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小姐一派輕鬆,王管事整張臉皺了起來,即便秦府不常動用家法,可剛才那力道,前三下還好,後麵七下。
他知道,該有多痛,也不多說,扶著她朝雲院去,扭頭看向另兩名小廝。
“封好你們的嘴,去趟藥坊,外傷腫痛,最好的藥材和敷藥。”
兩個小廝不敢耽擱,一人拎著椅子,另一人拿著棍棒,迅速入了旁側小道。
特彆是執刑小廝,整個人腳步都是飄的,雖是老爺下令,是他動的手,他把大小姐給打了。
一邊小跑一邊抹著額上冷汗,入了雜屋放下東西,他扯住另一人。
“等會買了東西,我送去雲院,彆和我搶。”
瞧著他緊張的樣子,早已了然,連連點頭,“這種大事,你自個兒去,低頭認錯,好好賠不是,你也不得已,不會怪你的。”
安慰好一番,可是,越這樣,他越怕。
“行了,彆說了,咱倆趕緊去。”
王管事下令,這事一定瞞住,不得外傳。
所以,兩人去抓藥,也從府中最小的後門走,一前一後,十分小心翼翼。
然而,身影剛消失在街道儘頭,一名身穿灰色粗布衣的男子出現,雙眸泛著深思,片刻後快步跟上。
藥坊隔了三條街,一路跑過去,半刻不停,也就到了。
一進去,顧不上其他,氣喘籲籲說外傷腫痛,挺嚴重。
大夫見沒有病人,也知,估計臥在床上起不來了,索性按照最好的方子給他們。
加起來共三包,兩包外用,分早晚,另一包內調。
“不用找了,急用。”
撂下一句,放下好幾兩銀子,就像來時,匆忙不已。
兩人一走,大夫還在整理藥櫃,就見一名身穿灰衣的男子走來。
“大夫,能問下剛才兩人,抓了什麼藥?”
穿的都是粗衣,大夫也沒瞞著,搖頭歎氣,“很重的傷,臥病在床,看他們那副急樣,至少皮開肉綻,這苦頭,哎。”
男子了然,聽罷,沒有多問,忙出藥坊。
事關秦府,又是大事,必須速速稟報大人。自琉璃公主出京遠去周國,他就被大人從暗衛營調出,盯緊秦府。
任何風吹草動,無論大小,全都回稟。
當侍衛從偏門進入謝府,直入通往謝凜院子道路。
速度極快,身形一閃而過。
嫋嫋檀香,散漫於室,清香幽沉,靜謐安詳。
“大人。”
侍衛躬身行禮,大人並未抬頭,隻低沉嗯了一聲。
“今日,沈夫子入秦府,半個時辰後,夫子出府。再過半個時辰,小廝焦急去了藥坊,有人受了重傷。”
到底是誰,沒有探查。因為府內,大白天,不是那麼容易隱藏行蹤。
謝凜眸色波動,抬頭時已一片深沉,纖長手指一輕一重的瞧著桌麵。
刹那間又停下,出聲清冷,“她不聽話。”
文武本就兩家,四皇子看似不顯山露水,暗中早有行動。
秦太傅始終中立,皇嗣皇權,從不牽扯進入,很好的做到明哲保身四字。
正因朝局不穩,蕭瑾言想娶秦雲舒,即便秦太傅退讓,也不是那麼容易。
“大人?”
“繼續盯著。”
四字落下,頭再次低下,沉靜無聲。
“是。”
侍衛領命,迅速後退而出。
屋門關上的那刻,一室寂靜。