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2 / 2)

漸漸的,又從腿軟發展成腰軟手軟渾身軟,伴隨著熱量攀升,一股子耐人尋味的空虛從尾椎骨緩緩升起,如同附骨之蛆般攀附在他的身體之中。

每一回發作,季蘭枝都如同從水裡撈起來一般,帶著滿身薄紅與羞恥去暖池裡自我疏解。

看著水中自己不斷顫抖的身體,他這才反應過來,根本不是什麼後遺症,而是發情期將至,身體所發出的預警。

戳著手中那團要送給聞鈞

做禮物的毛球,季蘭枝幽幽歎了口氣。

雖然身體早有預兆,但按照經驗,發情期應該不會那麼快來,所以撐著替聞鈞過完成年禮應當綽綽有餘。

等發情期真的要到來的那天,再找個借口躲密室裡閉關就好了。

萬無一失!

……

三日後,奪魁之日在萬眾矚目之下到來。

偌大一個演武台,如今隻剩下了從萬軍叢中廝殺出來的六人。

最引人注目的比試便是元嬰境的比試,晉級的兩人,一個是今年的黑馬,渡月宗掌門渡月仙尊的徒弟聞鈞;一個是曾經被譽為中州大陸元嬰境第一人的滄溟山掌門明澈真君的徒弟江洵。

這是屬於第一大宗與第二大宗之間的較量。

奪魁之戰熱鬨非常,看台之上已經擠滿了人,消失了大半個月的季蘭枝已經做好了要送給聞鈞的禮物,終於肯從蒼雪居出來了。

林風禦坐在他旁邊,眼中又激動又憧憬:“我猜肯定是聞師弟贏!”

人越不想要什麼便會越來什麼,昨天林風禦抽到了自家人聞鈞做對手,聞鈞絲毫不顧念同門之情,怎麼打彆人的也怎麼打他。

萬劍峰出身的弟子總是遇強則強,兩人風馳電掣般過完數招之後,林風禦猝不及防輸給了聞鈞,反應過來後抱著他的佩劍下台找連宿真君哭訴去了。

不過連宿真君嫌他打輸了還哭哭啼啼的丟人,給他罵了一頓,挨了罵的林風禦神清氣爽,今天又是生龍活虎的萬劍峰首徒。

季蘭枝也聽聞鈞說了這件事,聞言輕輕笑了一聲:“昨天他那麼不給你留麵子,你今天還幫著他說話啊。”

林風禦點頭道:“那肯定,雖然輸了很難受,但聞師弟是自己人,而且他確實很強,我輸給他不丟人,今天和江洵打,我肯定希望自己人得第一。”

上一屆的元嬰境第一就是江洵,林風禦去年打到了最後,但卻在最終之戰輸給了江洵,此時此刻看著台上那氣勢磅礴的兩人,打心眼裡希望聞鈞能贏過江洵,將魁首這個榮譽帶回渡月宗。

他又道:“要是聞師弟能打的過江洵,那元嬰境第一人的寶座,江洵就要退位讓賢了。”

季蘭枝不讚同地看了他一眼:“你不要毒奶啊。”

林風禦一臉癡呆:“什麼叫毒奶?”

季蘭枝:“…解釋不清,比試開始了,咱們不糾結這個。”

隨著裁判弟子喊聲落下,台上兩人瞬間便動了起來,身形快如殘影,短短幾息之間便交手了數百招

看台上所有人頓時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兩個對打在一起的身影,生怕錯過一招一式。

比試已然開始,林風禦頓時顧不得再去問什麼毒奶不毒奶,盯著擂台看的聚精會神。

這種程度的比試,元嬰之下根本就看不清他們的劍招,隻能聽見兩把神兵碰撞在一起的叮當聲,以及那快到快如閃電般的殘影。

而對於元嬰境弟子來說,觀摩這場比試,對自

身境界的領悟與提升是巨大的。()

一時之間,整個演武台除了震撼的抽氣聲和刀劍碰撞的抗啷聲外,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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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兩人身法雖快,但在渡劫期的眼中卻還是如同慢動作一般,看的一清二楚。

明澈真君聚精會神看了一會兒,便沒忍先住滅了自己的威風:“你這徒弟從哪兒找的,竟然能將小洵壓製至此,若不是出自你口,我真的要懷疑他是不是真的隻修煉了一年了。”

此番不留餘力的比拚所顯現出來的凜冽的劍意,已經隱隱有了化神之勢,許多渡妄之境修為的修士也不一定能達到。

難得看到他服軟,渡月仙尊忍不住哼笑一聲,謙虛道:“沒辦法,天才就是讓人如此捉摸不透。”

明澈真君:“……”

如明澈真君所說,沒過多久,江洵的劍招便呈頹勢,而聞鈞依然遊刃有餘,打鬥的間隙甚至還有空往季蘭枝的座位那裡瞟幾眼。

半刻之後,江洵落敗。

看台一片嘩然。

“江洵竟然輸了??!!”

“他可是元嬰境第一人,上一屆丹秋盛會的魁首啊!”

“聞鈞真的才修煉了一年嗎??他居然打敗了江洵!”

“老天爺,為何同樣是人,我就沒有這樣的天賦啊!!”

“從今往後,元嬰第一人該換人了才是。”

原本寂靜的演武台頓時被嘰嘰喳喳的嘈雜聲填滿,擂台之上,江洵以佩劍支撐身體,喘著粗氣,真心實意朝聞鈞道:“你很厲害。”

奪了魁首,聞鈞一心想去台上找師兄,聞言敷衍地點了點頭:“謝謝。”

江洵又問道:“方才比試之時,我觀察到你一直再往同一個方向看,難道這也是你劍招的關鍵所在嗎?”

聞鈞:“不。”

江洵拱手:“願聞其詳。”

聞鈞:“我隻是在看我師兄。”

江洵:“?”

聞鈞拿著劍就往台下跑:“不跟你說了,我要去找師兄了。”

江洵:“。。。。。”

他下場快步朝季蘭枝跑去,隻給無言的江洵留下了一個匆忙離去的背影。

裁判弟子也在此刻舉起了手中旗幟,靈力裹挾著聲音,傳遍了演武台的每一個角落。

“本屆丹秋盛會元嬰境魁首為——渡月宗聞鈞。”

……

渡月宗今年拿了築基與元嬰兩個魁首,舉宗歡慶,而作為魁首之一的聞鈞第二天便要過成年的第一個生辰,渡月仙尊預備將他的成年禮與奪得魁首發放獎勵放在同一天。

與季蘭枝一起回蒼雪居時,聞鈞臉上充滿了笑意。

他拉著季蘭枝的手,邊走邊道:“師兄,我贏了,你說好了答應給我一個獎勵,不可以反悔。”

“明天是我的成年禮,師兄有沒有給我準備什麼禮物?”

“但獎勵是獎勵,禮物是禮物,師兄不能混在一起給。”

這幾

() 句話他絮絮叨叨念了一路,念的季蘭枝煩不勝煩。

“知道了知道了,師兄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嗎?說會給你肯定會給你的。”

聞鈞嘿嘿笑了一聲,突然彎腰湊近道:“師兄,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季蘭枝一頓,抬眸看向他。

聞鈞見狀又直起身,補了一句:“我沒有催師兄的意思,師兄不要誤會我。”

一副無賴樣。

季蘭枝忍不住磨了磨牙。

還說不是催,臭小子心越來越壞了。

聞鈞奪了魁首,這一路每遇到一個弟子都會被道一句恭喜,還有人因為他打敗了江洵,名聲傳遍了中州大小宗門,一見到他便上前來想要攀談。

然而奪魁這種事對於聞鈞來說不過是信手拈來,他自己並沒有多少奪魁的喜悅,此時此刻隻想和師兄過二人世界。

這一路上來了多少人他便拒絕了多少人,回蒼雪居的步子都快了不少。

他不知因何很是興奮,話都比平時多了不少:“師兄,你給我準備了什麼禮物啊,能不能現在偷偷給我先看一眼?”

季蘭枝躲開他的狗狗眼攻擊:“不給,明天再看也是一樣的。”

聞鈞:“好吧…”

季蘭枝受不了他這個樣子,抬手將人的臉推開:“明天,你要的祝福、禮物、獎勵,一個都不會少。也就剩下幾個時辰而已,你耐心一點嘛。”

聞鈞繼續拉長音:“好吧——”

季蘭枝白了他一眼,不想說話。

聞鈞連忙服軟:“知道了師兄。”

這麼長時間他都等了,也不差這一晚上。

“對了。”季蘭枝問道:“方才師尊跟你說了什麼?”

聞鈞答道:“師尊說,明日是我的成年禮,需要我早些過去。”

季蘭枝歪頭:“早些是多早?”

聞鈞估摸著道:“大概是…天還沒亮的樣子?”

季蘭枝又把頭歪了回來:“那你自己先去。”

聞鈞:“……”

聞鈞叮囑:“好吧,那師兄記得不要遲到,不要睡過頭了。”

季蘭枝小聲嘟囔:“我才不會…”

說說鬨鬨間,蒼雪居已然近在眼前了。

***

修士在成年禮那天,需要趁著天未亮之時去到長輩設下的陣法當中洗經伐髓。

也正是因為有這道工序,幼時便開始修道的修士,修煉速度遠比成年以後才開始修道的修士快。

魔域也有這個傳統,隻不過比起千辛萬苦地畫陣法,他們則更加簡單粗暴,直接將人扔進伐髓池自行脫胎換骨。

缺點是進了伐髓池的魔修會痛的半死,而修真界的陣法則相對來說更加溫和。

第二日一早,聞鈞便輕手輕腳地爬了起來,離開之前順便在季蘭枝額頭上偷親了一口。

榻上之人還在熟睡,對此毫無所覺。

聞鈞走後,又過了小半

個時辰,窗外天色漸亮,蒼雪居內卻傳來了一聲悶響。

季蘭枝裹著被子摔在了地上,這一摔摔得他滿眼茫然,掙紮著想從地上爬起來。

然而還沒站穩,腿便忍不住一軟,再次跌坐在被褥上。

我這是怎麼了?

季蘭枝後知後覺地摸了把自己的額頭,這時才突然發現,自己渾身上下像燒著了一般,又燙又熱,連呼吸都帶著灼人的熱氣。

他喘著粗氣,想要再次站起,然而腿軟的像是一根麵條,根本無從發力。

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腿,季蘭枝被燒的如同漿糊般的腦子緩緩轉動,過了許久才發現,腿邊似乎還出現了另一個熟悉又陌生的東西。

那是…

一根碩大的狐狸尾巴。

他愣在那裡,隨後慢半拍地抬起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摸到了兩隻觸感毛絨絨的耳朵。

意識到什麼的季蘭枝身體止不住地抖了抖,他細白的手死死扣住床沿,用儘了最後一絲力氣爬了起來。

淡紫色靈氣從蒼白的指尖飛出,書櫃上的小狐狸擺件亮了亮,密室大門也隨之開了起來。

季蘭枝扶著牆,哆哆嗦嗦穿過昏暗的甬道。

等他終於來到密室時,汗水已經浸濕了他單薄的裡衣。

衣料貼在身上,勾勒出身體玲瓏曲線,發絲淩亂,麵色潮紅,眼神迷亂而茫然。

又狼狽,又美的勾人心魄。

洶湧的情/潮不斷地從尾椎骨湧上來,絲毫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季蘭枝像一隻被煮熟了的蝦子,抖著腿,一步一步往他那專門為發情期到來而布置好的蒲團上走去。

可他才邁開步子沒多久,便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

黎明已過,日頭高懸。

聞鈞成年禮這天,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

然而作為成年禮備受矚目的那個主角,聞鈞此時卻感受不到絲毫的興奮。

剛過了辰時,天色已然大亮了,可師兄還沒過來。

他昨日答應過自己,今天的成年禮絕不會睡過頭,也不會遲到。

聞鈞耐著性子,又收了一圈渡月宗同門的禮物。幾欲回首,大殿之前卻依然沒看到那個他期盼已久的身影。

在這種事上,師兄絕不會騙他。

一定是出什麼事了。

不多時,殿中弟子便發現,作為這次成年禮主角的聞鈞,突然不見了。

素塵峰,蒼雪居。

“啪——!!”

主臥門被大力推開,聞鈞一進門便高聲喊道:“師兄!”

無人回應。

榻上沒人,被褥卻掉了一地。

聞鈞心頭咯噔一聲,正準備再去後院找找,卻突然之間視線一凝。

他緩緩蹲下身,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潔白的被褥之中,捏起了一根長長的動物毛發。

雪白的、沾染著師兄氣息的、屬於雪山靈狐的毛發。

比起作為吱吱時的那股乾淨的氣息,這根毛發中似乎帶著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捏著那根狐狸毛,聞鈞站起身,視線直直地看向了書櫃上的那隻晶瑩剔透的狐狸擺件。

他好像知道師兄在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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