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八十五章(2 / 2)

“嗬嗬,你可真是個有趣的孩子。”邪嬰會被他消滅似乎也是那位尊者預料之中的事,他的語氣聽起來毫不在意,甚至在利用著最後的時間向他傳達消息,“容若耶你們可以帶走,她的靈魂能量雖然也很是充足,但不如柳清葉來得特殊。”

“隻要有一個柳清葉,就夠了。”在這句話落下的瞬間,邪嬰也因為被謝璟深一刀刺穿了心臟,發出淒厲的慘叫之後直接

魂飛魄散。

那把用來殺它的小桃木劍直接染上了黑氣,變成黑不溜秋的小刀,完全失去了它的效用。

白行歌有些嫌棄地皺了皺眉頭:“還挺貴,殺它一次要費我一件法器。”

謝璟深無聲彎了彎嘴角,覺得這樣的白行歌怎麼看怎麼可愛。

白行歌看著祭台上開始慢慢轉動的珠子,有些不甘心。

他怎麼可能讓對方如願以償,在他麵前把柳清葉的魂魄給獻祭了?真要讓那位尊者成功了,他麵子該往哪兒擱?

容若耶身上確實有一個聖蓮碎片,以落月教那些人的意思,包括柳清葉本身,都以為是他們用來養育容若耶身體,好讓她能夠達到最好的獻祭狀態。

這個計劃或許一開始真是如此不假,可是因為柳清葉對她寸步不離的守護,讓這個計劃產生了變化。

在容若耶蘇醒之前,尊者還向白行歌透露了些許信息。他詢問他們是如何得知柳清葉的存在,尊者告訴了他,察覺柳清葉的是靖國那位妖後。畢竟待在同一個皇宮裡,哪怕柳清葉隱藏得再好,在一個大妖麵前仍是會不小心留下異樣的氣息。時間久了,連容若耶身上無可避免要沾染些許。

這種情況下,不被妖後發現才奇怪了。

後來妖後為了測探出柳清葉,便暗中給容若耶使點小絆子。雖然都是一些不會危及生命的小事,可柳清葉若在乎容若耶,定是連輕輕的擦傷都舍不得讓她受著。次數一多,自然就會被心機深沉的妖後給發現了。

白行歌懷疑她需要那麼多魂魄的喂養與獻祭,很可能與她手裡的蓮芯有關。璃國的聖物並非人人都能夠輕易用得起,蓮芯比花瓣碎片來得重要不少,其中蘊含的能量更為強大,可妖後身上妖氣太重,加上碎片散落在各處不知所蹤,它並不完整,所以無法發揮至她所期望的結果。

柳清葉身上的靈魂能量確實與大部分的鬼靈不同,甚至很可能有著與謝璟深相似的特殊。隻不過謝璟深的靈魂煞氣更要重一些,比起用以和神聖的東西融合,更適合被提煉成鬼道兵器。

柳清葉不同,他在世時八字陽氣就特彆重,一身凜然正氣,乃至死後連沾染著執念的魂魄也如此純淨,即使與容若耶

身上的蓮花碎片相近多年,卻也未被半點欲念沾染控製,可見他心性是如此堅定得世間少有。這樣的魂魄能量自然也是無比的強大,若有惡鬼或大妖能夠透過特殊的方式將其吞噬或煉化,不僅能使身上的功力大大增長,甚至還能借他身上的福氣與功德之力減輕身上的業障,如此一來,在聖物的使用上,便能發揮出更大的效力。

白行歌見容若耶坐在祭台上出神的模樣有點惹人心疼,又想著他們兩個人多年的誤會,擔心柳清葉的魂魄等會兒萬一出了什麼差錯他們恐怕就再也沒有相聚的機會,所以猶豫了之後還是朝容若耶詢問:“你還憎恨著柳清葉嗎?”

此話一出,周圍的氣氛仿佛有片刻的僵硬。

他的手忽然被一股暖意覆上,微微側頭,才發現謝璟深走到了他身邊,正在替他檢查方才壓製邪嬰時,避無可避地被抓出的幾道傷痕。

他頓了頓,還是沒阻止他的作為,隻專注地看著容若耶。

沒想到這個年近四十的女人,忽然哭得像是個小姑娘,淚水嘩啦啦地順著她雙頰落下,在他們麵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聽得叫人感到難受。

半響,他才聽見容若耶回答:“我留在落月教就是為了他。”

白行歌從柳清葉嘴裡聽過這件事,知道容若耶進入魔門就是想與柳清葉的天行教作對來著。

沒想到容若耶又用著近似絕望的聲音補了句:“我想要為他報仇。”

聞及此言,白行歌和謝璟深二人皆是一頓。

容若耶卻坐在地上屈起雙膝,無助地捂住了自己的臉頰,遮掩住自己的痛哭:“我知道,我後來什麼都知道了!我很難過,卻不知道能夠替他做什麼,我生於皇家,卻無法忤逆帝王,我能怎麼辦?!”

容若耶有很長一段時間都覺得是柳清葉背叛了自己,雖然他和那什麼師妹的婚事終究沒成,但她還是恨著他。她無法讓自己輕易放下,畢竟是愛入骨裡多年的人,恨到了儘頭,依然是濃烈的愛意。

哪怕被他如此傷害,她也無法放下,所以選擇了飛蛾撲火的方式想要對他進行報複。直到後來有一日,她偶然在暗處從靖國先帝口中聽見他提起了柳清葉的名字,才知道原來他們

二人的事早已被發現,包括柳清葉的死亡,也有他的手筆。

她不記得自己當下的心情了,或許是頭腦一片空白無法做任何的思考,心臟像是在那一刻止住,全身的血液都被凍僵。

後來她借著和先帝還算頗好的兄妹之情,將他灌醉。因為她清楚先帝酒後會吐真言的性子,也知道他醒來會不記得醉酒之後所做的一切,便用了這方式從他口中套話,從而得知了一些當年的真相。

至少她知道了柳清葉死亡的部分真相,還知道那小師妹其實是先帝強行施壓安排的事情,根本與柳清葉無關,為的就是要她死了這條心。

“早就不恨了。”容若耶呆愣愣地說道,眼裡滿是疲憊之意。

是心理上的疲憊。

片刻後,白行歌又聽見她說:“為何我還活著?我知道落月教的人在打我主意,他們應該要打我主意才是。我來前已經做好了準備,我遇見了一個男人,向他苦苦哀求許久,他知道了我想對付的人是魔教徒,所以才為難地答應我這個要求。”

“我讓他往我身上施了咒法,一旦落月教的人往我身上動手,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他們真正背後服務著的那個人目的不僅無法達成,甚至還會遭到反噬。我以自身為陣,抱著必死的決心,哪怕隻是一個據點也想拖著他們的人一起下黃泉……可是為何他們沒有對我動手?!”

容若耶的情緒有些許的失控,像是一個已經抱著破釜沉舟決心的人,突然發現自己連上船的機會都無。她精心安排的,不惜搭上自己性命的複仇計劃沒能展開,白行歌從她眼中看見了絕望之色。

他突然明白過來,報仇是其次,或許主要原因還是容若耶在知道柳清葉當年那些事後,可能早已逐漸對人生失去了希望。她或許更想做的是,找個讓她自己覺得較有意義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那樣或許在黃泉路上,她還有機會和思念的人再見上一麵。

白行歌看著那顆珠子轉動的速度越發快了起來,像是害怕慢了一步事情會有什麼變動似的。奈何想要煉化柳清葉的魂魄並非易事,他在心裡稍微估算了一下時間,又從懷裡抽出一把匕首來。

和之前的桃木劍一樣,刀刃上也有

朱砂畫過的咒文印記。

邊上的謝璟深看了覺得,好像原本隻是再普通不過的物品,隻要從白行歌身上拿出來,它就會變得有了特殊的作用。

白行歌心想,留給他的時間倒是不多了。說實話,柳清葉這個陣法不好解,就算讓他按部就班來也需要花上好些時間,還未必能夠成功,萬一身上帶的東西不足就沒辦法了。

另一個方式是直接快速了點,成功率也比較高,就是各種方麵上所需要付出的代價都比較大。

他看了自己的掌心一眼,心想自己真的很怕疼。

抿了抿嘴,他和容若耶說:“你想再見一見柳清葉嗎?”

容若耶抬起頭,神情怔愣地看著他。

白行歌又道:“有個挺可惡的家夥現在準備把他送到一個妖女那裡吃了,我可以幫你把他救回來,不過需要你脖子上的那個東西。”

容若耶下意識抓了抓,衣服下藏著的,是落月教的人好些年前就給了她,說是能夠保護她的‘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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