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霍明生的狀況,出了醫院的大門,霍稷又開始聯係搜查隊。
搜索的範圍已經沿著遊輪出事的地方逐漸擴大,往外延伸了很多,甚至連周圍的一些孤島都派人過去搜索過,但是迄今為止一無所獲。
霍稷站在醫院門口,寒風吹著脖子裡的圍巾不停地晃動,手機那頭傳來的顯然不是什麼捷報。
他沉默了一會,緩慢而又有力地說道:“繼續搜索,擴大範圍,不僅僅是孤島,周圍的村莊,小鎮一個也彆落下。”
距離霍柏失蹤已經過去十幾天了,再有些日子,就是新年了。
陛下卻覺得心頭壓抑的慌。
大門前很快停過來一輛眼熟的車子。
霍稷開門上車,意外地看到對方西裝革履的樣子。
他今天消失了一整天,瞧著這模樣應該是剛從什麼宴會上下來。
霍稷湊過去聞了聞,身上有酒味。
“你喝酒了?”
喝酒還開車!
厲清弘:“沒,我沒喝,有人不小心將酒潑到我身上了。”
隻不過,他趕著來接人,就沒換衣服。
西服是深色的,在車子裡看不出什麼,隻能聞到衣服上的酒味。
宴會潑酒這個套路,聽起來倒是很耳熟啊。
霍稷閒得無聊,乾脆開始盤問起對方來:“厲總豔福不淺,是帥哥還是美女?”
厲清弘單手轉著方向盤打了個彎:“沒注意,我當時急著出門,那人穿什麼衣服都不知道。”
隻知道一個白色的影子撞過來,還沒碰到他,就被他下意識地給推開了,隨之而來的便是潑在身上的紅酒。
厲清弘:“不過你放心,我讓酒店的人將衣服的賬單給他了。”
這可是定製的衣服,先不說價值問題,就對方這故意撞上來的舉動,不給點警告,還以為厲清弘對他有什麼想法呢?
也不知道對方收到賬單以後,是什麼表情,會不會後悔當時的舉動。
霍稷忍不住撲哧一笑,這個操作讓他忍不住想到當初家裡那個被雞湯給弄臟的沙發。
這麼一想,他們倆還真是天生一對。
陛下笑完才發現,這並不是開往彆墅的路。
“你這是要將我拐去哪兒?”
厲清弘一本正經地回道:“一個可以將你給囚禁起來的地方。”
霍稷沒理他,靠著椅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車子裡太暖和,隻是這麼一閉,陛下就睡著了,再驚醒的時候,車子已經開進了莊園裡。
這是當初秦蕭蕭用來聚會的那個莊園。
厲清弘:“晚上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一下,文件都在這裡。”
霍稷睡了一覺,精神好很多,他打開窗戶,車外的涼風頓時將車子裡的熱氣給吹散。
當初隻是為了參加聚會才會來這裡,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好好地參觀過。
“你來燕市都是住在這個地方嗎?”
他知道KN的總部在京市,燕市應該不常來才是。
不然怎麼這裡所謂的上流社會的貴圈人士,對厲清弘都不熟悉呢?
厲清弘將車子開進車庫:“嗯,這裡一般有人在打理,我也就是到這邊來的時候才會住。”
從車庫到屋子還有一段的距離,霍稷一出來,就覺得寒氣逼人。
厲清弘微微皺眉:“不然找人再修個走廊,可以從車庫直接到屋子裡。”
這樣不管是刮風下雨,都不用擔心了。
陛下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走廊用大玻璃封起來,這樣真的會方便很多。
“等過了年再弄吧。”
穿過花園的小路,厲清弘帶著他進屋,進屋前卻是先將陛下的指紋給錄了進去。
“這樣會方便很多。”
霍稷笑而不語。
一進去,屋子裡的燈便逐漸亮起來,從玄關客廳一路亮到樓上的走廊。
客廳很大,是挑高的設計,長長的造型燈從上麵一直懸掛到下方,將客廳照的透亮。
屋子裡的色調是簡單的黑白灰,整個客廳都鋪著進口的手工地毯,赤著腳在客廳裡完全不冷。
霍稷之前在這裡的客房住過一晚上,隻不過那時候心思全都在厲清弘的身上,根本沒有好好地看過這間屋子。
厲清弘應該是準備晚飯去了,霍稷便沿著樓梯上樓。
二樓是客房,影音室,娛樂間和健身房,三樓才是厲清弘住的地方,還有他的書房。
臥室很大,裡麵打掃的很乾淨,牆上掛著幾幅簡單的掛畫,一看便知道對方的品味和風格。
臥室前麵有個非常大的落地窗,站在窗前,可以看很遠,將屋子前麵的花園和草坪儘收眼底。
隻不過現在天已經黑了,一眼看過去,更多的是交叉錯落的燈光,散布在草叢裡。
再往上便是一間休閒的屋子,屋子外是一間很大陽光房,裡麵長著各式各樣的花卉。
寒冬裡,這些花待在溫暖的屋子裡,倒是開的很旺盛,隻不過天黑了,便收起了花骨朵。
花朵應該是有人精心打理的,修剪的都很漂亮。
霍稷將整個屋子都逛了一遍,在回到樓下的時候,厲清弘已經簡單地燒了兩個菜。
這個人好像很愛下廚,隻要是有時間,就會自己做菜,不是什麼山珍海味,都是些最常見的家常菜。
明明可以請廚師的,可他自己做的更多。
霍稷端起碗,夾了一筷子的菜:“莊園應該有廚子才是,忙了一天了,不累嗎?”
厲清弘:“還好,很多人覺得做飯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可是我卻覺得是一種樂趣。”
霍稷:“樂趣?”
陛下不是很能理解,畢竟他是除了那種非做不可的事情才會動身,彆的事情都不要打擾他的鹹魚。
厲清弘垂下眸子:“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就吃過我媽燒的菜,她也喜歡燒飯,覺得看到彆人將自己煮的東西全都吃光的時候,特彆有成就感,但時間過去太久了,我都不記得是什麼味道了。”
霍稷想起來,厲清弘的父母好像在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陛下看了看盤子裡的菜,夾了一筷放在對方碗裡。
“多吃點,你最近有些瘦了。”
厲清弘:“你才是吧。”
吃完飯厲清弘便去了書房,陛下決定先衝個熱水澡,打開衣櫃的時候才發現,櫃子裡有一半的衣服都是新的,他的尺寸。
霍稷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對方將他每一個細節都照顧的很仔細,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感覺不到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好像有他在,一切都是沒問題的。
這麼想著,陛下沒有管一旁放著的乾淨的睡衣,而是將目光落在了一旁明顯大上一圈的白色襯衫上。
這應該是那人穿過的。
霍稷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將這件襯衫拿下來。
等厲清弘處理完事情,躡手躡腳地回到臥室的時候,便看到霍稷已經趴在床上睡著了,被子被扔到一旁。
霍稷身上沒有睡衣,隻有一件大大的白色襯衫,又直又長的雙腿露在外麵。
在往上,便是黑色的,包裹著臀部的內褲。
內褲是他挑選的,跟自己同款,隻不過尺寸不同,穿在這人身上,就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尤其是身上那件白襯衫若隱若現地遮著。
厲總忍不住呼吸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