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 / 2)

天欲雪 風裡話 7016 字 7個月前

除此之外,阿梧還沒忘給賀蘭澤獻禮。下月裡八月初七乃天子不惑之年的大生辰,他作了一幅萬馬奔騰圖為壽禮。

不是多精美的畫,畫功亦不深。

特彆是賀蘭澤見識過謝瓊琚之丹青,這世上便再有畫作入他眼。然阿梧雖所繪不佳,但賀蘭澤還是隱約看出了上頭的調色,筆觸,構圖,皆是謝瓊琚教導的方式。

與她一脈相承

他著匠師裱稍,掛在宣室殿的暖閣中。

為此,謝瓊琚便同他鬨了場脾氣。

謝瓊琚道,"如何不掛在椒房殿?妾也能時時看到。"賀蘭澤道, "這是給朕的,掛在你殿裡算什麼?再說,掛在你殿裡,往來群臣哪能都看到?"

“我殿中?我殿中……”謝瓊琚氣得眼睛又紅又濕,然轉念卻笑了, “好得很,既是妾的殿,那怒莫踏入了。”

椒房殿合門七日,夜夜都是竹青在外宮門跪侯天子,恭恭敬敬隻一聲, "陛下萬福,皇後已安痕。"

賀蘭澤看著神情舉止有分肖似皇後的婢女,比他伴的還久的人,隻得合眼打道回府。

待到第八日,又擺駕前往。

林常侍打著拂塵嚶嚶回話, "今個還是竹青姑姑守門。"

賀蘭澤靠回榻座上,將麵前礙眼的侍者瞪出去。

皇後氣性越發大,直待公主大婚,三朝回門,眼下同駙馬一道送宋淮前往交州上任安頓,這般多的事過去,九重宮闕就剩了帝後二人,她卻還未消氣。

掌殿的竹青姑姑始終如一守在殿門口,給天子吃閉門羹。

皇帝耐心耗儘,這廂到底還是進來了。

隻壓著她身子,將她陷入柔軟床榻中, “杏林國手,帝國棟梁,都譴去了豫章。這回皚皚前往,交州亦是再開婚宴,阿梧可沾喜氣,皇後滿意否?放心否?"

皇後杏眼圓瞪,扭頭不理他,隻問道, "你如何進來的?"

這話出口,方想起他扔在地上的一身衣袍,不由側身重新看去。

玄色滾金常服,緞麵雲紋中衣,自都正常。

然靴子不對,不是帝王的烏木舄,而是習武之人的皂靴。還有被常服壓著的一件衣衫.…謝瓊琚伸手翻揀,待看清楚,不由眉間跳了跳,竟是一件夜行衣。

“你荒唐,翻|牆進來的?”謝瓊琚推開他, “這殿內禁軍的身手,你比誰都清楚,瘋了是不是?”“我是清楚!”賀蘭澤隨她坐起,挑眉道, "所以半道上又回去把常服穿上,正門進來的。""不可能,竹青才不會放你進來。"謝瓊琚話這般說,到底有些心虛。

心道,你堂堂九五之尊,說白了哪個敢攔你!堂堂九五之尊,也就你敢這般待之。賀蘭澤暗思。

"就是竹青放我進來的。"

"陛下威嚴,小小婢子自是攔不住。"“非也!”賀蘭澤乾咳了一聲, "朕乃利誘,升她做了六局尚言。"

謝瓊琚丟開衣衫,抬眸不可置信地看他。

濫用職權,假公濟私,昏君!

被人重新壓住,一身筋骨燙上來,生生截斷她心裡嗔怒的話。咬在敏感處,惱意虛浮的麵上頓生一片顰壁中的玫瑰色。"這幾日合著殿門到底作甚?"他吻她眉眼問話。

她嘴角有勾起的弧度,卻也傲得理他。“說!”他停下來,一副不說便不動的意思。

謝瓊琚不上不下,喘息道, "郎君生辰將近,妾想著給您備禮。

""想好了嗎?"

謝瓊琚搖首, "郎君什麼也不缺……"

兩條細軟的臂膀攀上肩頭,兩人換了個位置,她坐起身來,“不若我們再要個孩子?”

男人搖首,"這個不好,受累的都是你。我倒有一求,望夫人賜予。"

"你說!"

他招手示意她俯身,隻湊身畔低語。

話畢,謝瓊琚盯著他,跌在他胸膛咯咯笑出聲,連連頷首, "應你,應你,往後時辰和姿勢全許你做主……"然未幾,謝瓊琚便悔了。

天子萬壽節,六局二十四司多來需要她過目打理,還有外頭命婦朝見拜賀,無一處不需要帝後同進同出。

未央官前殿流水一樣的宴會,她坐在硬邦邦的座榻上,愈發直不起腰。

偶爾窩在痕殿養神,陪在一處的堂姊妹道,"殿下如今是換香薰了嗎?仿若一股清苦回甘的味道?不似您慣用的梅香。"步搖輕晃,熠熠生光,將她麵頰耀出霞光華彩。

儘是他的味道。

這日宴散,亦是二人同往椒房殿。

宮門口,她攔下賀蘭澤,隻道, "細水長流,陛下歇兩日再來。"話畢,命人匆匆合了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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