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彆太大,周厚如何也不敢肖想,隻敢把那份情意深藏在心底。
後來當上了禮官,積攢下了不少人脈和錢財,終於覺得自己有了去提親的資本。
卻不料一個驚天打擊——
她入了宮,成為了丹昭儀。
那一夜,周厚飲了許多酒,卻如何也忘卻不了女子魅惑天成的容貌。
……
夜幕已深,於惜芸正在哄著搖籃裡的兩個胖娃娃入睡,三個月大的孩子胖嘟嘟的十分可愛,白日乖巧的不行,一到夜裡就成了惡魔。
兩個孩子有奶娘照顧,但像哄睡喂吃這種事,皇後娘娘都是親自來,實在不行的時候才讓宮侍幫忙。
“皇後娘娘可在?”
皇帝身邊的大太監急的在外頭跳腳,看到大宮女步夏讓她趕緊進去找皇後娘娘救場。
“這麼晚了,發生了何事。”
“聖上他、他在梨花亭飲了不少酒了,現在還在喝,奴才們勸不住啊,勞煩娘娘去一趟吧。”
於惜芸皺起眉,把孩子交給奶娘,披了件雪白的狐皮披風才走出門。
深夜微涼,秋日的風冷颼颼的,她誕下孩兒後體質就容易感覺冷。
梨花亭在一片片梨花飄落的園林深處,位於湖中央,是春日賞景的好去處。
一排的宮侍在那兒提著燈籠照明,上邊隻有男子落寞的身影,他的腳下已經堆了許多個酒壇子,咕嚕咕嚕滾落到亭角。
於惜芸問:“聖上是怎麼回事?”
大太監苦著臉:“奴才也不知道啊。”咱也不敢問。
皇帝身上還穿著白日的朱黃色龍袍,唇邊的酒液流濕了一片前襟,他直接捧了酒壇子喝,聽到腳步聲以為是來勸說的宮人,便厲聲道:“給朕滾!”
皇後娘娘:“……”居然叫我滾?
皇後娘娘:“陛下好大的威風。”
“惜芸?”薑郅朦朧的醉眼一亮,他放下酒壇子,撂起袖擺站了起來,像是看不到美人的冷臉一般,直接走過去把人抱起。
“你乾什麼!”於惜芸驚得捶了下他硬邦邦的胸口,“成何體統,這裡還有好多人呢。”
薑郅把她抱入亭中,放在自己的膝上攬著腰,唔了一聲,沙啞的嗓音有點委屈的道:“朕沒想乾嘛。”
於惜芸還想說些什麼,就聽到男子接著問道:“皇後,你說朕這個皇帝當得是不是很失敗……”
他似是醉的不淺,一雙鳳眸委屈得盯著於惜芸,像個小孩子一般在求糖吃。
“噗呲。”從來沒有見過皇帝這副樣子的皇後娘娘捂嘴悶笑,“隻要不虧於黎民百姓,依我看來,聖上這個年紀,已經很好了。”
“……哦,那就好。”薑郅把頭埋入她的頸窩,貪婪地吸縷著她身上的馨香。
“背叛朕的人,朕也不要了。”
今夜兩人沒回凰飛殿,而是在薑郅的龍床上翻雲覆雨了一晚上,男子仿佛不會滿足一般,不停的在她身上索要,借著酒意大膽逼她說出各種情話。
於惜芸在他耳邊低喘,咬著唇瓣努力不讓自己出聲。
春意從不因寒冷而溜走。
***
“兒啊,好好的你怎麼就辭了官,非得回族地去,你這是要氣死為娘不可。”
都城通往渝州的路上,馬車的軲輪留下了一層層輪印,車廂裡不停的傳出老婦人的訓斥聲。
“娘。”周厚無奈的喊住情緒激烈的老母親,解釋道:“兒子犯下彌天大錯,能留住性命已經是聖上格外開恩了。”不走留著礙眼麼?
再說了……
周厚低頭看向懷裡瘦瘦小小的嬰兒,眼中終於有了點笑意,他還有女兒要養呢。
周老夫人一哽,“那你倒是說呀,到底犯了什麼錯,娘還有幾分人脈在,說不準能替你求個情。”
“不必了。”
“族裡也挺好的。”
另一旁的幼妹不太關心兄長的仕途,她也不懂這些,好奇的湊過去,盯著兄長繈褓裡的孩子,問:“哥哥,這是純兒的小侄女嗎?”
七八歲的小姑娘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小心翼翼的樣子太可愛了。
周厚嘴角微翹,嗯了一聲,揉了揉幼妹頭上的小揪揪,“以後純兒可要好好照顧她。”
周純點點頭,“我會的!以後純兒什麼好吃的都分給她吃。”
馬車漸行漸遠,途中周厚掀了一次馬簾,望著都城的方向久久不語。
沒人看到他無聲的說了兩個字:謝謝。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相信大家也感覺到了快要完結的氣息,待會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