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乘風握住他的雙手搖了搖,真心實意地說道:“爸,我這就去看看媽怎麼樣。”
厲清弘:“你聲音輕點,他好不容易才睡。”
蔣乘風頓時就放慢了腳步,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一邊走一邊心想著,他這個損友這是徹底載在這個霍先生手裡了,他什麼時候見過這種模樣的厲清弘啊。
幾分鐘後,蔣大夫又跟做賊一樣從屋子裡出來了,貼心地關上了門。
“你不用太緊張,他真的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前段時間給累的,好好吃藥,好好調養,保證過年的時候健健康康的。”
厲清弘皺著眉:“要到過年那麼久嗎?”
蔣乘風:“正常人生病風寒那也需要三到五天的恢複期,這過年也沒幾天了吧。”
厲清弘不說話,但麵色顯然不太好。
說到過年,蔣乘風打著哈欠問道:“今年過年你回京市嗎?”
厲清弘:“不回去。”
蔣乘風:“也是,反正回去你也是一個人過,在這裡好歹還有個男朋友陪你,不過,過了年,不給你外公拜年嗎?”
厲清弘沒說話,眼睛卻是落在房門上。
蔣乘風對著房門看了一眼:“哎,老爺子那裡你怎麼交代,他一直都指望著你趕緊結婚生個孩子,現在這個……怎麼生?因為你二哥那事,他可是最討厭這種……你懂的。”
厲清弘:“那你覺得他能左右我的決定嗎?”
蔣乘風搖搖頭,厲清弘這人平日裡看起來溫和,可是他決定的事情,還真沒幾個能改變的。
“算了,我在這裡操什麼心,困死了,找個房間讓我先睡吧,這大半夜的,你也不困。”
蔣乘風走了,厲清弘回了房間,衝了個熱水澡,這才悄悄地上了床,將人給慢慢地抱進懷中。
哪怕是睡著了,霍稷也會時不時地咳嗽幾聲,皺著眉頭,很難受的樣子。
厲清弘睡得模模糊糊的,隻要對方一咳嗽,便會伸出手,給他輕輕地拍拍背,好像這樣便能輕鬆一點。
這一病,霍稷在床上躺了有五天,公司裡的事情全都是薑勤通過郵件發給他的。
尤其是年底了,事情特彆多,眼看著就要放年假了,所有的事情都要收尾,哪怕是躺在床上,陛下也沒能閒下來,不是抱著平板,就是捧著電腦坐在沙發上開會。
上半身西裝革履,打理的一絲不苟,下半/身穿著柔軟暖和的家居服,裹著毛毯,視覺上著實奇怪的很。
蔣乘風在莊園裡也待了幾天,因為要趕回京市過年,霍稷好的差不多,他就要離開了。
厲清弘最近也忙,不過兩個人不會待在同一個空間裡開會,經常霍稷這邊忙完了,他還在忙,還會出門應酬,都是推不掉的一些聚會。
他原本是駐紮在京市的,隨著在燕市待的越久,厲清弘的行蹤也暴露的越多。
已經有不少人知道KN的董事長在燕市,隻不過究竟長什麼樣子,知道的人還是不多。
他實在是太低調了。
蔣乘風走的那天天氣非常的好,連著多日的小雨也停了下來,太陽照在莊園的綠植上有種說不出的暖意。
霍稷看著手裡薑勤發給他的消息,正想著怎麼才能躲過厲清弘的追問,悄悄地去馬場。
沒想到,一抬頭,厲清弘就已經穿著一身正裝,準備出門了。
霍稷心中暗喜,他覺得自己已經完全好了,不發燒了,嗓子不疼了,也不咳嗽了,在屋子裡待了這麼久,也是時候出門放放風了。
厲清弘出門前交代了一堆的注意事項,這才讓司機帶著他離開了。
厲總前腳走,後腳薑勤就來接人了。
車子一路往馬場開過去。
燕市最大的馬場在郊區,馬場很大,圈了一大片的草地,有不少好看漂亮的馬兒,恰好,霍柏是這裡的會員。
大多數人來這裡都是帶著目的的,隻有一部分人是真的喜歡騎馬。
這是個非常燒錢的興趣愛好。
當然了,能在這裡辦的起會員卡的,也不缺那點錢。
霍稷原本是抱著目的來的,就是想跟趙鴻陽碰個麵,再給他透露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
可是,當他在休息室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看到外麵放養的那些馬匹的時候,便突然熱血了起來。
以前,都是秦垣琛帶著他一起騎馬的,他的馬術也是秦垣琛教的。
可他後來身體不允許以後,就再也沒有碰過馬了。
霍稷的目光落在了一匹純黑色的馬兒身上,這馬腦袋上頂著一撮白毛,長得非常的健碩,身上的毛油亮順滑,隔著這麼遠也知道,這是一匹好馬。
他向工作人員詢問了一下,可不可以選那一匹馬。
工作人員告訴他,這是他們老板養在這裡的,除了老板,誰都不讓碰。
陛下有些遺憾,畢竟好馬難遇,現在圈養的這些馬跟他當年騎過的那些比,都差了點意思。
這匹黑色的不行,那隻能選彆的。
霍稷正在專心挑馬呢,很快便看到趙鴻陽正跟身旁的人有說有笑地走了過來。
休息室裡,兩人四目相對,趙鴻陽頓時就愣住了,臉上飄過一閃而過的慌張。
陛下緩緩地勾起一抹滲人的笑,緩聲道:“趙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