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你驚動了witch(1 / 2)

“你到底是誰?”</p>

她膝蓋軟倒著半跪在地上喘息,脖頸處從指縫滲出來的鮮血一滴滴墜在地上。而另一邊躺在血泊中的青年愣了愣,喉間哽著發出破爛拉風箱似的嗤喝聲。</p>

“你什麼意思?”青年艱難反問。</p>

“我問你……”</p>

她的話沒來得及說完,因為下一秒從青年瞳孔的反射中,一柄寒芒裹著勁風迅疾而過。顧不得多反應,在她大腦分析出對策之前,身體動作快一步一腳將之踹離了攻擊範圍。</p>

本來就斷著腿還被踹飛到牆上滾了幾圈的青年:“……你大概是嫌我死得不夠快。”</p>

卷發女人冰冷不似人的麵孔僵硬轉了一個圈,手中刺空的血刺沒有收回,隻是徑直調轉了一個方向。“你,應該,清楚。”</p>

女人一點一點地歪了歪脖子,語調也開始轉變為詭異的停頓與機械感。“現在,不是他死,就是,你死。對我來說,沒有差彆。”</p>

“但是今天已經死過人了。”她喉頭滾咽一秒,感受到側頸破開的傷口隨著上下起伏的動作蹭過掌心,又是一陣細密的疼痛。“在火災的時候,那個壯實男人死了,而當時,‘蒼蠅’也在現場。”</p>

“所以我說,你還是,沒有明白。”女人眼球在眼眶中轉了轉,“那個人,死於同伴,的背叛,並非——死於審判。”</p>

“烏鴉有審判的權力嗎?”她眼睛緊緊盯著卷發女人不似人的雙目,“雖然我不清楚你們所謂的審判是按照什麼劃分的,但是你——烏鴉,應該還不能直接越過眾人來進行你所謂的審判吧?”</p>

這回女人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眼球以一種高速頻率轉動著,似是在分析此刻的場麵。</p>

“最後問你一遍,你到底是誰?”她艱難咳嗽了一聲,趁著那邊女人疑似死機重啟的空當,又向著身後從牆上滾到地下的青年問了一句。後者愣了愣,像是沒明白她的意思。</p>

“什麼叫我是誰?我就艾德啊,我還能是誰?”</p>

她猛地轉頭看過去,青年倒在一灘身下滲出的血跡裡,臉上是不作假的茫然。“不是,我真沒明白你什麼意思。”</p>

艾德?</p>

那“傅懷安”又是誰?</p>

“你到底行不行啊?趁現在我們趕快跑吧。”自稱叫做艾德的青年見她不說話,又在地上的血灘中蠕動了一會,壓低聲音道:“今天上午阿光是不是死了?真特麼嚇人啊,這才幾天啊就已經死了多少人了都,也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p>

“幾天?”</p>

她皺了皺眉看向血泊中的青年,“還有什麼人死了?”</p>

“不就第一天那個蛋糕裡的屍體,然後是胡子男,再就是阿光,聽說好像有兩個警察還失蹤了……所以我說趕緊跑啊,不然下麵兩個輪到的就是我們。”</p>

她明明清晰記得,生日會上發現的屍體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那為什麼青年會說,“距離第一天才過了幾天”?</p>

他們兩人在這邊各自懷疑信息的時候,那邊代表著“烏鴉”的怪異女人終於完成了一係列死機重啟動作。詭譎眼球在眼眶中高頻率轉動,最終緩緩對焦上了角落血泊裡的兩個殘疾人。</p>

她心裡咯噔一秒,而趴在地上的青年倒吸一口涼氣,接著頭一低,竟是乾脆自暴自棄式的將臉埋了下去裝死。</p>

她:“……?”</p>

於是在場能夠跟女人視線相對的隻剩下她一人。她閉了閉眼,思慮暫時將種種疑雲拋下,專心應對眼前的棘手事宜。</p>

其實在之前開門的時候,她心裡就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方案,如果能夠僥幸成功,那麼大致應該是可以從女人手中活下來的。至於之後該怎麼辦,就隻能說順其自然。</p>

這個方案很冒險,不敢保證完全有用。而且唯一的問題就是,他們在場的所有人,誰都不清楚那把刀刃到底是會朝著誰的方向。</p>

她強壓下心中的顧慮,喉頭滾咽一秒,再次看向女人的時候神情堅定了幾分。</p>

女人卻像是看穿了所有把戲,站在原地不慌不忙地勾起嘴角。再開口時神情戲謔,也沒有優先出手,隻是對著她揚了揚下巴。</p>

“你想要,救人,但是彆人,可不一定,也是這樣想的,呢。”</p>

背後似是有呼吸僵停一瞬,她眼角餘光向後瞥去,原本倒在血泊中的青年不知何時艱難撐著身子爬了起來。他的一隻手背在後麵,察覺到她的目光,整個人在原地僵硬著。</p>

“今天上午,死的那個男人。他在死之前,是不是也依然,對自己的同伴,仍抱有幻想呢?”</p>

女人像是見到了什麼極有興趣的東西,一點一點地牽動嘴角,諷刺般笑了出來。青年不自然扭曲的一隻手腕垂下微微顫抖,他張了張嘴,卻始終沒有說出一句辯解的話來。</p>

她幾乎在回頭的瞬間了然叫做艾德的青年背過去的手上握著的什麼東西,但她也沒說話,隻是餘光淡淡掃了那個方向一眼,又重新落回到女人身上來。</p>

說實話,她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就被打擊到,認為是青年背信棄義或者什麼。一是因為在他們之間本身也不存在任何約定,二是因為事實上在之前的門板以內,她內心也是在切實考慮著不開門任由對方在血泊中死去的。</p>

他們半斤八兩,誰也沒資格來高高在上地指責誰,活下去就看各自本事了。</p>

她以微不可察的程度深呼吸一口氣,手指在口袋裡動了動。</p>

“你知道那些躲在暗處看著這裡的‘眼睛’嗎?”她像是完全忽略了背後青年的蠢蠢欲動,隻是目視著女人這樣道了一句。“有人把那些東西稱作是‘它們’。說實話,其實在察覺到你是烏鴉之前,我曾經認為你也是‘它們’中的一員,但現在又覺得不太像。”</p>

女人歪了歪脖子看她,“所以呢?你說這些,是想求我,放過你嗎?”</p>

“那倒也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