這個時候才能這樣的抱著他。
這樣的機會還有多少呢?
這樣的時間還能有多久呢?
但他越是舍不得此刻,這個像夢一樣的泡沫就破碎的愈發迅速。
那個在此時此刻他最不想聽到的聲音響徹在道路的彼端。
裘言的身影被路燈勾勒的愈來愈清晰,他眉目不悅的看著白逸,而白逸同樣用飽含敵意的目光緊盯著他。
“你喜歡他。”
裘言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白逸冷漠道:“與你無關。”
兩個人爭鋒相對著,景良途都感覺到了某種寒意,在白逸的懷裡顫抖了一下。
裘言看見醉的快不省人事的顧微,輕歎一口氣,長腿一邁走了過來,準備將顧微帶回家去。
白逸沒打算把顧微拱手讓人,冷笑道:“這種事就不勞煩裘總費心了吧。”
裘言亦是話裡藏刀:“顧微的事,對我來說不算麻煩。”
景良途醉眼惺忪著,搞不清楚狀況,把兩個人的明爭暗鬥當成了打情罵俏,於是強作精神,將白逸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扒拉開,放到裘言的手上,末了還一副媒人作態,往兩個小夥子的肩膀上各自拍了一拍。
醉鬼做出什麼事情都不稀奇,兩人都沒有放在心上,但麵對彼此俱是厭惡,明明是那樣相似的臉,現在卻跟仇人一樣。
知道白逸不想放手,裘言故意拿話來激他:“白逸,這些年來,顧微一直都很想跟我見麵,雖然你對他動心了,但很抱歉,對他而言,你可能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重要。”
裘言的外表雖然溫柔,但是在麵對自己想要的東西時,就會展露出屬於上位者的狼性,他們都是極為擅長偽裝的。
裘言笑裡藏刀道:“你有沒有想過,他現在很想同我回去呢?”
白逸微微一愣,手不自覺的鬆開了些。
月光淡薄,他看著兩個人離開的背影,心中的血液不受控製的橫衝直撞著,斥罵著自己的弱小。
這時候,他的手機傳來了一連串的消息鈴聲。
發信人是他的教授:
【劉教授】:白逸,你有出息啦!之前你做的策劃案和創業計劃參賽拿了一等獎!我們係有一個到國外做交換生的名額,你一定要爭取一下!
國外...
他長久地盯著手機屏幕,直至看著它熄滅。
*
裘言擔心顧微這個醉鬼能不能解開家裡的密碼鎖,於是乾脆將他帶回了自己的家。
景良途對自己來到了裘言的家毫無感覺,甚至還憑著對自己房間地理位置的感覺隨意摸到了一間臥室,然後一頭紮到了被子裡麵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
裘言進來的時候慌忙將他從被子裡撈起來生怕他把自己憋死。
醉意讓景良途不自覺的覺得熱,故而,他解開了自己領口的幾顆扣子,露出流暢白皙的鎖骨,裘言的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然後用手將景良途大敞的領口攏了起來。
沉默幾許後,裘言抬起眼眸,情難自禁的問了一個問題:“顧微,這麼久了,你還喜歡我嗎?”
顧微腦子被酒精控製,反應遲緩,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
裘言見他這樣,不免失笑。
他將顧微的手輕觸在自己的額頭上,珍重道:“其實答案也不重要,因為從明天開始,我會認真的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